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闹非凡的西市街道,随着一声惊天动地般炸雷暴喝声响起,好事百姓顿时化作一阵鸡飞狗跳,犹如遇到杀人不眨眼的山匪般各自逃命。
“快跑啊!流氓国公爷来了!”
“我滴娘啊!别抢我拐杖!”
“爹,爹,你在哪?呜呜……”
秦寿汗濂地转过头,原本身后密集好事百姓一眨眼溜空,哪速度保守估计拍马难追,鸡飞半天高,鸭满地乱窜,狗吠不已交织在乱成一团的西市胡人区。
“哈哈哈……老流氓在此,对面的小家伙,速速报上名来!”
秦寿顺着肆意无忌得意洋洋的笑声望过去,只见一名生得广额阔面,河目海口露出阴森森两排亮瞎眼的门牙,大嘴上胡须苍髯如戟,虎体熊腰扛着一挺巨斧,单手勒着马缰举起巨斧指名道姓指着秦寿。
秦寿还没来得及跑人,威武大汉身后马上跑出数十名杀气腾腾的府兵,团团把秦寿包围在奴隶台前,拔障刀一瞬间,直把奴隶台上的女奴吓得尖叫连连,花容失色琴琴发抖不敢动弹。
“小姐,又是那个野蛮人惹事了!”
混乱胡人区街道一眨眼变得萧条无比,一辆马车停在一侧路边,揭起一小口的马车轻纱帘露出一双黑黝黝的双眼,气愤不平地把外面情况禀报到车内。
“喔?是吗?灵儿,外面可是卢国公程咬金?”钱羽馨先是一惊,紧接着好奇问起关注外面情况的钱灵,程咬金在长安可是出了名的流氓土匪,谁招惹他基本不得安宁。
“是的,小姐,哼哼……这下有野蛮人好受的了!”钱灵看也懒得去看了,报复十足哼哼唧唧起来。
“小姐,走吗?”车夫眼看慌乱过后,不敢做主私自驾车离去,询问车厢内小姐的意见。
“等等吧!”钱羽馨在钱灵不可思议的目光之下,说出要留下来的话。
“小姐,何公子那……”
“好了,灵儿,别说了!”
心烦意乱的钱羽馨抬手打断钱灵的话,开始钱羽馨也很反对未见面的未婚夫,可得到她爹爹首肯见到秦寿后,逐渐开始改变了抵触安排好的婚姻。
至于所谓的何公子,今年爹爹家宴偶尔见过一面的孤傲白脸书生,念念不忘几番收买钱灵试图得到自己关注。
钱羽馨在钱灵惊讶目光之下,拂开朦胧粉红轻纱车帘,在钱灵机灵先下车把手扶持下,轻甩襦裙长袖,径直朝身处府兵包围之中的秦寿走过去。
“敢问大人,我犯了什么罪?至于如此搓搓逼人?”
面对杀气腾腾的府兵持障刀包围,秦寿心里不害怕才是怪事,害怕归害怕,自己没有犯法,当然要理直气壮。
“聚众闹事,还说没有罪?老流氓我眼不瞎,注意你很久了!”程妖精单手持七尺巨斧,用力驻地单手撑腰撒开大嗓门,说着秦寿吐血十足的废话。
“好吧,大人,敢问众何来?”
秦寿真心服了颠倒是非黑白的程妖精,差点吐血三升,辩解自己哪来的闹事群众帮凶?
“切!少来这套推卸责任,老流氓我说你有罪,你就有罪!”程妖精在秦寿掉眼球目光下,用手挖着鼻孔说出匪里匪气的话。
“国公爷,此话好生无理,抓人要带人赃,敢问国公爷,人赃何在?”
程妖精话刚落,赶来的钱羽馨事实论事,一番言语搅乱有预谋闹事的程妖精,直把程妖精气得豁然转身,瞪大双眼怒视敢上前搅局的小女娃。
“呀呀呸……哪来的小女娃?官家办事,闲杂人等一边凉快,如若不然,与同党问罪!”程妖精故作凶相恐吓着钱羽馨,打心底佩服敢出头的眼前小女娃,非常人也!
“喔?是吗?如此甚好,小女子好久没见姨娘!”钱羽馨自动自觉伸出洁白双手,说着莫名其妙的威胁话。
程妖精吹胡瞪眼怪叫一声:“哟呵?老流氓我吓大的?来人,把她给我拿……”
“等等!这位大人,一人做事一人担当,有什么冲我来,欺负一个弱女子算什么好汉?”
程妖精的话还没说完,秦寿马上站出来,独自承担下所有责任,虽然不理解钱羽馨为什么要帮自己,可身为一个大男人怎么可以躲在一个女人身后?
“哟呵?啧啧……有意思了!”程妖精怪叫起来,左瞧瞧冷艳异常的钱羽馨,右瞧瞧土里土气的秦寿,总觉得两人有点不搭配。
钱羽馨无视程妖精打趣声,淡淡地看了眼程妖精说道:“国公爷,说出的话要负责,灵儿,去卫国公府,请姨……”
“什么?等等,小丫头片子,说你呢!敢动折了你腿!”程妖精乍然间出乎秦寿意料,犹如受惊猛虎跳了起来,放狠话指着欲要离去的钱灵。
“小姐,我……”钱灵在程妖精吃人目光瞪视下,吓得琴琴发抖不敢动弹,程妖精的目光,太吓人了!
