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子收下,点头:“到时候不见不散。”
此时太阳已经升了起来,山间的美景虽妙,四人却无心欣赏,四人加快脚程朝山下走,路上补充了一下食物和水份,雷子经过这么长时间的休整,体力略为恢复了一些,他也没想到墙上涂抹的药物会这么厉害,让自己在十二个小时内丧失了体力,不过他还有更费解的事情:“老范进来中殿的时候,身上已经受了伤,不知道是误中了哪里的机关,背上有那么多的血窟窿。”
“在墓室中,常有一种机关,用粗大的尖钉制成,盗墓人一旦跌落下去,就会坠在铁钉板上,运气不好的就当场被戳穿胸背,立刻气绝,老范跌落的应该就是这种铁钉板,没有当场气绝反而让他陷入了恐惧当中,才有了后面的疯狂行为。”白逸说道:“对于我们来说,最重要的是保持冷静,有清晰的头脑,才有机会逃出生天。”
这种机关,唐三成在萧天一记录机关的手记中有看到过,古来不少盗墓贼都死在这种机关上,唐三成赞成白逸的话,在地下世界,冷静最重要,这一趟收获不小,也让唐三成对倒斗有了不同的认识,他已经越来越投入了,这就像在悬崖边上跳舞,乐趣与危机共存,刺激无比。
四人下了山,首先找到一家小饭馆,狠狠地吃了一顿,唐三成和雷子先换了衣裳,两人在食人树的山洞里弄得一身污浊,下山碰到的人不无用疑惑的眼神看着他俩,这实在是太扎眼了,两人找了一个公厕换了衣服,回到饭桌上,唐三成就像是一个月没有见到粮食的人,吃相夸张得很,引得其他客人纷纷侧目观看,白逸实在忍受不了了:“喂,唐三成,你小子不要脸我还要脸呢,丢死个人了。”
“人饿了就要吃饭,跟脸有什么关系?”唐三成嘴巴里塞得满满地,还是一句话把白逸呛得无话可说。
雷子哈哈大笑,这个唐三成太有趣了,白逸一看就是很有权威的人,一般的人是不敢这样呛他的吧,偏偏这个唐三成费不着动气,就能把白逸气得够呛,哈哈,有趣,这真是一个有意思的人。
回去的路上,雷子并没有与白逸一行人一块儿走,他说要先回一趟老家,再去与白逸他们会合,白逸一行人坐上回程的火车,为了安全起见,在过火车站安检的时候,耍了一个小小的手段,七邪和唐三成拎着装有所有明器的背包,由白逸引开安检人员的注意力,三人顺利地挤进了人流中。
回到北京,三人直接将所有明器放到洪叔那里,洪叔看到如此多的明器,免不了又是一番惊叹:“小白,我们打交道这么多年,你这一个月拿到我这里来的明器价值抵得过过去五年的了,对了,见到老范了吗?”
“他死了。”白逸说道:“洪叔,这下子你们两清了。”
不过当时的情况太紧急,老范死得太急,白逸没有来得及问老范是否记得当初拿洪叔当挡箭牌的事情,白逸心下有愧,偏偏洪叔问道:“那个老东西还记得当年的事情吗?”
“记得。”白逸撒了一个善意的谎言:“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这话是对的,老范说当初干下太多有违良心的事情,如今是遭到报应了。”
听到这话,洪叔有些动容:“他是怎么死的?”
白逸把老范死时的事情讲了一下重点,其它不要关的都一概省去,就这么一点内容,也听得洪叔一愣一愣地,听到老范死得悲惨,长叹了一口气:“好了,我累了,你们走吧。”
三人告辞,唐三成有些疑惑:“这个洪叔不是和老范是仇敌吗?怎么听到老范死得惨,怎么还有一点伤心的意思?”
“大家原本都是同行,洪叔只怕是想到自己若是没有收手,也有可能像老范一样落个悲凄结局,与戚同焉罢了。”白逸说道:“这一次,只有我们三个人去,虽然兄弟们不知道,但是照以前的规矩来分,你们没有意见吧?”
唐三成和七邪自然没有意见,三人回去,放下行李,白逸抬头看到院子里的监控机器,突然想到自从装了以后,还没有真正地派上用场,马上去检查监控画面,打开显示器,刚开始还是一切正常,到了后面,白逸的脸色突然一变,很不好看,唐三成问他:“怎么了?不会是又有人进来了吧?”
他和七邪凑过去看,看到的是自己的房间,那房间本来是客房,布置得很简单,一张木床,一件大衣柜,床边上摆着一张小书桌和一把椅子,闯入这个简单空间的人就格外地醒目了,那人正在翻着木衣柜里的衣裳,动作快速,唐三成一声苦笑:“那里有什么好翻的,破衣服几件……”就在这个时候,一无所获的那人忿忿不平地转过头来,唐三成和七邪愣住了……是吴通!
家里装有监控设备的事情只有他们三个人知道,吴通自然不知道,所以他才会明目张胆地翻墙进来,翻的又是唐三成的房间,奇怪了,萧宁对唐三成感兴趣,瘸子对唐三成感兴趣,现在又加上一个吴通!“唐三成,你身上是有蜜糖吗?这些人怎么就粘着你不放了。”白逸嘀咕道,一方面吴通的潜入让他感觉到了背叛,另外一方面,白逸有些担心了,毕竟唐三成与自己一样拥有不老之身,假如唐三成被人盯着,这秘密真要守不住了。
“吴通怎么会这样?”唐三成也想不到,以前看吴通的面相,就知道这人不是善类,可是自己与吴通,好像并没有什么交集,连讲的话都不多。
“他是不是知道些什么?”七邪说道。
白逸想到,早在去找辽古果的那一次,在路上,吴通就一直试探自己唐三成的来路,现在又潜进唐三成的房间,为什么呢?白逸的手放在桌上轻轻以敲动着,突然,他站起来了:“我知道了,是血!”
“血?”唐三成的手放在嘴边:“什么意思?”
“你记不记得,有一次你在院子里摔跤,结果摔出血了,那一次,吴通也在场。”白逸说道:“假如他当时有看到的话,我只能说他掩饰得太好了,当时他的表现很平常,也很镇定,除开这一点,我想不到其它的理由了。”
七邪也说道:“是了,一般人假如看到了,肯定反应不会很平常,毕竟这太离奇了,可是他看到却不吭声,还假装没有看到,难不成他知道与这血有关的事情?”
是了,七邪分析得很有道理,吴通是个精明的人,他不吭声一定是有他自己的打算,除非他知道这血的内情,否则为什么这么感兴趣?眼下吴通只知道三人外出,因为车在火车站,需要吴通开回来,可是吴通并不知道三人已经回来了,三人从回来到现在,只是去了洪叔那里一趟,就再无外出……
“既然这样的话,我看我们要有所行动了,我好像闻到危机的味道了。”白逸说道:“七邪,你身手好,麻烦你晚上去盯着吴通,看他有没有什么异常的举动,至于我和三成,留在这里,看他还会不会再来,假如他再来,我一定要当场质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