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半个月时间过去,长乐有条有序继续生产发展,新一批农田占城稻抓紧时间下秧,秦寿压根抽不出时间去关注其他事。
初来乍到的李怡然给秦寿带来很多苦恼,特别是她与刁蛮公主臭味相投,简直就是人来疯二人组,短短半个月时间,把长乐闹得鸡飞狗跳。
对此秦寿除了无奈还是无奈,也不知道她是玩的还是来做事的?秦寿也不敢去招惹她,惹不起躲得起,钻进农田里与佃户们一起种田,赢得了一片爱戴的赞誉声。
“没有动静?”
当薛仁贵在农田里找到累得腰酸背痛的秦寿,把收到的飞鸽传信递给秦寿后,看到刘仁轨简练的语词,秦寿忍不住纳闷起来,太诡异了!
“薛将军,辛苦你了,征兵进行的如何?”
偷懒的秦寿锤着腰,摆摆手阻止薛仁贵讨好的帮忙,秦寿可不敢叼劳薛仁贵,这传出去成何体统?转开话题询问薛仁贵征兵问题。
“一切进展的很顺利,就是人太多了……需要考察一番!”
薛仁贵如实说出实情,征兵告示一出简直是人山人海,长乐的服兵役比起大唐好多了,甚至不少慕名而来的府兵也在其中,而且还是偷奸耍滑借故离职拼拼运气。
薛仁贵的话秦寿头疼不已,难怪最近这些日子,不少大唐将军串门,感情是为这事,头疼不已的秦寿挥挥手,示意薛仁贵去忙他的。
‘太诡异了!’薛仁贵离去后,秦寿忍不住皱起眉头,想不通一直打自己主意的幕后黑手,怎么那么沉得住气?还是筹划着给刘仁轨来一次大惊喜?
比起秦寿的郁闷,相隔遥远的刘仁轨更郁闷,三艘商船与两艘蒙冲将近使出黄海之滨,浑浊偏黄海水一望无际,出海后隔三差五几乎难以见到有船只过往。
刘仁轨拿出单筒望远镜,站在船头瞭望附近海域四周情况,平静了半个月没有遇到阻拦,刘仁轨忍不住心生疑虑,秦寿是不是多心过头了?
没有想象之中遇到强盗,顺风顺水驶出大唐境内,害得将士们连续半个月时间没休息好,都在紧张气氛之中度过,在如此下去也不是办法,将士们肯定受不了。
“刘校尉,有动静吗?”
虬髯客也不知道自己问了多少遍这个问题,从出航到现在,一天至少问个好几次,可想到船中运输的兵器,虬髯客不得不谨慎提防。
再次见到辽阔的大海,虬髯客感叹连连,大海真的是魅力无穷,滚滚波涛击浪中流,沙鸥鸣空锦鳞入水,海天一色心旷神怡。
“唉……”
刘仁轨摇摇头叹息一声,收起单筒望远镜,目光如炬看着平静的海面,越是平静的海面,此时此刻刘仁轨越是觉得危机重重。
水,刘仁轨现在最担心还是水的问题,夏日出航水是最紧缺的,虽然出海前在境内补充满了水源,可难不保遥远的海程会不会消耗过度?
“刘校尉,对面的船只发来旗语,何意?”
虬髯客不知道刘仁轨的担忧,当他发现另一艘蒙冲,张德志两兄弟指挥的蒙冲,发来怪异的旗语后,忍不住好奇提醒刘仁轨。
旗语,虬髯客从刘仁轨嘴里大致得知,双方传递消息的手段,每一种旗语手势代表一种含义,极其方便又省去了命令到达不了的麻烦,没当过兵的虬髯客不懂得旗语。
“张三,我们进入倭国地盘了,前面是海盗出没地,要小心了!”
刘仁轨解读张德志发来重复两次的旗语,脸色变得慎重起来,猜测起秦寿担忧的事,有可能在海盗地盘动手,甚至有可能联手海盗!
暗中之手迟迟没有动手,刘仁轨就觉得有些不对劲,直到海盗出身的张德志两兄弟告知,刘仁轨才意识到这一点,这一战恐怕会在前方海域,至于有多少人?刘仁轨暂时未知。
刘仁轨的猜测,虬髯客马上脸色大变,虽然早有心理准备,可听到海盗地盘,难免心理有些畏惧,陆地虬髯客或许不怕,可对于大漠出身的虬髯客,最惧怕就是水战,没有晕船算是他神经大条了。
“刘校尉,你看,麻烦来了!”
虬髯客一脸担忧抬起头的时候,马上大吃一惊双眼急速收缩一阵,一手指着前方远处海域上密集小黑点,看得虬髯客头皮发炸地步。
“停止前进,所有将士进入备战状态,商船后退回到中翼,弓手就位,推出弩弓!”
“是!”
刘仁轨拿起单筒望远镜看了眼前方密密麻麻的快船,果断下令停止前进,安排交代身后的护卫准备进入备战。
护卫得到刘仁轨的命令后,拿起牛角吹响号角,悠长的号角声一响,三艘商船与蒙冲同时停下船桨,蒙冲上休息之中的将士们听到号角声,在漆黑船舱里乱成一团穿戴兵甲。
“刘校尉,你看左翼和右翼也有敌人!”
虬髯客大吃一惊提醒刘仁轨,而刘仁轨在虬髯客提醒声,转身朝左翼黑点方向看过去,紧接着又看向右翼,密密麻麻的两翼快船,看得刘仁轨心凉一片。
意识到了什么,刘仁轨通过船舱快速跑到船后,虬髯客也意识到了什么,紧跟着刘仁轨身后跑到后面去看,尾翼同时出现一支十五艘小型快船,每艘快船上皆有七八人,快速朝蒙冲划来。
四面受敌刘仁轨冷汗淋漓,想跑也跑不了头一次出战居然遇到这么棘手的战事,还真是出乎刘仁轨的意料之外,刘仁轨转过头苦笑一声,看着脸色发青的虬髯客,忍不住仰头叹息一声。
“张三,这回我等麻烦大了!”
“何止麻烦大?没想到他们居然联手海盗!”
将士们嘈杂的脚步声与呼喝声,传入虬髯客耳里久久难以平息,看着船尾外三四里远的快船,虬髯客心沉入海似的。
“鹿死谁手还是未知数,江军曹何在?”
“末将在!”
刘仁轨冷笑一声,在虬髯客愕然目光之中,刘仁轨大声呼喝一声,一名二十出头的年轻军曹长,身披皮铁缝合的兵甲,双手抱拳出现刘仁轨身后。
“安排两个排的将士,弩弓对付身后的快船,靠近五丈范围马上禀报!”
“是!”
虬髯客一头雾水看着刘仁轨,什么两个排?虬髯客没听说过,不过当江军曹长带着七十多号将士,没人身上背着弓箭,合力推出三个改进连发弩弓的时候,虬髯客终于明白过来了!
安排好后防刘仁轨又急匆匆跑回船头,与忙碌搬运箭支的将士们擦肩而过,虬髯客找到郑宏交代一番后,马上跑到船头去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