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不怕你来得早,就怕你不来。要是真没人问,胡姬花还真不知道该怎么继续她的圈钱大业咧。她向蒙纱的女子递了个眼色,女子心领神会,立刻对发问的那个人回答道:
“中间这个圆桌便是月桌,旁边是星桌,有众星捧月之意。本打算是留给第一位集齐九张机帕子的贵客。但今天大家这么给百花楼面子,都来捧百花楼的场。百花楼岂有让大家失望之礼。只是这月桌是众中之重,要上座也有它的条件,才能显示它与众不同的地位。”
蒙纱女子说到这里,故意停顿了一下,看着下面各位客人好奇的脸,她继续道:“这张桌子最低消费文银一百两,客人您要是想坐这个桌子,无论是点酒菜也好,打赏姑娘也好,只要花够一百两银子就行。”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不就是一百两银子嘛,爷出的起,让爷坐!”“什么你出得起,难道本大人就出不起了?!让本大人先坐!”胡姬花看着下面*坑一样的吵闹景像,笑秘密的向苏二娘炫耀.一切尽在掌握,哦也~
“各位客人也请不要着急,今天就先请抽到一张机的客人落坐月桌,如果一张机的客人不愿意的话,那就顺延下去。大家以后经常来百花楼,都有机会体验众星捧月,与花魁最近接触的机会。”蒙面女子说完后,看向那个抓了一张机的药铺张老板。
这位张老板以前是出了名的琉璃猴子铁公鸡,每次都是算计着花钱,极少打赏姑娘,就是偶尔给了,也不过是几两碎银子。如今他看着大家的眼睛都盯到他一个人身上,下面有人起哄说:“张老板,你若是舍不得那一百两银子,不如让给我吧!”男人都是有面子滴,那张老板听了这话,哪还能退缩下去。“哼,这是老夫的运气,老夫是第一个坐上月桌的,你们都等着下次吧!”说罢,从荷包里掏出一百两的银票,啪的一声拍在桌上,回身对苏二娘说,“苏妈妈,钱我可放下了!叫姑娘好酒好菜的上吧!”
这一夜可以写为百花楼历史上最辉煌的一夜,虽然日后胡姬花会创造出的更多不可思议的奇迹,但这一夜是她感觉自己最光荣,最耀眼的一夜。虽然她从头到尾都没有出现过,但她站在苏二娘身边,看着那些男人被她设计出的一个又一个小把戏搞得魂不守舍,她知道自己走好了这一步棋,虽然这个职业并不是她最向望的,但是如果可以,她希望守护好这个身子,这个瘦弱的,在这人世间已经别无依靠的身子。
站在她旁边的苏二娘,看着后厅里那些疯狂笑闹的客人,他们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即使出现了,也没有像今天这样纵情玩乐,舍命砸钱。她觉得自己应该重新评价这个矮小得,扔在人堆里就找不见的女孩子。她的眼睛里闪出比星星更明亮的光,她与其说是在替自己赚钱,不如说是她在享受着这个过程。
夜已经深了,凤鸣楼的开脸仪式早就结束,曲终人散。而百花楼的狂欢好像却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