初冬夜里鹿熊海镇寂寥,冷落,无人,偶尔在黑暗的街道上走过的一队巡逻人影,看上去幽灵一般昏暗摇晃火光之中,拉长树枝与巡逻兵晃动的影子,远处观望显得整个鹿熊海镇格外诡异。
没有白天所见的喧哗与热闹,黑暗重重,没有白天生机蓬勃的景象,有的只是街上映照一点火的微光,还有就是草地上落有积雪的白光,破落的枯叶撒落在上面,黑暗里的白,隐约让人感到阴谋和死亡的气息。
东边森林的边缘,黑漆漆的森林里隐藏着忍迹风雪的五千人,麻吉一木一直观察鹿熊海镇一动一静,观察了整整一个时辰,早已把鹿熊海镇懒散的守卫全看在眼里,如此懒散的巡逻,真的是白费浪费力气。
“出发!”
麻吉一木受够迟到的草芥造寺,更是受够鹿熊海镇懒散的巡逻,马虎大意没有注意到是不是陷阱,挥手示意带来的五千士兵上去偷袭,速战速决好进镇内取暖什么的,总好过外面吹风淋雪的。
“军师,敌人出动了!”
“嗯,沉着气,等他们进来在关门打狗,告诫聂师长和卢旅长,敌人一个不留全杀了!”
“是!”
哨兵发现森林里的动静,把沉得气隐藏了一晚的敌人行踪说出来,郭松坐在海岸边睁开眼,嘴角露出一丝残忍的笑容,叮嘱跑来通告的哨兵下达绝杀令,等敌人先动手在后面动手。
郭松转过头看向舰船,夜是如此的寂静,冰冷的舰船窗户内,掩盖一个男人的温度,而船舱内飘荡着厚厚的悲沧,摇晃的船舱烛火,把秦寿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一声喷嚏声惊醒沉思之中的秦寿。
秦寿没有惊动隔壁船舱卧室熟睡的李怡然,小心翼翼走出还算暖和的船舱,一阵冷风扑面而来,也是这种气味,是一种清凉甘洌的味道,冬夜的温暖,是上苍伸出的怜爱之手吗?
郭松有些意外发现秦寿走到船甲,一个人瞭望远处,孤零零的就他一个人,秦寿心里在想些什么?郭松不知道,慢慢从猜测之中清醒过来,双手放在盘坐的膝盖上,似打坐又似入睡一样。
一个人的夜晚,除了安静,还是冷清,透过自己的微弱呼吸,秦寿呵出薄薄的热气,看着船外漆黑的天际,想起现在的生活,自己在追寻什么,秦寿也不清楚,找不到一个很明确的答案,只能让自己沉迷与疲倦下。
“郭松,但愿你能够把握全局!”
秦寿目光看向镇北陆续出现的敌军人影,喃喃自语期盼着郭松阴损主意成功,借麻吉一木的手斩杀俘虏草芥造寺等战俘,等麻吉一木的手下们知道真相后,陷入巨大震惊在一举火攻歼灭。
烧毁三分之一鹿熊海镇,秦寿不觉得可惜,哪怕是全烧了也没有可惜的,倭国没点技术含量的房屋,就算是郭松不出阴损主意火烧了,秦寿也会想办法全拆了,这些建筑风格完全不入秦寿眼里。
“巡逻兵呢?”
“是啊,怎么突然不见了?”
“感觉好诡异,不会是陷阱吧?”
“八嘎,废话什么?去把营帐内的守兵全杀了!”
五千宫崎士兵全涌进镇内的时候,没有发现巡逻兵的身影,忍不住开始起疑心是不是陷阱什么的?麻吉一木听到手下们议论声,低声喝骂一声手下们办正事要紧,敌人防守松懈还不好吗?偏要遇到挫折才满意?
随着麻吉一木的低声喝斥,宫崎大军马上散开朝兵营的营帐摸索过去,麻吉一木目光打量镇内四周,诡静,很诡异的安静,可又察觉不到哪里不对路?安静的镇内静得仿佛针可以听见。
“啊……敌袭!”
“八嘎!这些笨蛋!”
当宫崎偷袭的大军摸进数百个军营帐篷时,三三两两的人失惊大叫敌袭,一边高呼敌袭一边狼狈逃离,麻吉一木忍不住暗骂一声,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手下们,下一刻麻吉一木发现了不对路的地方。
手下们冲进了营帐砍杀里面熟睡的守军,可没有听到任何惨叫声之类的,反倒是听到手下们手起手落的刀声,直到下一刻四面八方哨塔射出一束光线,把整个鹿熊海镇照的白如昼夜似的。
劈劈啪啪……一坛坛大酒缸一样的泥缸,从镇外丢进来,麻吉一木大吃一惊,拔刀搁飞丢来的泥缸,滑腻腻的油脂带着腥气扑鼻而来,嗅到刺鼻的腥气,麻吉一木忍大吃一惊,马上明白过来是什么,鱼油脂!
外面的宫崎士兵打翻军营火盘时,加上丢进来的油脂迅速阻燃四周,宫崎士兵们下一刻惊呆了,他们带血的刀剑不停滴落地面,而营帐里砍杀的人,不是敌军而是全都捆绑住的自己人!
劈劈啪啪……越来越多的泥缸从外面丢进来,发呆的宫崎士兵给破碎的泥缸惊醒,等他们反应过来时,镇内四周早已是腥味飘荡四周。
“中计了,撤!”
醒悟过来的麻吉一木扯起喉咙大呼一声中计,还未来得及呼喝撤字,数道火箭从镇外射进来,火箭一落地马上点燃地面滑腻腻的油脂,冲天大火眨眼间把整个鹿熊海镇点燃,高温火浪形成四面火墙,把整个镇变成一片火海。
熊熊火焰之中,带着浓烟与灼热,还有夹杂着肆意妄为的呼啸声,让人窒息的气体急速燃烧的嘎巴声,与四处奔跑火人求救声把整个鹿熊海镇点亮,似乎天地也为这股喷涌而来的爆发而放亮。
大火无休无止地向周围蔓延,熊熊的火焰肆无忌惮地扩张着它的爪牙,一切嘈杂的呼救声与逃亡惨叫声,在这场人为大火中扭曲着,麻吉一木的恐怖感,紧张感被无限放大,呛着闭息的浓烟,试图从火海逃生。
“长矛盾兵准备,一个敌人不许放出来!”
“是!”
黑牛与卢贤达两人在镇外前后出入口堵住去路,防止里面的宫崎士兵跑出来,活生生把他们困在里面烧死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