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月夫人服了他,怎么说都是他有理,道理还一套一套的,不想跟他扯了,扯不赢他,直截了当道:我都这样了,你哪还来那么多屁话?我问你,你就不怕他弄个陷阱、做手脚坑我?
天元侯:人家才没你这么头脑简单!怎么坑?别说你还是东华总镇,只要东华总镇府一天没换主人,他就不敢对你乱来!哪怕你在地狱出了事,我如今虽不便直接插手天街的事,但也能指使代掌的兰香编排个罪名直接将他缉拿,让兰香直接将他斩杀了事后再给他编排个罪名也行,他敢对你动手脚吗?他有脑子,知道你若是连命都没有了,对他不讲规矩他也没脾气,上面追责难道还能追到你一个死人头上不成?
碧月夫人:你才死人!你是不是巴不得我早死?是不是我死了更方便你勾三搭四?
你就算不死,我还不是照样勾三搭四,你能把我怎么样?当然,这话天元侯只放在心中,不可能讲出来……
东华总镇府,后花园。
执掌代理的二总管兰香旨意一出,站在跟前的宫雨菲和李环堂如遭五雷轰顶,整个人都懵了。
两人愣怔了好一会儿,好不容易缓过神来,宫雨菲突然脸色惊恐哀求道:“二总管,我们不能去牛有德的手下,我们得罪过他,去了他的手下他会要我们的命的!”
脸色惨白的李环堂亦连连点头,“二总管,我们如果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您尽管说,任打任骂都行,就是不能去牛有德的手下,牛有德乃睚眦必报的小人,我们去了他的地盘一定会死的很惨的!”
兰香怀里抱着碧月夫人的那只粉色狐狸,看着眼前两人,心中叹息,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人家随便给点好处就跟着瞎掺和,玩不起跟着凑什么热闹,轮得到你们出风头吗?你们若真是玩的转的人,跟了夫人这么多年只怕早就从侯爷那边帮你们谋取实缺了,如今有人要秋后算账,你们自己作死也怪不得别人!
表面上却不动声色地微笑道:“你们想多了!我已经下了法旨给他,你们两个若是出了什么事,他那个大统领的位置也别想做了,你们出了任何事我都会把责任算到他头上去。”
两人闻言稍微心安,可仍是一万个想不通啊!宫雨菲脸色难看道:“二总管,究竟为何非要让我们去他哪上任?”
兰香道:“最近牛有德那边似乎有些不正常,所以要让你们去当眼线,发现任何异常需及时向我报知!而之所以让你们前去就是因为你们两个跟他有仇,不容易被他收买了。当年夫人放弃过他,谁知道他是不是心怀怨恨另有所图,懂我的意思吗?”
原来是这样,可两人还是有点担心,李环堂尝试着问道:“二总管,能不能换别人去?”
兰香目光一转,脸色瞬间一沉,冷笑道:“看来夫人走了,我说话不管用了,开始跟我讨价还价了!”
“不是不是!”李环堂慌了,赶紧摆手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能力有限,怕会有负二总管重托,既然二总管看的起,李环堂定全力以赴!”
见事已如此无法挽回,二人也只好认命告退了。
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二总管抚摸着怀里粉色狐狸油水光亮的皮毛,微微摇头叹息了一声,她也不知道夫人为何会突然下令让这两人到苗毅那去上任,只是这个黑锅她背定了。
而出了后花园的两人亦在一颗大树下停了下来,传音交流。
李环堂拱了拱手道:“宫执事,那牛有德可不是什么善茬,虽有二总管在背后撑腰,他就算不敢杀我们,怕也是会想尽办法刁难我们啊!一番羞辱怕是免不了。”
宫雨菲俏容上浮现狞色,咬牙切齿道:“也只能是忍一忍了!不过二总管话里的意思想必你也听明白了,夫人已经对牛有德心生间隙,你我不妨加以利用,想办法给他炮制点罪名,趁机以绝后患!”
李环堂看了看四周,竖起一根大拇指,“好主意!到了那边,李某对宫执事定当惟命是从!”
达成共识的两人相视诡笑,双双转身而去,准备忍辱负重去……
天元星守城宫,徐堂然脚步轻快进宫,通报一声又直接进了后宫重地。
见到苗毅时,正在亭子里,恰好见苗大统领将一堆请帖交给了宝莲,让其送给西城区的那些商铺掌柜。
徐堂然心中唏嘘,大统领又要低头宴请那群商贾了。
他动作也不慢,立刻主动上前揽下了这趟差事,“不劳宝莲姑娘,这事交给卑职去办好了,刚好在我辖区,回头我顺手让手下人派发下去就好了,省得宝莲姑娘跑这一趟。”
“他正好来了,那就给他吧。”苗毅示意一声,待宝莲移交后,苗毅问徐堂然,“有事?”
