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这一切事情的时候,鲍平一直都在隔壁的房间里,通过单层玻璃默默的看着。
当一切都结束之后,他从隔壁走了过来,看了一眼暗部舵主的尸体,轻声对陈智问道:
“怎么样,你看到确切的地方了吗?”
“没有!”陈智轻轻的摇了摇头。
“那里应该是一个异度空间,我们曾经去过那种类型的空间,空虚和格局都被分隔开来,不存在固定的位置和寻找路径。
按照普通路径寻找,根本没有任何意义。”
“那为什么要杀了他?”
鲍平看着那具鲜血淋漓的尸体说道:
“留着他还有用,也许过些日子,加些引导,他还能吐得更多!”
“不会了!”
陈智淡淡的摇了摇头:
“他该说的,都已经说了,而且他这个人是否活着已经没有意义了,他算是个固执的人,就留下他一具全尸吧!
我在他脑中已经看到了那里的景象,我自会有办法,找到那个地方……”
“嗯……”
鲍平点了点头,随后没有再说什么,便转身离开了,血符营的武士们,也跟着他离开了。
陈智这时垂眼看到地上,看向那个浑身被烤得发焦的女孩子。
只见她在地上痛苦的已经发不出任何声音了,浑身轻轻的在抽搐着,像是一只奄奄一息的小鸟。
陈智皱了皱眉头,对身边站着的几个蓝带武士吩咐了一句:
“把她送到医疗室去,一定要救活。
对于哪那里的巫医说,这是我的命令,可以对她使用灵药,不要让她留下任何后遗症!”
“是!”
几个蓝带武士接到命令后,便小心翼翼的将这女孩抬出去了,那女孩在这个过程中一直在不停的抽搐,看来马上就要不行了。
但组织内的医疗技术很强,巫医们常年在西岐,对于治疗这种伤痛是非常擅长的。
这女孩几天之后,便恢复如初了,灵药的威力惊人,她烧焦的皮肤重新长出来,没有留下任何后遗症。
但是她却变成了哑巴,无论任何人问她什么话都不说,问他跟那个暗部舵主是什么关系,她也不说。
后来陈智吩咐,把这女孩送到国外妥善安置,给她留了一大笔钱,让她足够过极为富足的生活。
然后,将这个暗部舵主以古代武士的礼节做葬礼,将他的尸体打理干净,然后体面的装裹起来,送给那个女孩子,让她自己安置。
这一次清扫暗部分舵的任务非常成功,几乎所有的钉子都被排除了,一时间再也听不到任何半神被骚扰的消息。
组织的威信大振,武士们都有一种强烈的荣誉感,他们对鲍平和陈智无限崇拜,对自己的身份无比骄傲,似乎回到了5000年前武王伐纣的胜利时期。
但是现在还有一个问题,那就是在全国各地所发现的分舵多如牛毛。
那是很多人的性命,分布在全国各地的各个位置,以组织现在的实力,要一一捣毁分舵,并不成问题,但涉及到的相关人员,像无限的分支树杈,深入到各行各业的人群中。
鲍平这次坚定如铁,不留下一丁点儿后患,一旦涉及暗部,无论男女老幼,全部铲除。
执行这件事情并不麻烦,但如果要把这么多的人命完全压制下来,这可不是一个开玩笑的事情。
而穆赫此时的身份,已经完全倾向于了组织,他与鲍平的关系,也再看不出任何隐瞒了。
可以这么说,在后期的时候,无论鲍平作出的任何决定,他都会无条件的帮助,然后无条件的替他遮掩血痕。
在那段时间,就连天上的月亮,似乎都是血色的,无数的生命,就这样在黑暗中全部消失了。
在一天的下午,就在陈智准备离开组织回家的时候,他找到了一个闲暇时间,与鲍平一起喝茶。
鲍平向来对茶道非常专注,自从习惯了喝犼血晶之后,这几乎变成了他每天下午必备的事情。
而这段时间残忍猎杀行动,已经将鲍平的双手,染得鲜血淋漓。
其实很多西岐的老人,包括姬胡大长老,都已经暗地里与陈智谈过,让他劝劝首领,不要再这样惨下杀手。
人都有一个极限,这个极限最好不要去突破,否则就很容易中人家圈套,也很容易对于我坠入人性的深渊。
“豹爷,你想过一个问题没有?”
陈智拿着自己手中的茶杯,看着一片片绿茶在滚热的水中,一点点的膨胀,就像是盛开的花一样。
“你想没想过?
犽摩为什么要寄那个盒子给你呢?”
“想过!
他是在邀请我过去!然后杀了我!”
鲍平毫不迟疑的说着。
“那就是说,你知道他是在激怒你了?”
陈智抬起头来看向鲍平,将茶杯放在了茶几上。
“豹爷,你素来是一个稳妥的人。
其实有一件事我一直都想说,你想没想过,犽摩他为什么要激怒你呢?引诱你过去有什么好处呢?
他应该知道,我们组织的武士,要胜于他们暗部的武士,他既然这么急着诱你决战,那就证明,他手中一定有一张必胜的王牌。
他有了这张王牌之后,认为自己有十足的把握,可以,将我们一举铲除。
这是一个圈套啊……”
“圈套这种东西,要看对方怎么想!”
鲍平轻轻地摇着自己手中的茶杯,并没有抬头去看陈智:
“没有成功的圈套,就是自作聪明。
我是西岐的首领,我自信我的武士,绝不会输于暗部。
剩下的,就看你了!”
鲍平说完后,抬起头来看向陈智,淡淡的笑了一下。
“怎么?害怕了吗?
我想……我们早就应该放弃,寿终正寝这个想法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