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更换轮胎之前,大家首先围坐在地上补充起食物与水起来,老徐就像一块粘人的膏药粘在魏依的身边,卫青毫不客气地挤到两人中间坐下:“有些人的脸皮还真是一如既往地厚啊,避嫌,这种事情难道不知道吗?”
符羽去看卫子夫的脸,发现她居然以一种兴味的表情看着这些长辈,看来她对这三人的事情也十分感兴趣。
“避嫌,这种话从你的嘴巴里说出来还真是搞笑呢。”徐教授对于卫青的态度十分嫌恶:“小人!”
小人两个字让卫青停下了自己的手:“老头,你刚才说了什么,再说一次!”
“哟,终于肯看着我的脸说话了,以前你怎么不敢呢?”徐教授狠狠地放下自己手里的水壶:“小人,小人,再让我说多少次,你,卫青就是一个小人!”
卫子夫的眼睛有些震惊了,父亲为人不讨人喜欢这是公认的,他这脾气自己这做女儿的都受不了,更不要提外人了,可是像徐叔这样,当着父亲的面指责他,而且是用这样严厉的语气,他还是第一个,而且,他看上去是那么地理直气壮!问题的关键是父亲居然在一瞬间显得有些……心虚。
“怎么,又不敢看我了?”徐教授越发得理不饶人了:“当初要不是你在我和魏依中间作梗,我和魏依早就双宿双飞了。”
“老徐!当着孩子的面,你这是在说些什么呢。”魏依动怒了,只是哪怕是在她生气的时候,她的表情依然那么温婉:“当年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我也和你说过,卫青做过的事情,我都明白,我都知道,我是在知道这些事情的前提下,决定嫁给他的,这些事情,你究竟要让我说多少次?”
卫青感激地看了一眼魏依,魏依却不领情:“我不是在编谎话,我早就知道了,你在那些老徐写给我的信里做了手脚,让我曲解了他的意思,不过,我马上就发现了,以老徐的情商与智商来说,那些错误不应该是他犯下来的,又以我对你的了解,我马上就想到是你干的了,所以,我是真的知道,不是为了维护你编出来的谎话。”
“那……那你为什么还要嫁给我?”卫青心内的震惊不亚于火山爆发,魏依在自己面前从来没有提过那些被自己篡改的信,他一直以为她不知道,这也是藏在自己心内最深处的秘密,不能说的秘密。
“你觉得呢?”魏依只是幽幽地盯着卫青。
卫青没有品味过来,倒是徐教授明白过来了,这些年来,魏依一直力劝自己重新找到自己爱的人,过上新的生活,说她知道这些事情,可是他以为她骗他,她是被卫青那个老小子欺骗了,所以不得已说出这些话来的,所以他固执地在心里盼望着,希望卫青的性子让魏依受不了,两人最终分开,这样自己就能守得云开见月明了,可是现在为什么是这样的结果?
老徐之所以相信这一点,主要是看到了卫青的表情,这个人脸皮厚,如果不是真的震惊,他是做不出来这样的表情的,要说到卫青唯一的优点,恐怕就是他的耿直了,他不懂得隐藏自己的喜恶,魏依没有对自己说谎,是自己陷入了自我想象的空间!
卫子夫轻轻地咳了一声,在情敌的情书上做手脚,这还真是像自己父亲的风格,年轻时候的他肯定做得出来,不,哪怕是现在,他还是会做同样的事情,所以,老妈还是因为喜欢父亲才选择了这样的父亲啊。
卫青一时语塞,这种情况让其他人也是无言以对,不知道说什么才好,还是小狐打破了寂静:“麻麻,我饿。”
小狐从符羽怀里探出头来:“我好饿。”
小狐一直埋头睡觉,现在突然露出头来,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忆邪看着小狐,心内实在喜欢得很:“天啊,这孩子也太可爱了,可是,符羽,没有听你说起过,原来你已经有孩子了。”
符羽只是嘴角微微一带,露出一丝微笑来,小狐的突然开腔化解了卫青的尴尬,白逸甚至怀疑这小子是不是故意在这个时候说话的,因为他好像并不是很饿,吃了一块面包就吃不下去了,都说九尾狐狸心窍玲珑,小狐未成人形前,就格外地机灵,现在越发地七窍玲珑了。
小狐化解除了卫青的尴尬,再看徐教授,一直低垂着头,他眼睛微微闭上,良久,终于抬起头来了:“所以,这些年来,你和我说过的话,是真的?”
“一直是真的,我是心甘情愿嫁给卫青的,不是因为设计。”魏依叹了一口气:“可是你从来不信,因为一个不相信,耽误了这么多年,你知道我的心里有多内疚吗?”
“没关系。”徐教授居然笑了:“在你看来是耽误,可是我的内心是愉悦的,这些年来,我并不是白白度过的。”
“老徐……”魏依心内难过。
“没关系,以后我会好好地过。”徐教授说道:“可惜,我的资料没有找回来,那些人,真是可恶!”
提到资料,小山心里一动:“说不定在那个会长的身上,我下去找找。”
小山说做就做,独自一人重新下到那坑里,去翻那会长的尸身,还真在他的身上翻到了,只是小山上来的时候,面色有些难看,将那资料交给徐教授后,劈头就问符羽:“那是什么蛊毒,他整个头都胀开了,像个大头娃娃一样,血挤在里面出不来,别提有多瘆人了。”
沈冰白了一眼小山:“讲得这么仔细干什么?”
小山吐了一下舌头,徐教授听到蛊,十分来劲,“原来你会施蛊毒?”
“会一些。”符羽淡淡地说道:“我是在湘西出生的。”
“你们果然是藏龙卧虎啊。”徐教授赞道:“对了,你们现在是要马上离开?”
“对。”白逸说道。
只是短暂地休息,一行人就踏上了回程的路,白逸疲惫至极,今天惩处那个日本鬼子的一刻,真是痛快!他勉强打起精神,聚精会神地开着车,车上坐着唐三成,沈冰、符羽与小山等人,七邪与忆邪选择坐在另外的车辆上。
“我觉得有些奇怪。”沈冰说道:“为什么我觉得卫子夫对河伯的语气中,有一些莫名的感觉,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多心了。”
符羽侧头看了一眼沈冰:“就像你当初提到唐三成的语气,虽然表面上是抵触的,可是内心却是欢喜的。”
沈冰没有想到会扯到自己的身上,可是一细想,还真是这么一回事,女人天生八卦:“对吧,对吧,我的感觉肯定是对的,她不会是喜欢上河伯了吧?”
“一切皆有可能。”符羽叹道。
白逸的样子有些疲累:“那些仓鼠虽然死了头目,不过肯定不会擅罢某休,我们要抢在他们前面,获取那些声波的信息,然后复制出来,这些声波对河伯有牵制的作用,我们就不用再寻找什么上古神器了,恐怕要劳烦步氏兄弟出动了。”
“看来又要麻烦三叔了。”唐三成大笑。
众人回到酒店,已经是人仰马翻,顾不得洗梳就倒在床上呼呼大睡,至于七邪,则有些难眠,他独自一人站在酒店的游泳池边,默默地闭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