“呵呵!是有点事……”徐堂然搓着双手,笑的谦虚而神秘,就是迟迟不肯说什么事。
苗毅明白了,对宝莲道:“你先下去吧。”
转身离去的宝莲很是不屑地斜了徐堂然一眼,苗毅麾下的所有人马中,宝莲最讨厌的人就是徐堂然,徐堂然在她眼中纯粹就是个马屁精,堂堂西城区统领为了拍马屁有事没事就跑来下厨烧菜,伺候大人也是面面俱到,比她还细心周到,把她恶心的够呛,搞的她这个亲随不尽职似的,让她情何以堪。
当然,最讨厌的还是徐堂然只要出现在苗毅面前,那必然是令人看了想吐的谄媚小人嘴脸,点头哈腰的,而只要出了守城宫,又立马背个手趾高气昂的样子,搞得这天街是他的地盘一样。
她也向苗毅密告过很多次了,可是她想不通大统领为什么依然器重那小人,召见这小人来守城宫的次数比另三位统领加起来都多。
其实苗毅也说不清为什么,他也看不惯徐堂然这种人,换了早年可能会一脚将徐堂然踢的远远的,绝不会留用在身边,可是徐堂然这种人用过之后却发现很好用,大的能力也许没有,但是什么事情交代下去都办的妥妥的,有条件的他能办好,没条件的他想尽办法创造条件也要办好,也许手段不太光明,但总之保证把你交代的事办的你舒心满意。
宝莲走后,徐堂然赶紧上前提了桌上的壶帮苗毅把茶盏续满了。
苗毅斜了一眼:“什么事说吧。”
徐堂然放下壶,鬼鬼祟祟道:“大人,您要的东西卑职已经帮您弄来了。”说着摸出了两只拳头般大的黑白瓷瓶摆在了苗毅面前。不待苗毅询问,他已经指着解释道:“神仙倒!这是好东西,唯一的缺陷就是药效发作有点慢,需要片刻时间才能毒发,不过绝对符合大人的要求,放进吃食里那绝对是无色无味发现不了,关键是受害者毒发身亡后查不出任何中毒的迹象。黑瓶的是毒药,白瓶的是解药。卑职已经拿死囚试过了,毒药和解药的药效绝对没问题!”
神仙倒?苗毅似乎听说过这东西,狐疑道:“你这东西怎么听着像是月行宫的独门毒药?”
徐堂然嘿嘿笑道:“大人明鉴!正是月行宫炼制的独门毒药。”
苗毅讶异:“我听说这东西月行宫不外传的,你怎么弄倒的?”
“修行界打打杀杀的,月行宫弟子总有死伤后的东西流落在外,怎么可能一点都不外传,想弄到简单的很,卑职让人直接从黑市上买来的。”
“那肯定花了不少钱吧?”
“东西是挺贵的,不过一分钱没花!大人交代了不能泄露消息,相关人员卑职已经处理掉了,绝对没人知道这东西和我有关。”徐堂然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苗毅无语,那你还说是买来的?
东西苗毅笑纳了,收入了起来准备回头试试药效如何,不能光听这家伙嘴巴说。“另有件事情要你去办。”
“大人尽管吩咐。”徐堂然恭听。
“刚接到东华总镇府那边传来的消息,宫雨菲和李环堂马上要来我们这赴任了,回头我会把他们两个放你哪去。”
“呃……”徐堂然愕然,当初苗毅遭受羞辱的事情可谓被有心人故意传的沸沸扬扬,他岂能不知道宫雨菲、李环堂和苗毅间的那点事,当即一脸义愤填膺的样子表示愤慨道:“那两个家伙还敢往这跑,找死不成?”
苗毅:“你说的没错,的确是来找死的。宫雨菲我当年也没亏待她,除了没给她权力外,该她的好处从没少过她的,后面的事情你也知道了,胆子不小,以为从我手下脱身了我就奈何不得他们!你想办法把他们两个给处理了,事情做的干净一点,别弄得没办法对上面交差,懂我的意思吗?”
徐堂然一惊,迟疑道:“他们两个可是碧月夫人的亲信部下,跟了碧月夫人多年了,这样做合适吗?”
端起茶杯的苗毅斜睨,淡然道:“人是我从上面要过来的,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