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赴汤蹈火永不悔!”
李恪跪立胡凳,双手抱拳一脸严肃面对点燃的烛火,朗朗上口念出秦寿准备的另类结拜台词。
“卸磨杀驴眉不皱!”
秦寿的话刚说完,靠门顶着的苏菲差点想要嗤笑出声,很明显秦寿是在占李恪的便宜,也只有稀里糊涂的李恪分辨不清秦寿在占便宜,卸磨杀驴?什么意思?
“我李恪愿与秦寿于……结为兄弟,虽非亲骨肉,但比骨肉亲,苍天为鉴,有福同享,有难同当,饮血为证,如有违背,不得好死。”
李恪拿出随身携带小金刀,眉头不皱割破自己手掌,一滴滴鲜血滴入装满酒水的酒耳,草草包扎好伤口,端起酒耳递给秦寿。
“我秦寿愿与李恪……结为兄弟,有福专享,有难齐享,你杀人,我磨刀,你放火,我加柴,你泡妞,我先上,你挂墙,我烧香!如有违背,不得好死。”
秦寿准备饮完李恪血酒礼成的时候,李恪一脸黑线打断秦寿说道:“等等,寿哥儿,恪弟有疑问,何为泡妞?”
“喔,就是你看到心动的女子,又羞涩于套近乎,身为大哥我理所当然挺身而出,为兄弟出头拉动关系!泡妞亲兄弟,上阵先后也!”
秦寿厚颜无耻歪曲理解,直让李恪闻言大为感动之余又感到哪里不对劲,稀里糊涂接受秦寿怪异的语词,继续问出最后一个疑问。
“那挂墙是?”杀人放火还好理解,帮忙磨刀加柴够义气的毒誓,挂墙李恪就是觉得哪儿不对劲。
“喔,那个啊,就是你出远门的意思,我日日焚香祈祷恪弟一路平安,莫要牛鬼蛇神惊扰吉时旅途!”
“好大哥!”
秦寿睁着眼歪曲理解说瞎话,直感动的李恪一塌糊涂,要是他知道挂墙是死了的意思,不知道会有什么样表情?
“恪弟,请!”
秦寿一口气饮完李恪的血酒,接过李恪手里的小金刀,在李恪无语目光之下,忍痛割破一个小口,挤了半天才挤出几滴血进酒水里。
“寿哥儿,此刀乃恪弟儿时父皇相赠,岁月匆匆弹指间,恪弟转赠宝刀,还望寿哥儿切莫嫌弃!”
李恪放下一饮而尽酒耳,在秦寿递还小金刀的时候,摇摇头借花献佛似的,把小金刀转赠新结交的异姓大哥秦寿。
“恪弟,你我义结金兰,为兄没有什么好礼相赠,实为羞涩!”
秦寿闻言李恪豪爽赠宝,也不客气笑纳揣进怀里,厚颜无耻说着李恪直翻白眼的穷丁当废话,李恪压根没指望秦寿回报什么见面礼。
礼成后,秦寿与李恪熟络起来相序落座,把酒言欢畅谈乱七八糟趣事,酒过三巡,秦寿感到一阵肚子胀气,伸手制止李恪继续斟没有什么酒劲的腔酒。
“对了,恪弟,寿哥儿有一事不明!”
“寿哥儿,有话但说无妨!”
李恪拈起切成条状鸡脯肉,解馋同时打着酒嗑看向未有醉意的秦寿,打心底佩服秦寿酒量,他那知道秦寿以前餐餐二锅头相伴。
“恪弟贵为王爷,为何与我升斗小民一见如故?”
秦寿定眼看着李恪,把隐藏心中的疑问直说出来,秦寿自认自己没有王八之气,抖一抖男女通杀地步。
“呵呵……来来,寿哥儿,喝酒!恪弟今儿高兴,不醉无归!”李恪避而不答,斟满水酒热情相邀秦寿畅饮。
好吧!秦寿硬起头皮抓起李恪斟满的酒耳,一饮而尽打着索然无味酒嗑,一时间阁房安静下来,连一直沉默不语的苏菲也察觉到无形的压抑气氛。
“适才那挑拨之人,可是赵国公府的人?”
太压抑的气氛秦寿有点不爽,没事找事打破气氛,询问一边暗藏心事郁郁不欢的李恪,长孙涣,那不是长孙无忌的儿子吗?
“唉……正是,三日后乃长公主诞辰之日,恪弟前些时日酒误着了长孙五子阴谋,打赌长公主诞辰之日,送予最稀有之物……”
李恪一脸懊悔把事情缘由说出来,只听得秦寿一阵哑口无语,自古酒误大事比比皆是,只是这李恪醉酒与长孙家五子打赌之事,也太无语了吧?
最让秦寿吃惊的是,李恪与长孙五子打赌居然是赌地,而且还是长乐乡不远的五百多亩荒地,究竟那边有什么?值得长孙五子如此处心积虑谋李恪母妃的遗产之地?总之就是很豪赌!
“早知如此,当初恪弟先出手买下胡商琉璃!”想到酒后失言,大意走漏琉璃消息,李恪悔恨不已,眼看豪赌在即,没有琉璃更值钱的稀有物品,注定要豪赌输定,输面子不要紧,输了地才是至关重要。
“喔?恪弟,如若寿哥儿有把握让你挽回局面,有何报答?”
