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头病牛的体内真有牛黄，那么高老头的孙子会肚子疼，就有极大可能是得了胆结石。
所谓的牛黄，其实就是牛的结石。
在牛的胆囊中产生的称“胆黄”或“蛋黄”，在胆管中产生的称“管黄”，在肝管中产生的称“肝黄”。
之所以猜测高老头的孙子是得了胆结石，是因为胆结石的形成跟环境和饮食结构有关。
牛黄是极其珍贵的药物，在一千头牛里面，可能只有两头牛会得结石，并且如果牛刚得结石，就被宰杀的话，那么体内的牛黄就没有继续变大的机会了。
但高老头的这头病牛，已经病了两年了，所以它体内的牛黄才比较大，听说有一斤多。
钱货两讫后，高明程把牛的四只脚都给绑住了，然后气沉丹田，使出一阵猛劲，就把这头病牛弄到拖拉机的车斗里了。
这里没有宰牛的环境，所以高明程打算把这头牛弄回高家村去宰杀。如果真有牛黄，他也悄悄地收拾好，不会让外人知道了。
把牛弄到车上后，高明程就准备发动拖拉机了。
见高老头还愣在那里，他立即说道：“老爷子，别愣着了，赶紧回去带孙子去看病！你自己悠着点，别出岔子了！”
高老头攥紧了手里的钱，眼眶微微发红。
他从高明程的话里，感受到高明程对自己孙子的关心，误以为高明程是为了他孙子能够有钱看病，才出了高价买下这头病牛的。
“等我孙子病好了，我再带他到高家村来谢你。”高老头感激的说道。
高明程笑了，说道：“不用去高家村，我现在一般都在县里，我开的服装店叫新新服装店，你孙子要是病好了，你领他来我店里，我再给他送一套衣服穿！”
“哎呦，那使不得使不得……”高老头没想到高明程竟然是这么大方的人，惊的连连摆手拒绝。
高明程没有再多说什么了，朝高老头挥了挥手，就开着拖拉机准备回高家村了。
其实这头病牛的体内，有没有牛黄，他也不能完全确定，但今天无意中目睹了这一幕，又想起当年听到的消息，他就决定试一试。
如果没有，也就亏损八百块，但到底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高老头的孙子有了看病钱，也许就不会在水库里突发疾病然后淹死了。
这么一想，他心情蛮好的，一路吹着欢快的曲子，朝着高家村的牛尾岭而去。
进村时，他把车开的飞快，即使有人看到他，想打招呼，他也当做没听到，因为此时此刻，他只想回家宰牛！
把院门打开后，高明程直接把拖拉机开进院子里。
此时，宽敞的院子就凸显了它的优势，拖拉机在这里掉头都很方便。
停好车后，高明程再次把院门关上。
宰牛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在这村里，他有三个员工，完全可以叫过来使唤，但高明程没去喊人，因为他得先确定这头牛的肚子里，到底有没有牛黄。
他从屋子里拿出杀猪刀，动作干脆利落的把牛给宰杀了。
很多人认为牛是有灵性的，所以很多养牛的人家，都宁愿卖活牛，也不愿意自己宰杀，如果一定要宰杀，那也是喊屠夫来宰，自家人是不会动手的。
而屠夫也想到一个避免牛报复的法子，那就是在宰杀时，喊别人的名字。
这个别人，大概率是屠夫讨厌的人。
不过高明程在宰牛时一声不吭，因为他觉得喊别人的名字，只是一种心理安慰的法子而已。
宰牛，开膛破肚。
高明程立即伸手前去检查牛的胆囊、胆管、和肝管中有无硬块。
此时，他紧张的心跳都加速了，当摸到一个硬块时，高明程狂喜不已，他立即拿出刀子，将胆囊中的硬块刮剥取出，剥除掉粘附着的内膜等物。
他手里的这块牛黄呈卵形，质轻，表面是黄褐色，细腻而有光泽，但因为刚从体内取出，还有些湿乎乎的。
掂量了下，的确有个一斤左右。
高明程继续小心的切开胆管和肝管，又从里面找到十几颗牛黄，这些牛黄小的只有黄豆大小，大的则有枣子那么大。
他把牛黄清理干净后，立即回到屋子里，拿出干净的棉花和绒线来。
牛黄质轻，易碎，所以不能风吹日晒，这样会影响质量。
最好是用干净的棉花将牛黄小心的包裹住，然后再用绒线包扎，最后挂在阴凉处让其自然干燥。
这几个条件，家里都能够满足。
高明程手脚利落的就把这些牛黄都给收拾好了。
等把牛黄挂在自己卧室里后，他才松了口气。
这间卧室是特意上了锁的，张成远等人是绝不会擅自闯进去的。
如愿获得了宝贵的牛黄，高明程心情大好，他看着已经被开膛破肚的老黄牛，也懒得继续收拾了。
一般来说，病死的牲畜最好是不要再食用了，因为可能有病毒，尤其是疯牛病，这个病毒可猛了。
但这头牛不一样，虽然也是生病，但它得的是胆结石，于自身有害，但却是没有病毒的。
把这牛肉收拾了，人也是可以吃的。
于是他出门去喊人，几分钟后，张成远一家和陈大松一家就全部都过来了。
人多力量大嘛，更何况高明程喊他们来收拾这头牛，可不是白让他们干活的。
已经说好了，事后每家分五斤肉，再分一些下水。
现在是上午十点半，虽然高明程把牛拖到屋檐下的阴影处，但气温还是很高，这头牛得尽快处理了。
陈大松打量着已经被开膛破肚的老黄牛，惊诧的说道：“这是一头老牛了，明程，你莫不是上当受骗了吧？”
刘婶子也说道：“老牛的肉没有犍牛的肉好吃，我以前吃过一回，没那么香。”
他们夫妻两个都怕高明程是上当受骗了。
高明程随意的说道：“卖牛的和我们高家村有点关系，他家孙子生病了，没钱看病，就在那里卖牛，我刚好很久没有吃牛肉了，就索性做个好事，把牛给买下了。”
“我以前一个人干活习惯了，等我杀完牛后，才想起你们来——别愣着了，赶紧干活！先把内脏拿出来，然后把皮剥了，把肉切下来，再把骨头也整理好。”
高明程动嘴指挥着，然后这些人就卖力的干起活来。
男人负责剥皮和肢解，女人则开始清理起内脏和下水来。
至于小石头……
得了，高明程负责带他好了！
高明程抱起小石头，说道：“我去山里看看杨梅成熟了没。”
陈大松立即说道：“你去看吧，我看树上的杨梅已经红了一小片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