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客盛宴?”
入夜时分,搬进村长屋的秦寿一家,清点聂明夫妇贩卖的豆芽铜钱,得悉明日是长安西市海客汇聚大日子,秦寿忍不住大感有趣。
“是的,一年一度海客盛宴,据说有很多遥远海客赶着万国来朝大日子,赚取一笔,村长,明儿豆芽肯定……”
聂明滔滔不绝解释着海客盛宴怎么回事,同时又筹划着明日抛售完全部豆芽,秦寿点点头算是同意聂明意见,豆芽也有期限的。
万国来朝这事,秦寿多多少少有点了解,是大唐盛世一大壮举,英明神武李世民开凿了历任帝王无法仰望的气度。
政治上,开明祥和,君主虚怀纳谏,亲贤臣,远小人,存百姓,修养生息,经济上,处于世界先进地位,国富民强,中州的财富对胡商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最名举的一项对外政策,李世民鼓励外国人来华贸易、读书、做官,商贸更尤其突出,海上与陆上两条丝绸之路的畅通,加速了文化交流,将各国方便的联系起来。
“寿儿,缸不够放如此之多黄豆!”
秦寿低头想事的时候,贾蓉累得够呛走出来,没好气把泥缸不够培育之事告知秦寿,一下子进货这么多黄豆,想累死自己不成?
“娘,赶明儿你去找泥唐王在定些……罢了,明儿你召集村落日子过得不怎么样的村民,把培育豆芽方法教导于他们!”
“啊?!这……”
聂明夫妇大吃一惊不敢相信看着秦寿,急红眼刚想开口说些什么,马上给秦寿伸手打断了,而贾蓉则怪异看着秦寿,肯定没好事!
“培育豆芽方法可以外传,但是收成统一归由聂大叔他们负责,以十两两文价格收取!”
秦寿的话刚说完,聂明夫妇松了口气,这还差不多,两文收购五文高价出售,差价也有三文,除去他们应得一文钱辛苦费,秦寿也能赚取两文。
贾蓉想了想点点头同意了,这算是最明智的选择,裙带赚钱方式,技术流失出去了,自己也没亏。
“可,要是他们偷偷私自贩卖呢?”聂明把心中担忧的顾虑说出来,有些事防不胜防,开始还好说可人心难测,谁知道久了种植的人会不会心有不服?
“来个合同,凡接受种植技术之人,无偿遵守本村长的收购方案,不得私自贩卖走漏种植方法,违者赔偿一千两黄金违约金!”
“咝……”聂明夫妇倒吸一口冷气,不寒而粟打着冷颤,在纵观秦寿不苟言笑的表情,来真的?
“一,一千两,黄,黄金?!”贾蓉晕乎乎地看着秦寿,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别说一千两黄金,半两黄金村民也拿不出来。
“对,一千两黄金,少一两断一只手,没钱打死丢进山里喂狼,白眼狼没权活着,这事还是由孩儿来办吧!”
秦寿说完后,没有理会聂明夫妇吞口水畏惧表情,更没有去看泛白眼的贾蓉,大摇大摆吹着口哨回房休息。
秦寿沿着大院走廊,走到划分出的东厢房,虚掩的房门在烛火照耀下,一个妙龄身影辛勤铺设着三张毛毯缝好的御寒被子,铺完后躺在被子上打滚。
“嗯哼……”
“少爷!”
秦寿干咳一声走进来,直把铺床单的苏菲吓了一跳,连忙从牙床跳下来,涨红着脸退到一边,不敢抬头看面无表情走进来的秦寿。
“菲儿,你跑到我床打滚干什么?”
“镇邪!”
“胡闹!”
秦寿一脸黑线,忍不住出言喝斥苏菲,什么时候苏菲也变得这么迷信了?
“老主母说的,童男童女能辟邪……”苏菲可怜兮兮抬起头,把教自己辟邪的贾蓉出卖。
“行了,行了,不信这一套,回房洗洗睡吧!”
“喔!”
苏菲在秦寿不耐其烦挥手下,憋起嘴一步三回头看着秦寿,直让秦寿头疼不已,小萝莉,看什么看?哥不是怪蜀黍,不恋童癖!
躺在冰冷带有淡淡余香床上,秦寿抓急夜里单调无趣的生活,脑海里想起钱羽馨的容颜,忍不住心头一热自言自语。
“乖乖小娇妻,你是否也在想相公我呢?”
与此同时,长安城钱府西厢房阁楼,钱羽馨坐在梳妆台铜镜前,双手撑着尖尖下巴,双眸游离不定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钱灵呆在钱羽馨身后表情十分怪异,欲言欲止想要提醒该歇息了,又怕惊扰到钱羽馨。
“他怎可如此大胆无礼?着实可恨……”
想到清晨与秦寿双唇接触,虽然只有极短的一瞬,可却很突然、粗犷、奔放、热烈充斥着她心房挥之不去,钱羽馨只觉脑子发晕,身子发酥,竟像醉了一般。
不安份的心扑冬……扑冬地跳,脸也刷地红了,一会工夫,仿佛全身的血液都集中到她的脸上来了,火辣辣的,碰上去就要烫手似的。
“小姐,夜深了,该歇息了!”看不惯钱羽馨独自发呆自言自语,钱灵鼓起勇气提醒钱羽馨该歇息了!
