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有人给河伯透露了消息?”七邪听出了弦外之音:“我们当中出了内奸?”
“至少在声波这件事情上,有人出卖了我们。”白逸说道。
七邪说道:“我已经将这件事情告诉卫青了,组织现在一定也是惊慌失措,不过,他们一定会想办法的。”
提到了卫青,白逸若有所思:“有没有可能是……卫子夫?”
“卫子夫?”七邪说道:“你怎么会怀疑到她?”
“我们所有人都没有见过河伯,可以这么说,见过他的人早就已经死了,可是独独卫子夫见过,而且河伯是以本来面目与她见过面的,符羽曾经告诉过我,从卫子夫提到河伯的语气中,感觉卫子夫对河伯的态度不太一般,这中间可能涉入了男女的感情。”白逸说道:“之前河伯一直不与我们正面对上,一来是因为契约,二来则是因为他显然觉得我们不是他的对手,可是现在情况发生了逆转,我们似乎握住了他的命门,在他启开玉碟的力量之前,这对他来说,是一次重大的危机,所以他不得不进入到进攻的状态。”
“他想要打探消息,卫子夫是一个不错的对象。”七邪说道:“而且卫子夫未必是在知道详情的情况下透露消息的。”
“这才是糟糕的。”白逸说道:“河伯今天突然撤退,应该是被唐三成打了一个措用不及,他虽然重创了唐三成,可是自己一定也有损伤,唐三成,是拼了他的命在保护我们。”
说不定在他倒下去的一刻之所以笑,是因为他保护了自己想保护的人?
想到这一点,白逸与七邪都咬紧了牙帮子,现在轮到他们来保护唐三成了,“该死,这车子的速度只能这么快吗?”白逸恶狠狠地骂道。
七邪将唐三成的头放到了自己的腿上,这样能够让他好受一些,只是七邪不敢去看唐三成一直圆睁的眼睛和脸上浮现的笑容,这样会让他的心彻底垮塌。
不知不觉中,天色已经大亮,白逸与七邪不敢停歇,驶过了这一段路,就是约定好的地点了,“快了,快了……”白逸嘴中不断地重复着,他回头看了一眼后座上的唐三成:“臭小子,你最好不要有什么事情。”
车子突然震动起来,这份不同寻常的震动让白逸警觉起来:“七邪,好像有些不对劲,这条路可不是什么颠簸的小路,要小心了……”
重物踩在了车顶上,白逸抬头,透过车子天窗看到了那一头银发,“该死,他来了,他怎么这么快恢复过来。”
七邪掏出虎虫甲的银器来,对准车子上方,迅速地按动,银针透过天窗射了上去,河伯的影子马上就消失了,他像一阵风一样站在了车辆的前方,他明显是动怒了,他微闭眼睛,一只手伸向汽车,那力道奔车子而来,将车头明显挤扁了,车子的引擎痛苦起来,它在无力地嚎叫着。
七邪抱着唐三成,推开了车门,顺势一滚,从车门就钻了出去,河伯的目的果然是唐三成,他放过了这辆已经开始变形的车辆,朝七邪与唐三成飞奔过去,白逸停下车,掏出枪来,头钻了车窗,对准河伯就开了一枪,直接对准了他的心脏,一股气流挡在河伯面前,子弹像是射在了盾牌上,“叮”地一声,落到了地上……
“这种俗物难道可以阻止我?”河伯微微抬头,微笑的同时,一缕银发在颤动,他的侧脸极美,余刺入鬓的眉毛似要飞腾起来,银发也像流淌的河水,富有生命力,若不是看到他一双冷冽的眼睛,谁知道这个人就是那个残忍的河伯呢?
河伯冷笑着向前移动着,当他逼近时,邪魅的力量将白逸与七邪笼罩,那股杀气越来越盛,直至要将两人覆没……
河伯的手微微抬了起来,他双眼斜视着一直在微笑的唐三成,这是一个危险的存在,必须,必须消灭他,河伯的手刚刚抬了起来,便有两道黑影扑了出来,一左一右,将河伯钳制在中间,左边的正是将臣,而右边的男人,白逸与七邪从未见过,他身形高大,英气逼人,与将臣不分上下,正邪莫辨的气质也与将臣一致,果然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只是,较将臣的不羁相比,这个男人眉间倒多了些柔情。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两名敌人,河伯也有些惊讶:“是你们……”
将臣巨大的双翅在身后展开,天之翼,白逸这一刻就是这么想的,而河伯右边的人白逸从未见过,可是他心里浮上一丝奇怪的熟悉感……
“可不是我们,我们再不来,你这乱子就越闹越大了。”将臣冷笑着,双翅扇动得越来越劲,风不断地灌入河伯的耳朵里。
感觉到这股劲风,河伯挣脱开来,脚只是在地上一蹬,身子就向后弹去,将臣大笑道:“听说你手上有造化玉碟,何不拿出来让我们瞧一瞧?有这玉碟,可以改天换地,我倒是要巴结你了。”
“将臣。”河伯沉声说道:“千百年来的寂寞你难道不想换一个天地?”
“不想。”将臣冷笑道:“我不是为了自己的欲望去毁灭的人,我和你,从来不是一个道上的。”
“那你是想与我为敌了?”河伯的头高高昂起来,是那么地高高在上。
将臣摇了一下头:“我不想与你为敌,不过,你高高在上的样子真是不讨人喜欢。”
河伯的掌心向下,开始运气,将臣说道:“你确定要现在动手么,看得出来,你新近遭受到了重创,真是罕见,河伯也有吃亏的时候。”
“马有失蹄,人有失足,就算这样,我对付你们已经绰绰有余。”河伯仍有自信:“一夜的休整,我已经恢复了七成。”
“也算上我了吗?”将臣身边的男人朗声说道:“在下不才,不过也曾是鬼谷子门生,一身修为,勉强说得过去。”
“是你……”河伯显然知道这人是谁了,他退后一步:“今天姑且放过你们,不过玉碟启开只是迟早的事情,你们还是好好想想要,怎么对付我吧!”
白逸嘀咕了一句,明明今天是你暂时败退,居然还敢大言不惭,这就是那个传说中要让天子也诚服的家伙,这高高在上的姿态真让人不适!
河伯后退,身子化作了龙形,向上盘旋,消失在天空之中,将臣的双翼也重新收了起来,转头看向身边的男人:“他要是当真祭出玉碟,哪怕只是启动一分,我们也未必是他的对手,看得出来,他的野心已经越来越大了,我们要快。”
那个男人并不答应着,而是快步转身走向白逸与七邪,准确地说,他是走向了唐三成,因为他马上将唐三成抱在了自己怀里,伸手去探唐三成的脉息:“不愧是河伯,居然震断了他七成的脉。”
一听到这话,再看这人的眉眼,七邪脱口而出:“你就是玄镜?”
“你没有死?”白逸说道:“果然,怪不得唐三成那天问将臣前辈关于您的事情将臣前辈只字不提不说,而且态度反常。”
将臣哼了一声:“有那么明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