纯度不高的琉璃如此值钱,那玻璃诞生不是天价了?只可惜条件有限,要不然秦寿也弄些玻璃暴利,唐人好喜稀有古怪之物闻名,随便弄些提前出现的玩意,还不当宝一样?
歪歪想着没事的秦寿丝毫没有注意到口水流下来,直看得李恪一惊一愕,半信半疑看着犹豫着。
“寿哥儿,你可莫要……”
“呀呀呸……老鸨,你这是何意?瞧不起我们兄弟三人是也不是?”李恪话还没有说完,楼下传来大嗓门的喝骂吵闹声,打断了李恪的话。
“恪弟,三日后,来长乐乡随便找一人问自取便是,为兄有事要忙,先告辞!”
秦寿在李恪迷惑目光之中,胸有成竹抱拳告辞离去,赎回手镯的事还没办,还有苏菲置办新衣衫,楼下闹事惊醒了秦寿要办正事要紧。
“也罢!此地不宜久留,寿哥儿,三日便三日!”
听到闹事的熟悉声音,李恪心中一惊,便于秦寿一起离去,心中默记秦寿地址,实在没有办法之下,也只好期盼秦寿消息了。
秦寿与李恪踏出仙羽阁的时候,楼下东倒西歪的文人富商嫖客倒成一团,三个野蛮大汉粗俗不堪地勒起锦衣宽袖,双手叉腰包围着受惊过度躲在老鸨身后的仙儿姑娘。
“又是这三个畜生!”
“嗯?”
秦寿听到李恪咬牙切齿愤怒声,忍不住好奇转过头看向气愤不已的李恪,看情况李恪认识楼下三个野蛮大汉,只可惜他们三个背着身影,秦寿无法看清他们模样。
当秦寿见到仙儿姑娘吓得花容失色,羸弱委屈躲在老鸨身后,试图避开三个野蛮大汉纠缠,那无助与害怕的目光,直叫人不忍直视。
“恶名远扬的卢国公府三霸王……”
秦寿大吃一惊,耳听着李恪道出卢国公府三霸王来历,老大程处默厚黑,次子程处亮狡诈,少子程处弼见风使陀,三胞胎每一个都有自己特色。
“老鸨,仙儿姑娘今儿陪我们三兄弟!”老大程处默嚣张十足,一开口就点名道姓要霸占仙儿姑娘,而且还是当着一群怨气冲天的哀嚎声强行索要。
“这……三位贵客,仙儿姑娘卖艺不卖身!”老鸨一脸为难之色,把摇钱树仙儿姑娘情况道出。
“哈哈……这还不简单?我们三兄弟玩完了,不给钱,不就是卖艺不卖身了?”次子程处亮厚颜无耻地哈哈大笑,说出惹众怒的话。
“畜生啊!”
“猪狗不如……”
“禽兽,要不是打不过他们,早跟他们翻脸了!”
秦寿从沉思犹豫之中清醒过来,一脸黑线转过头看向气愤不平的李恪,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拐弯抹口骂人不是?
“叔可忍,哥不可忍,恪弟,麻烦先送菲儿出去等候!”
想到自己天生神力,还有仙儿姑娘楚楚可怜无助模样,侠义心肠爆满的秦寿跃跃欲试,他老爹没把握打过,他三个娃应该顺手拈来吧?秦寿没等李恪吃惊,凑到他耳边耳语一阵。
“好,寿哥儿,切莫牵强!”李恪在秦寿耳语完后,挫着修长双手按耐不住,秦寿主动找麻烦抽程家三兄弟,有心想要了解秦寿实力的李恪,想也没想一口答应下来。
“少爷……”
“没事,菲儿,我自有分寸!别让我分心,跟王爷先出去!”
秦寿伸手打断苏菲的担忧话,在李恪点点头之下,低声安抚着担惊受怕的苏菲先出去,迫于无奈苏菲点点头答应下来,一步三回头跟着老马属途的李恪先从怡情别院后门开溜。
“吵什么吵?在吵全都折断你们狗腿子,我们兄弟三人乃长安三霸王,你们可知我爹是谁?”
嫖客们不满的气愤声,马上惹来见风使陀的少子程处弼嚣张谩骂,一开口就是恶言恶语,末了还拿出恶名远播的程妖精金字招牌恐慌,很显然没少做这些缺德阴损之事。
“什么三霸王?我看是三脑残!”
“谁?”
“找死!”
“那个混蛋?”
一句赤裸裸的羞辱声之下,程家三兄弟同时转过头,咬牙切齿怒视出言讽刺之人。
‘分身术?’
程家三兄弟同时转过头一瞬间,秦寿差点想要落荒而逃,打心底问候李恪一百遍,当看清程家三兄弟年轻态,秦寿心定了不少。
“你大爷我,三个小孙子,欺负人很好玩是吧?难怪你们可以像猪一样的生活,但你永远都不能像猪那样快乐!”
秦寿在程家三兄弟与地面扎堆爬起来的嫖客们目光审视之下,口不遮拦不死不休讽刺程咬金一个膜刻出来的三兄弟,要不是年纪相差太大,秦寿还真以为大唐有三个程咬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