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白逸上下打量了一下他:“你有把握带我们出来吗?”
还没进去,就想着出来了,白逸都笑自己这一回身子还没有动,心却怯了,这少年很有一些硬气:“能。”眉宇间还有些高傲。
“我们凭什么相信你?”白逸说道。
少年突然转身向外走,一声不吭,弄得大家一头雾水,还是那老板娘提醒让他们跟出去看看,只见这少年紧紧地盯着沙漠处,雨过方晴,这个点也十分躁热,他的眼睛看得直直地,也不知道在看什么,突然,少年转身过来:“卷子风要来了。”
卷子风?这卷子风其实就是沙漠里的龙卷风,就在大家迟疑的时候,远处黄沙漫天,风的呼啸声已经响了起来,沙漠的深处像是响起了轰轰的闷雷声,小山一抬头,小手一指:“看,好大的卷子啊!”
白逸知道,这龙卷风的风眼离这里还远,但从搅起的动静来看,风力强劲,里面的人可惨了,这少年是凭什么来判定龙卷风要来的?
老板娘捂着胸口说道:“不知道要朝哪里刮?”
“这里没有事。”黑斗篷少年说完,转身就走进了店里,他的一双眼睛漆黑地就像是他的斗篷,白逸总觉得他心里好像有很多心事,忧伤,如果要给这名少年定一个基调的话,那就是忧伤。
少年突然回头:“这下你们信了吗?”
少年说完这话,就一个人走回店里,背影有点孤寂,老板娘的手拍到雷子的肩上,轻柔地摸了一把,雷子心里烦躁,推开那只手,追着那少年而去:“喂,等等。”
“我又没打算走。”少年冷冷地回了一句,头都没回,直接坐了下去,傲气得很,雷子在心里说了一句,得,这小家伙还挺牛气。
“你叫什么名字?”雷子坐到了少年的面前:“什么价位?”
“我只收黄金。”少年抬起头来,眼神很坚定:“这是我们的规矩。”
“你们?”刚走进门来的白逸听到少年的话,立马说道:“是你带我们进去,难道说还有其他人吗?”
少年一时哑然,完了,咬着嘴唇说道:“你们不需要知道,三根黄金。”
唐三成与七邪对视了一眼,这黄金之前可不是没有,而且不是没有,是好多,可是都教雷子拿给洪爷处理了,这地方飞天灰地的,要去哪里找黄金?
雷子伸出两个手指来:“两根!不二价。”
看雷子这么爽快,唐三成着急了,跑过去扯了一下雷子:“喂,我们要去哪里找黄金出来啊?”
“唐三成,你就不要操心了。”雷子白了唐三成一眼,唐三成明白过来了:“好呀,你这个雷子,居然敢中饱私囊?”
“不要说得这么难听,一边去,没见我谈事呢。”雷子转头看着那少年:“小伙子,怎么样?两根黄金可不少了,这个年头……”
“成交!”少年说道:“一根是订金,出来后付另一半。”
雷子看了一眼白逸,白逸点头答应下来,雷子掏出一根来,还没来得及塞到少年的手上,就被唐三成拦截了,他将那金条翻转过来,嘴里“咦”了一声:“不是?”
“是什么是。”雷子一把夺了过去:“你把老子想成什么人了,这是老子自己压箱底的,唐三成啊,唐三成,你娘的。”
“对不起,我错了。”唐三成还以为雷子把上次黄巾军的黄金给贪了下来,真是小人之心了:“我错了,我错了……”
“我呸。”雷子很受伤:“我在这里呆过,知道这里的一些习惯,这是我自己备好的,本来想给你们一个惊喜的,娘的,居然怀疑我,老子平时嘴是油了点,可是还不至于自己藏私,那对得起白逸对我的信任吗?”
“我真错了。”唐三成嘻嘻哈哈地道歉。
“滚一边去,娘的。”雷子的气还没有消,朝地上啐了一口。
“好了,不要闹了。”白逸说道:“既然明天出发,今天准备一点东西,大家好好休息。”白逸看了一眼那少年:“你叫什么名字?”
“沧海。”少年说道:“大家叫我小海。”
“好,小海,你住哪里,明天几点和我们会合?”白逸问他。
“明天八点我过来,我住哪里不需要你们操心。”少年说道:“你们自己备好骆驼,我先走了。”
“几位,要找骆驼?”精明的老板娘像幽魂一样出现在雷子的旁边:“要不要帮忙?”
雷子白了她一眼:“肯定不是免费的,你还真精明,不过,这一回我知道在哪里,用不上你了。”雷子拍了拍老板娘漂亮的脸蛋了:“走,找骆驼去。”
老板娘看着他们的离开,脸上突然出现莫名的神情来:“唉,进去了恐怕就出不来了,能多赚点就赚点吧。”
雷子带着白逸他们去找骆队,在这里,什么都有可能变,只有骆队会永远存在,他们依托着这片沙漠而活,骆驼是沙漠里的救星,沙漠之舟,耐饥耐渴,可以连续四五天不进食,不饮水,耳朵有毛,可以阻当风沙进入,具有双重眼睑和浓密的长睫毛,可以防止风沙进入眼睛,鼻子可以自由关闭。
这镇子上的驼队在最北边,雷子带着一行人步行过去,见到有外来的人,两边松散的居民们都用异样的眼神打量着他们,然后低头默默地做事,雷子感叹道:“这里和以前真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就是人多了一点。”
“因为楼兰古国遗址的原因吧,这里是必经之路。”白逸说道:“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了,也开始重视旅游项目了。”
时代,总是在不知不觉中发生着变化,这镇子并不大,商店很少,绝大多数是支在路边的小摊子,卖着一些当地的小食品,一路走过去,香气扑鼻,那是一种特有的饼,刚烤出来的时候十分香酥,唐三成已经在不停地咽口水了……
“到了。”食物的香气马上被动物独有的味道给替代了,雷子抽了抽鼻子:“我都闻到它们的味道了。”
这是专门出租骆驼的地方,十几只骆驼正休闲地在院子里度步,雷子一进去,就拍了其中一只的肚子,这骆驼是十分温厚的动物,面对外人,也十分沉着稳重的样子,老板居然是一位地道的汉人,看到有客人过来,赶紧迎了出来:“几位是要租骆驼?”
“是。”雷子知道租骆驼和买骆驼其实都差不多了,因为要支付数目巨大的押金,一旦无法交还,就要被扣掉,在这沙漠里,骆驼和人一样,也会遭遇不测,不知道有多少只骆驼葬入黄沙之中。
这骆驼分为单峰和双峰两种,单峰骆驼比较高大,在沙漠中能走能跑,可以运货,也能驮人。双峰骆驼四肢粗短,更适合在沙砾和雪地上行走,这里的骆驼都是单峰的,雷子检查了一下骆驼的脚掌,有些骆驼在之前的租用中受了伤,这样的就要避开掉,看雷子的动作纯熟,那老板知道是遇上内行了。
雷子挑选了五只单峰骆驼,又买了搭子,这搭子可以装上物资,放在骆驼的背上,痛快地付了钱,唐三成心里直犯嘀咕,这幸好上次的收获颇丰,来到这里,什么支出都翻了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