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上英雄的兴奋劲儿总算过去了:“是,我们要赶紧找,找到成吉思汗的尸骸。”
这里有十公倾,没有隔断,一马平川,地面上踩着的是蒙古骑兵,左右前方都看不到墙的影子,像是来到了一个只有起点,没有终点的空间,黑暗中,只有他们的手电发出微弱的光,就显得更加扑朔迷离了。
空间越辽阔,回声越大,脚步声此起彼伏,为原本死一般的寂静锦上添花,平添几分莫名地恐怖,向前走了约二十多米,白逸终于开口了,再不说话,这种沉闷的气氛继续下去,只会让大家的压力越来越大:“你们觉得成吉思汗是怎么死的?”
“不是病死的吗?”庆格尔泰说道:“这是流传最广的一种说法。”
“就连西方人也叫他是全人类的帝王,病死一说出自于《蒙古秘史》,据其记载,在出征西夏前一年,成吉思汗的身体状况已经出现问题。一次打猎时,从马背上摔下受伤,并发起高烧。当时进攻西夏的计划已定,因成吉思汗因身体不适,考虑退兵。但在使臣交涉过程中,西夏将领阿沙敢不出言不逊,致使成吉思汗大怒,原本已经不适,但仍然抱病西征,最终终虽然灭亡了西夏,而成吉思汗也死在军营里。”
“有一点值得注意。”宫下俊一说道:“成吉思汗死在军营里没错,可是他的死因依然成迷,因为他之前身体不适的原因,学者大都归为他是病死的,可是没有实证,人的死法有很多种。”
唐三成说道:“你说得这么肯定,你有什么猜想?”
“没有猜想。”宫下俊一呵呵一笑:“证据最重要,人的想象难道可以拿来做为证据吗?就算是这些秘史记载,又有多少可信的?”
这个人!唐三成闷哼一声,不再搭理他,大家一直向前走了约三百米,始终没有尽头,白逸率先停下了脚步:“不能这样无休止地走下去了,找入口。”
“可是……”忆邪有些纳闷:“我们现在究竟在哪里?是在地底下吗?”
“在地底下的机率是90%,不可能是空中楼阁。”井上英雄的神经一直处于紧绷的状态:“不是向上,那么只有墙壁和地上了,机关,机关,会在哪里?”
井上英雄夸张地趴在了地上,他一趴上去,灰尘溅了起来,沾得他一身全是,他紧张地听着下面的声音,又用手拍打起来,宫下俊一闷哼一声:“这里这么大,要是用这种笨办法,要找到什么时候,还有,那个纳日不见了,我倒是觉得可以先找到他。”
“为什么?”武田道三问道。
“他有鬼呗。”宫下俊一说道:“是不是,唐三成?”
唐三成一愣,不知道怎么回答好,此时,符羽说道:“我们还忘记了一件事情,之前消失的几位蒙古队友,按理说,他们也应该进来了,可是,他们在哪里?”
没错,“假如他们像我们一样,进来后也在到处寻找呢?要么寻找墓室的入口,要么就是在寻找出口。”白逸问道:“庆格尔泰,他们的能力如何?”
庆格尔泰摇摇头:“平时只负责机器方面,实际下墓的经验很少,我担心他们会迷失在这里,甚至真正地丢了性命。”
忆邪突然说道:“我可能有办法找到他们。”
“什么办法?”庆格尔泰激动地问道。
就在此时,丛阳也大叫了一声:“我也有办法了!”
看到大家都盯着他,他解释道:“我不是指找到蒙古队员,我是指找到墓室的入口,沈冰曾经做梦梦到过这里有过杀戮,有杀戮就会有血,会有尸体,对不对?而且死在这里的不是一个两个人,是很多的人和马,会有味道,味道,对不对?”
七邪明白过来了:“你是想靠你的鼻子?”
“对,我这鼻子比机器还灵验,找到那些尸体,说不定就可以找到入口处。”丛阳还是要为自己铺条后路:“当然了,前提是沈冰的梦是真实存在的,否则我这做的也是无用功。”
“你这个一会儿再说,忆邪,你刚才说有办法找到他们?”白逸问道:“是什么办法?”
“他们身上有我放的一种植物的叶子,叫灵犀果。”忆邪一提到灵犀果,七邪的面色就微变了一下,幸好这里昏暗,旁人看不太究竟,忆邪说道:“这叶子原本是可以在野外驱虫的,不过它也有它的特性,同样地叶子具有指向性,植物其实也是会说话的,只是用它们自己的方式。”
“指向性,你是说叶子也可以像指南针一样,知道自己的同伴在哪里?”白逸十分惊奇,这一点直到今天才知道,原来灵犀果除了是至阴之物,还要这样的灵性。
“这灵犀果我们还是头一回听说,真有这么大的作用?”井上英雄问道。
忆邪不说话,掏出自己身上的一片叶子,这叶子像左右心房,十分形象,以前白逸就见过了,不过为了效果,大家还是凑上前去看,忆邪指着叶子的前端说道:“这叶端是会移动的,主要是要感知到其它叶子的所在。”
忆邪拿着灵犀果的叶子朝四处移动,试探着不同地方向,终于,那叶子朝着东南方向蠕动了一下,小山兴奋地后着旁边的宫下俊一:“看,动了,真的动了。”
井上英雄张大了嘴巴:“不可思议!”
“中国地广物博,不可思议的东西多了去了。”丛阳得意地说道。
大家按着那叶子的指向,跟在忆邪的身后,庆格尔泰说道:“没想到忆邪身上还有这么奇怪的东西。”
“庆格尔泰,你见过她的阿姨吗?”符羽问道。
“见过一次,听说有发声障碍,所以不怎么说话,不过长得很漂亮,一看就是维族的姑娘,皮肤很白。”庆格尔泰说道:“虽然是忆邪的阿姨,可是看上去也不过三十五岁,显得年轻得很。”
“唉,忆邪也是个可怜的姑娘。”符羽叹道。
“你怎么知道?”庆格尔泰说道:“听说,她母亲是病逝的,她父亲不知所踪,从小和阿姨一起长大。”
“她阿姨住在什么地方,叫什么名字?”符羽越问越多了,这让庆格尔泰起了疑心:“奇怪了,符小姐,你怎么这么关心她的阿姨?”
“我只是想知道,能够独力抚养姐姐的孩子长大,这样的女性有多了不起,我真想亲眼见上一面。”符羽说的话发自内心,庆格尔泰完全看不出来假。
“这好说,她阿姨在乌兰巴托一家叫太阳的育儿所工作,这间育儿所规模很大,一打听就知道了,唉,不过也要我们能够出去你才能见到了。”庆格尔泰说道:“我们困在这里,生死都难说了。”
前面的人一直默默地跟在忆邪的后面,朝东南方向行进了约三百多米远,丛阳的鼻子抽了抽,他闻到了一股淡淡地血腥味儿,这么淡,应该还远,但这意味着这地底下一定有血,沈冰的梦有可能完全是真实的,因为现在大家的注意力都在那灵犀果叶上,丛阳并没有将自己的发现讲出来,而是默默地跟在队伍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