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羽心疼地看着魏依,轻轻地拍打着魏依的背部:“卫夫人……”
“我们找到了伏羲琴,琴谱也已经制作出来,现在只等找到河伯。”白逸说道:“我们现在敢肯定,玉碟依然在他手上,他现在还有机会启开玉碟,子夫和他在一起,未必安全,河伯对人,从来都不用真情,子夫她……”
他们语气中并不责怪卫子夫的鲁莽,反而担心卫子夫的安全,这让卫氏夫妇十分感动,卫青一直坐得笔直,现在身子马上软了下来:“河伯喜怒无常,并不因为子夫救了他就心存感激,他会随时翻脸,诸位,我卫青从来不求人,一生硬气,可是这一回,我一要请求大家对她的原谅,二要请求大家救救她,我们好不容易寻回来的女儿,不能第二次失去了。”
“我们会继续寻找河伯,如果子夫在他身边,我们保证会带她回来。”白逸说道:“三叔,此事我希望完全交给我们处理,其他成员只可在一旁协助,我们不受组织的约束,见机行事。”
“我们正是这个意思。”三叔说道:“达到目的便可。”
白逸不愿意再耽搁下去了:“既然如此,我们现在要马上告辞,去寻找河伯的踪迹。”
白逸绝不会想到,河伯此时正闭着眼睛,躺在汽车的后座上,他并不喜欢人类制造出来的这种所谓交通工具,对于自己而言,天空与水就是最好的天地,他睁开眼睛,优美的侧脸露出一丝不耐烦来,透过后视镜看到河伯的这个表情,卫子夫只觉得好笑,看到他有气不愿意撒的憋屈样子,她心中暗爽,就是这个家伙,靠着一股莫名的蛊惑力,让自己鬼使神差地去了一个莫名其妙的地方,又莫名其妙地成为了隐身人,险些永远困死在那里,自己是不是应该趁这个机会,好好地惩治一下这个自以为是的……帅家伙呢?
“你要带我到哪里去?”河伯只觉得自己是蛟龙困浅水,精心布局的一出好戏,原本是要玩弄他们于股掌之上,偏偏半道杀出来一个玄镜与将臣,生生地将自己的龙尾斩断!自己堂堂天子,居然需要一个普通女人的帮助离开,这是莫大的耻辱!河伯的双拳握起,他看得到卫子夫脖间还在跳动的脉博,他很想,很想扼住那里,然后……
“你想杀我?”卫子夫突然将车子停了下来,她回过头来,她在笑:“河伯果然易怒,你看到这个东西了吗?”
河伯看着卫子夫手上这个黑色的方块,他用沉默压抑着自己的愤怒,卫子夫笑道:“只需要一下,他们就能够找到你,我偷听过我父母的谈话,你被斩断龙尾,元气大伤,他们若是合力,你根本没有招架的余地。”
看到河伯欲张嘴,卫子夫冷笑道:“你是不是想说你还有玉碟?你认为凭你现在的状况,你还能启开玉碟,花了这么长的时间你都无可奈何,现在还想逞能?”
这个女人的嘴,河伯真想让她闭上,她每一句话都在戳自己的伤口,河伯银色的头发飘摇了几下,正想过去,卫子夫冷笑道:“你要是想杀我,现在就动手,否则不要怪我没有给你机会。”
河伯挑了挑眉,这个女人一再触碰自己的底限,她真不怕么?像是听到了河伯心里的想法,卫子夫居然哈哈大笑:“你觉得我会怕死吗?一个连死也不怕的人,就更不会怕你了,你所谓的高超法力,对一部分人是没有用的。”
青衣……河伯马上想到了衣青衣,卫子夫的话触动了河伯的心,自己那么想得到的女人,她居然那么绝决,她不怕死,不怕死的人,自己的确没有办法,河伯紧握着的手舒展开来,这个叫卫子夫的女人,有点意思,他不介意花点时间和她较量一下。
“我送你到最安全的地方去。”卫子夫说道。
河伯扭头看着窗外,他不喜欢车内浑浊的空气,他的手放在车窗上,略一用力,玻璃窗就完全碎掉了,外面的新鲜空气涌了进来,河伯嘴角一扯,露出一个邪魅的笑容来,卫子夫回头瞪了河伯一眼:“知道一个车窗要多少钱吗?这笔账我会记着的。”
这个家伙就这么为所欲为,卫子夫摸了摸口袋里的发声器,这个东西,是从魏依那里“拿”来的,自己可是卫青的女儿,卫子夫笑了笑,车头一拐,就朝东郊的一座废弃的菜棚驶去……
河伯的身体在隐隐作痛,本体受伤,非同小可,他的确是需要一点时间来修复,玉碟还贴身放着,那些人,真以为自己会轻而易举地祭出玉碟?河伯笑了,他喜欢这种感觉,这种操纵一切的畅快,看着他们因为自己设下的陷阱东奔西走,甚至改变自己的生命轨迹,他很满意,成就感油然而起。
车子突然停了下来,卫子夫走下车去,她并不理会后座的河伯,纵然他是什么天子,纵然他是什么河伯,河伯终于自己走下车去,跟在卫子夫的身后,这让他的怒火又燃烧了起来,她以为她是谁,这样随意地带自己来这里,又对自己爱理不理?
河伯像风一样将卫子夫的身子包围住,然后将她抛上了天空,他的声音像冰一样冷:“就让我看看,你是不是真的不怕死!”
卫子夫的身子被抛到了约二十米的地方,她闭上了眼睛,耳边已经有了风声,身子迅速地下坠,卫子夫一睁眼,看到了天空上的云,它们正飘摇着向自己打招呼,她微微一笑,张开了双臂,与风相拥……
“疯子!”河伯咬牙切齿地吐出这两个字了,一只手朝卫子夫挥了过去,卫子夫就软软地摔到了草地上,卫子夫像得了一场大胜,嘴角露出笑来,而且越来越大声,她甚至冲河伯挥了挥手:“看到了吗?”
河伯不理会卫子夫,只是朝那处棚屋走去,卫子夫站了起来,看着河伯的背影,转身朝车子走去,听到身后的脚步声,河伯如释重负,她是打算要离开了吧?卫子夫却拎着背包走了过来,丝毫没有离去的意思:“跟我来。”
“不要命令我。”河伯没好气地说道,他在说话的时候,耳上红色的坠子愤怒地跳了起来,衬着他这张无懈可击的脸,着实是一道风景。
卫子夫并没有沉浸在这道风景之中:“随便你。”
话是这么说,但卫子夫举起了那个方盒子,河伯冷笑一声,一道风掠过,卫子夫手上的手机就不翼而飞,已然到了河伯的手上,他只是微微用力,手机就化成了粉末,连电池也没有幸免。
卫子夫早料到会这样,或者说,她期待会这样,这样的时候,她不想其他人过来打扰他们,卫子夫转头就走,她越过了这一片菜棚,朝更里处行进,河伯略一沉吟,还是跟了过去,卫子夫将河伯带到了一个山洞里,比起那些天然的山洞,这里很工整,一进去,河伯就看到了那排列整齐的石头,它们形成了一个圆形,而中心已经堆上了干柴,旁边铺上了油毡布,上面摆满了食物,旁边放着的是毛毯和枕头,河伯见状,眉头纠在了一起:“这些东西是你准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