“啊?哦……好,好,歇息!”
“小姐,这边!”
“啊?哦……”
钱灵摇摇头看着魂不守舍一样的钱羽馨走错方向,无奈之下上前扶着丢了魂一样的钱羽馨就寝,吹熄蜡烛慢慢退出房门。
(我愿在星空下等待,等到一颗星被我感动,载着我的思念和祝福,落在你熟睡的枕边,好想把你藏在胸前的口袋,把你暖暖的融化,你就再也离不开,从此不让别人想,只准和我一个人相爱。)
黑漆漆房内,钱羽馨脑海不自觉想起秦寿感性十足的甜蜜话,双手紧握着锦被轻轻颤抖着,心里一阵甜蜜同时又感动与暗自窃喜,心乱如麻硬是无法入眠。
处于情窦初开少女的钱羽馨,哪曾听过如此感人的表白话语?辗转反侧好几遍,不管用什么姿势久久不能入睡。
“讨厌的家伙,讨厌的人!”
一夜平平淡淡过去,第二天,长安城迎来暴涨客流,拥挤不堪街道全是胡人外地人陌生面孔,各色各样衣着语言充斥每一条街道,治安府兵一改以往懒散,精神抖擞在拥挤不堪街道巡视。
“村长,你这是?”
聂明夫妇一脸怪异看着此地无银三百两打扮的秦寿,带着黑色斗笠用黑纱挡住脸,这不是明显高速别人,你见不得人吗?
“嘘,小声点,现在村长我可是城内某个流氓眼中钉,低调,明白不?”秦寿双手负立后背,自我感觉低调的不错。
“哦,可是,所有人都看着你呢,村长!”
“……”
无语了,秦寿心虚异常发现过往百姓怪异目光,这算哪门子低调了?简直就是低调中的高调!
“行了,行了,在这儿停,卖你豆芽去,别唧唧歪歪!”
秦寿摘下高调的斗笠,从装满豆芽牛车跳下来,与奢侈用牛拉豆芽卖的聂明夫妇分别,大摇大摆背着二十几斤重的铜钱包袱去逛街,也不怕贼惦记。
‘尼妹的,谁有哥那么土豪?逛个街带二十几斤重的铜钱!’
秦寿双手抱紧挂在胸口的包袱,沉甸甸四贯钱够呛的,糟糕的货币直让秦寿蛋疼无比,本地大买卖可以送货上门交易,海客就够麻烦的,不见钱不交易,要不是聂明提醒,秦寿还真双手空空进城。
做贼心虚的秦寿一边朝海客集中地西市挤过去,一边左看右看,害怕出了名的半路杀出个程妖精,冲着这次海客云集货物,顶风作案溜进城容易吗?
秦寿踏进西市一刻起,冷汗飙出额头,人头涌动的西市寸步难行,马牛羊骚味弥漫街道挥之不去,各种口音哟喝叫卖声充斥大街。
“蹼牯……好吃,三文……”
“上好白米20文一斗!什么嫌贵?滚滚!”
“生绢300文一匹!”
随波逐流的秦寿游走西市,当有人叫卖最常用生绢的时候,秦寿停下脚步看向扎堆胡商的本地小伙子,摊位摆放着十匹白蒙蒙未染色的生绢,买的皆多用于作画人。
“店家的,生绢可否便宜一些?”
秦寿蹲在下来,反复看着一匹匹手感透气不错的生绢,与年轻叫卖的货郎商讨价还价,很少见有布货郎一出手就十匹。
“这个,客官,这是最低的了!”看秦寿翻来翻去挑布的样子,货郎一脸为难说着这是最低的价格。
“爷们买东西实在,懒于讨价还价,痛快点给个实在价格,我全要了!”
“啊?全,全要了?”
秦寿一手指着生绢,一开口就全要,把货郎吓了一跳。
“不错,哥我像开玩笑吗?你只有一次机会,给出我满意的价格,不实在你给在低也别想唤回我!”
确定秦寿不是开玩笑的点头,又看到秦寿胸口叮叮响的铜钱声,货郎脸色犹豫不决琢磨着最低限度的价格,头一次遇到这样刁难人的客人!
“280文!”
货郎报出280文的时候,秦寿拉下脸,头也不回转身故意放慢脚步走人。
“客官,别走,270文……”
“250文,最……”
“早说嘛……你个二百五,全带上跟我来!”
秦寿竖起中指鄙视着一脸莫名其妙的货郎,挥挥手示意货郎跟自己来,带他去聂明那边交易,那么多布要用牛车拉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