钱羽馨挥挥手安抚担惊受怕的钱灵,手握制胜法宝似的,无惧全长安城出了恶名的流氓国公爷程妖精。
她知道天不怕地不怕的流氓国公爷程妖精弱点,有恃无恐救下受困的秦寿,至于为什么要救下秦寿,钱羽馨自己也搞不清原因。
“小女娃,你姨娘是谁?”程妖精在秦寿丢眼球的惊讶目光下,态度一百八十度大变,有示敌以弱嫌疑套出钱羽馨撑腰的后台。
“回禀国公爷,小女子姨娘,乃卫国公李夫人也!”
钱羽馨盈盈有礼回应程妖精的话,直把程妖精呛得差点踉跄欲倒,千算万算,没有算到居然遇到硬点子了!
程妖精在钱羽馨抬起头的时候,干咳两声郁闷到姥姥家说道:“嗯哼……哼哼……罢了,算老流氓我倒霉!兔崽子们,还不收起兵器?臭显摆什么?”
“是!”
包围秦寿的府兵们更郁闷了,灰溜溜应声收起障刀,这算是哪门子破事?府兵们憋着一肚子气,灰溜溜回到程妖精身后。
秦寿在府兵收兵回到程妖精身边后,松了口气脱下自己粗布袍衫,抱起饥寒交迫又遭受惊吓晕过去的小女孩苏菲,拿起袍衫盖在娇小玲珑的苏菲身上。
“小子,三天后,北门校武台与老流氓我切磋切磋!”
“哈?我?”秦寿瞪大眼,不可思议地看着程妖精,感情闹半天就是为了与自己切磋?
“要是敢不来,以后别让老流氓逮着你!走!”
程妖精翻身上马,丢下图谋破碎的邀战狠话,原本只是想先加罪秦寿身上,逼他主动与自己打一场,没有想到半路杀出个狠角色,气不过的程妖精丢下狠话,巨斧狂拍虐打胯下宝马抓狂离去。
“谢了!”
秦寿看了眼目光中带着冰冷的淡漠钱羽馨,抱着晕过去的苏菲向她点头道谢,准备转身离去,她那淡漠的目光,秦寿才不会自找无趣去热脸贴冷屁股。
“她是谁?”
出乎秦寿预料,钱羽馨在秦寿准备离去前,用珠圆玉润的声音,开口询问秦寿抱着的小女孩。
“一个可怜的女孩!”
秦寿没有回头,仰头叹息一声,婉转回应钱羽馨的疑问声,生活二十一世纪的秦寿,遇到这事要是出手不救,内疚之心恐怕会纠缠自己一辈子!
“你就这么一走了之?”
秦寿久等钱羽馨没有开口,准备离去,哪晓得钱羽馨说出秦寿欲哭无泪的话,这算是什么意思?不走哥我在这里吹西北风?
“钱大小姐,敢问还有何事?”
秦寿抱着苏菲转过头,哭笑不得地看向夜里想入非非过的冷艳未婚妻,一张樱桃小嘴颜色红润,张嘴动了动硬是说不出话语,仿若无声的诱惑。
钱羽馨踏起绣着精美花纹的鞋子,拖着雾一样轻薄的纱裙,走前两步又停下来,远远看了眼秦寿怀里的异国小女孩,秦寿隐隐嗅到她身上散发出的幽幽兰香。
“作为报答,赋诗一首!”
“哈?”
秦寿愕然失神看着如樱桃般轻薄如翼的小嘴,荡漾在精致无暇脸上的笑颜,难以置信一直冷若冰霜的未婚妻,居然对自己笑了?
似乎发现自己失态了,钱羽馨在秦寿佩服自叹不如的目光之下,变脸比天气还快,马上恢复冷若冰霜的冰雪美人,淡漠的目光又浮现清澈见底又不失明媚的眼眸!
“昨夜大风刮大树,独自昏倒,躺在村西路,衣带渐宽像饿鬼,为伊搞得太狼狈,村里寻我千百转,募然发现,谁都一样,全是困难户!”
秦寿耸耸肩,一首酱油诗敷衍了事,直惹得身后的钱灵忍不住扑哧一声娇笑出声,似乎想到了什么,又抿嘴不敢在笑出来,钱灵忍不住多看秦寿几眼,发觉秦寿变了,不再是以前呆笨的傻二愣。
“很好玩吗?”
钱羽馨寒霜着脸色,怒斥不正经的秦寿,想到他昨天羞辱自己离去的酱油诗,现在又来打趣。
“才疏学浅,见笑了!”
秦寿无视钱羽馨紧咬贝齿的恨意,豁然转身离去,秦寿这才发现,没事逗逗这个高傲的未婚妻,也是一件趣事,她要为昨天高傲的姿态付出点小代价,哪怕她出手救自己一回,也无法平息内心怨气,哥在穷也是有骨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