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客人脸上的颜色才好看了一些,谁不知道骆天忙,难得在古玩店碰上他?他现在身价全国第一,可是却还在这里免费替大家掌眼,更是机会难得了。
骆天引着三人走进内室,内室布置得十分简单,与白逸想象中得完全不同,以骆天现在的身价,都能挤身于全国排名前十的富豪了,却还处处简单,白逸就叹了一口气,这样的人,真要把他卷进来吗?
“三位请坐。”骆天自己去倒茶来,茶不错,虽然不是新茶,可也是去年的龙井:“我很少过来,也没有带新的茶叶过来,几位就将就一下吧。”
与骆天接触得越多,白逸就越迟疑,骆天坐下来,突然开口说道:“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你已经知道我们的来意了?”丛阳吓了一跳,其实他们来干什么,丛阳并不知道。
白逸是故意带丛阳来的,这些事情都是雷子亲身经历过的,让丛阳知道,也方便刺激一下他,看看能不能让他恢复雷子拥有的记忆,现在的丛阳眉头深锁,他已经察觉到一些莫名地氛围了,只是他不理解,他也不插话,静静地等待下文,这一点,与雷子相比,倒是进步了不少。
“一种感觉吧。”骆天指着自己的脑袋:“这几天我一直觉得会有什么事情找上我,所以我一直在等,其实我好久不来古玩街了,今天却突发其想,想过来看看。”
骨子里冒险的人,他们似乎就与险结缘,无论如何都要撞上,白逸心里打定了主意,只需要一个答案,就马上撤出他的生活,不为他带来一丝烦恼,像这样好的人,怎么忍心破坏他平静的生活?
白逸掏出那块刺绣来:“清朝皇室专用丝绢,孝庄皇后亲手所绣,当然了,这只是赝品,一件可以以假冒真的赝品。”
一看到那件刺绣,骆天就叹了一口气,似乎在感叹自己最终没有躲过去,他苦笑一下,将刺绣接过去:“做这件花了我不少时间,清朝绣法技巧多样化,材料也考究,仿的还是孝庄的绣法,她的绣法很特别,我研究了许久,才做到这个效果。”
“这个不是重点。”白逸不想再拖了:“你接触过真品,而且知道地远比你所鉴定到的多,是不是?”
骆天的手微微颤动起来,老天爷这是捉弄自己吧,早就答应过程真,有了儿女,那么以后不再干冒险的事情,伴一双儿女成长,可是这块刺绣的出现,让他的心完全乱了,他想无视,可是内中包含的秘密总在他熟睡之时在梦中出现,已然成了一块心病,他不想让妻子知道,一直在尽力隐藏自己的异样,可是,以程真细致的性格来说,她恐怕早就发现了,今天自己说要来古玩街,她脸上的表情有些微妙。
“你们是什么人?”骆天的语气变得严谨一些了。
“早知道你有一问。”白逸说道:“这块刺绣上面所绣的与我们有切身的联系,骆先生,你自己也不是普通人,应该能够理解像我们这种人背后的痛苦吧?”
一个我们,就不着痕迹地将骆天与他们归为了一类人,骆天岂有听不出来的道理,自己身上的能力的确给他带来了很大的利益,同时也带来了不少烦恼,甚至一度让他险些命丧,现在他想要做的就是无视这种能力,像个普通人一样生活,可是……这些人就这么闯入进来了!那块刺绣偏偏就这么来到了自己的面前!
“我的感觉告诉我,你们不是坏人。”骆天说道。
丛阳目不转眼地看着这三个人,他们在讲些什么他不知道,可是他很紧张,很亢奋,听上去与他无关的事情,却牵动着他的神经,他双手一直不自然地握着,耳朵也全神贯注地听着他们的说话……
“不过,我不能说,这就像洪水来时的堤坝,绝不能开一个口子,否则,就会大难临头。”骆天的头脑很清醒:“讲出来,对我们双方都没有好处,既然是这样,为什么不将它封死,成为永远的秘密,保留一份安全呢?”
“那是你不知道合撒儿的厉害。”白逸苦笑:“要是保守能够解决一切,那就太好了,我们不会强人所难,不愿意打破你现在的平静,七邪,我们走吧。”
骆天起身,礼貌地送他们出门,然后马上被等待的人群给包围住了,骆天透过人群看到白逸他们离开,心里居然有一丝失望之意……
出来之后,丛阳一直默不作声,但他样子又不淡定,一幅想说话又不知道从何说起的样子,他这个样子让白逸觉得很好笑:“怎么不说话了?”
“我听不懂你们刚才在说什么。”丛阳说道:“你们提到刺绣,提到合撒儿,又什么能力地,我怎么感觉像在拍科幻电影?”
“以后你会懂的。”白逸说道:“只要你一直呆在我们身边。”
丛阳心里的感觉很怪,非常怪,心里某个地方在蠢蠢欲动,像是要破壳而出,快要拦不住了,丛阳抱了一下自己的头,七邪紧张道:“怎么了?”
“没事,刚才头晕了一下,真奇怪。”丛阳说道:“今天我吃过早餐了。”
七邪有些心痛:“你经常不吃早餐吗?”
“嗯,有的时候起来晚了,索性就不吃了,等着吃中午饭。”丛阳不以为然地说道,殊不知,七邪他们早就弄清楚了,丛阳为了给家里省钱,经常不吃早餐,走路到大学的餐厅打工,还有,丛阳对机器特别敏感,私底下给人改装机车,不过这活儿要是被逮住了可不行,幸好他最近已经没空去整改装了。
丛阳说得越淡然,白逸他们就越觉得揪心,“丛阳,以后一定要吃早餐,我们这里是包吃的,不要和我客气,吃不了带回家。”白逸说道:“不过,不要以为这是白得的,你还是要好好干,不然的话……”
“我知道,我一定会抓住这次机会的。”丛阳的语气很坚定。
骆天的拒绝在情理之中,白逸也很纠结,骆天究竟从那块刺绣上面看到了什么?他越是胆颤心惊,越说明里面的事儿不小,回到古玩店,白逸就和七邪合计起来了:“七邪,你怎么看?”
“矛盾。”七邪真是爽快,两个字就把自己的想法完全表露出来了。
“我和你一样,矛盾,看过太多的牺牲了,现在我们明明知道这样做可能会对骆天不利,可是……”白逸说道:“我们还有其它的方法吗?”
“没有,眼下,骆天是唯一的突破口。”七邪说道:“不过,我看他自己倒也十分矛盾,不如等等看,假如他能够自己说出口,我们心里的内疚会少一些。”
“嗯,我们俩的想法倒是一样,现在倒不如先找到萧宁,以及刘知习,先把注意力放到这两点上,对于刘知习,你怎么想?”白逸现在越来越频繁地问其他人的意见了,这是多年的相处以来,真正对同伴的态度。
“假如刘知习这么多年来,性格没有发生改变的话,我们不妨相信他。”七邪说道:“有前提的相信,否则,恐怕我们不能以本来的身份面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