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那里不一般,我都不知道为什么要那里建植物园,渗得慌。”这个人摇了摇头:“幸好我们家早就不住在那里了,要不然,你晚上听听,真的会有孩子的哭声,我小的时候就听到过。”
“你骗鬼去吧,谁信你。”另外一个人推了他一把:“好了,打牌不?”
唐三成看着其他人,其他人的脸上都写着不相信,这千年参在长白山里见到过,那参的大小没有千年,也有百年吧,还不就是普通的参,这人参千年化作人形,不太靠谱,虽然他们见过更离谱的小山。
火车轰轰地到站的时候,正是下午,大家不打算耽误,直接叫了两辆车到发现太岁的地方,那车的司机见怪不怪:“你们也是冲着太岁去的吧,告诉你们,没戏了,这太岁一被挖出来,方圆几里都被挖遍了,你们现在去,去晚了。”
“怎么,来的人很多吗?”白逸问道。
司机大笑:“哪有不贪财的,听说这太岁拿出去卖,可要值不少钱呢,很多有钱人都想着法子买,这又是天生地太岁,千金难求啊。”
果然是人啊,其实那地方离市区不算太远,说话的时候,外面有不少车子朝那里开过去的,还有些拖拉机,上面坐着不少人,都拿着铁锹,司机的下巴朝窗外一点:“看到了没有,不要说本地人了,就是外地人都来凑热闹了。”
“这么多人过去,那晚上住哪里呀?”唐三成疑惑道。
“搭帐篷,要么就借住在附近的农民家里。”司机大咧咧地说道:“你们说,这得有多少太岁,才够这么多人挖的?依我看,下面肯定是什么也没有了,挖出那么一块野生太岁已经是运气好了。”
“你怎么一点也不动心?”唐三成说道。
“嗨,这有什么好动心地,是我的就是我的,不是我的强求得来也没有什么意思,再说了,现在虽然开春了,可是晚上也冷得很,我才不去受那个干罪呢。”这司机大哥倒是想得开:“要我说,你们还是回去找个旅店住下,舒舒服服地,明天呢,再去慈祥太后的行宫瞧瞧,这一趟就当出来玩了。”
这司机太热情了,白逸说道:“我们已经出来这么远了,就去凑个热闹得了,不过听大哥你说,这住的地方恐怕有些麻烦了,不知道你有没有什么好介绍?”
“这样啊。”司机说道:“我倒是有个婶子住在那附近,她家住得稍远一些,不过肯定是空的,我直接拉你们去她家,她家过得贫寒,到时候你们意思一下,也算帮她一把了。”
“这个没有问题。”白逸痛快地答应下来:“只要帮我们找到地方住就好了。”
这司机在前面引路,将大家带到他婶子家里,他说得没错,这地方略远一些,但好歹还有人住的地方,他们挤一挤也能将就了,白逸拿了二十块钱给那大姐,二十块相当于城里普通工人一个月的工资了,那大姐推辞了好一会儿才收下来,人穷志不短,三十年后,白逸和唐三成再回想这一幕的时候,只觉得人心变得太快。三十年后,人心又是另外一种情况了。
半夜的时候,唐三成被一阵哭声给吵醒了,他一骨碌从床上坐了起来,仔细地听着,这阵哭声像是婴童发出来的,和猫叫也有些相似,他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走到窗边,外面黑漆漆地一片,什么也看不清……
“三成,怎么了?”七邪被唐三成的动作给惊醒了。
“有哭声,一阵一阵地。”唐三成说道:“已经哭了很久了。”
“会不会是村子里的小孩子哭声?”七邪说道:“睡吧,已经很晚了。”
看不清外面的情况,唐三成也是无可奈何,只有等天亮了向大姐打听一下了,他重新躺回去,那哭泣的声音依然传过来,可惜只有他听得真切,其他人都睡得极香,这可苦了唐三成了,他不停地翻来覆去,这声音听着太惨了,如果是孩子,怎么可能发出这么凄厉的声音来?
早晨起床的时候,唐三成顶着一双黑眼圈,七邪看了叹口气,拖唐三成的福,昨天晚上自己也没有睡好:“那哭声什么时候消失的?”
“足足哭了两个小时。”唐三成说道:“可愁死我了。”
萧宁想到火车上那两人的对话,面色有些担心:“你们记不记得火车上那两个人说的话?我去向大姐打听一下。”
那司机的婶子正在厨房帮活着,萧宁帮着拉风箱,趁机和大姐攀谈起来,提到昨天晚上听到的哭声,大姐有些惊讶:“我们这里应该听不到才对呀。”
啊,忘了这一桩了,也只有唐三成的耳朵才能听到那么远的声音了,萧宁胡乱编了些话蒙混过去,那大姐说道:“我们庄上只有靠边上的几户才听得到,我们这里深了,一般是听不到的,唉,这声音我们从小就知道了,也不知道是哪里发出来的,不过对我们也没有造成什么不好的事情,大家也都习惯了,不过听说啊,万一走在路上,听到哭声,千万不要回头。”
“不能回头?为什么?”萧宁的好奇心完全被勾起来了。
“其实我们也不知道回头会发生什么事情,不过真没有人在听到的时候回头的,都是埋头赶路,巴不得赶紧走开,直到听不到那个哭声为止。”大姐说道:“我们庄上有人回娘家走亲戚,回来得晚了,走在路上听到过那个声音,后来听她说呀,听到的时候就感觉挺惨地,心里都慌了,哪里还敢回头看啊,恨不得跑起来,赶紧回家。”
“这个哭声大概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啊?”萧宁问道。
“听说是慈禧太后在这里住了一阵子,走了以后就开始的,一开始有人说是有宫女还是太监死在那里了,是冤死的,是鬼魂作怪啊,可是不对呀,那哭声明明是个孩子的,反正啊,说什么的都有。”大姐揭开了锅盖,里面是热气腾腾地素饺子:“我们家条件不好,能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一会儿我出去买点肉,晚上我们吃肉饺子。”
“不用麻烦了,大姐,我们吃什么都可以的。”萧宁连忙客气起来。
“好了。”大姐将素饺子和醋都准备好了,萧宁帮着端出去,唐三成一闻到饺子的味道,肚子马上咕咕地叫了起来,刚一端上桌子,唐三成就不客气地吃了起来,被萧宁狠狠地瞪了一眼。
吃完了早饭,萧宁帮着大姐收拾,完了回去唐三成他们住的房间,将大家说的话讲了一遍,这么一说开的话,大家反而觉得没有什么了,世界上有太多古怪的事情其实是以讹传讹,传到最后就与神神怪怪扯上关系了。
大家商量一番,觉得白天过去打探一下情况,顺便让唐三成看看那里的情况如何,和大姐打完招呼,大家就出门了,一路上向人打听,顺利地到达了那个正在开发的植物园附近,那附近可是热闹得很,很多顶帐篷支在那里,不少人都在空地上面挖掘着,到处都是挖掘出来的湿泥。
“还真是很热闹啊。”唐三成叹道。
他们的到来引来那些人的侧目,有人甚至大声说了出来:“娘的,又来了一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