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也不清楚对方究竟要做什么,他一动也不敢动,女人的身体很软,她身上不停在朝外滴水,江城的全身都被湿透了。
他忍住不让自己哆嗦,担心因为自己表现不好,得罪了这位鬼新娘。
“呲——”
不知过了过久,公交车巨大的车身一顿,接着缓缓停住了。
在车停下的同时,鬼新娘也徐徐消失。
被鬼新娘折腾的厉害,江城两只腿都在抖,胖子见鬼新娘消失,立刻站起身拉着江城的手臂,就要往外跑,“医生,你搞什么呢,快跑啊!”
“我特么倒是能跑再说啊!”江城坐在座位上,忍不住回道:“我腿不好用了,好像……好像冻住了,站不起来。”
最后还是胖子先跳出来,然后把江城拉起来,最后一路扶着他跑下了公交车。
外面是一条很破的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那种。
胖子扶着江城,两人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这一次他们来到这个世界的时间是黑天。
缓了好一会后,江城的两条腿才重新恢复了知觉,“医生。”胖子忍不住问道:“这次怎么和之前不一样,完全没有人给我们线索,直接就下车了。”
江城此刻也回过了神,左右看着,喘着粗气道:“这次和之前确实不一样,我想可能是对我们之前错误的惩罚,毕竟上一次,那个……那个鬼新娘没抓住我们。”
胖子在脑袋中一过,就想通了,上次没抓到他们,这次人家提前在座位上等着他们,倒也合情合理。
“窸窸窣窣——”
一阵很轻的声音顺着风飘过来,江城立刻对胖子比了个手势,两人迅速藏在路边一片灌木丛后,警惕着声音传来的方向。
慢慢的,有人影朝这边走来,不是一个,而是很多个。
“嗯?”走在最前面的一个男人左右张望,“刚才明明看到这里有人影,怎么一晃就不见了?”
“不会……不会是看错了吧。”另一个怯懦懦的声音响起,“这荒郊野岭的,哪里有什么人,有鬼还差不多。”这也是个男人,模样白白净净的,越说声音越小。
“别乱说话!”有人出言呵斥。
“咳咳。”
江城听了一会后,从灌木丛后站了出来,胖子也跟着走出来。
这一下可吓坏了来的几个人,“谁?”
“自己人。”江城很不见外的走上去。
“你们……你们也是从那辆车上下来的?”那个领头的男人确认似的问:“一辆……一辆邪门的公交车?”男人顿了顿,仿佛在脑袋里搜刮对于那辆车合适的形容词,但很显然,他失败了,最后只能用邪门两字代替。
“嗯。”江城点了下头,朝几人身后看去:“就你们几个人吗?”
一共就他们4个人,算上江城和胖子,也不过6个人。
江城觉得人数太少了,这次的任务八成与鬼新娘有关,就这么区区6个人,都不够几次死的,所以他判断还有队友没有汇合。
“再等等吧,应该还有人。”江城劝说,说着视线在来的4个人身上反复打量,那个白白净净的男人似乎很抗拒江城的目光,眼神始终在躲闪。
果然,没等很久,又有一队人从另一个方向,沿着土路走来。
这一次是3个人。
和他们一样,也全都是男人。
一个穿着粗布衣服的干瘦老头,一个身材壮硕的中年人,还有一个约莫刚成年的年轻人,年轻人扶着老头,眼神警惕的看着他们。
“得嘞。”之前坐在道边大石头上的男人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看来这次人应该到齐了。”
胖子眼睛尖,远远的望见两道人影,正在沿着刚才3人的方向走来,指着说:“哎,后面还有人!”
等到所有人汇合在一起,大家都有点懵,在场的11个人全都是男人。
“一个女人都没有?”穿着粗布衣服的老头捻着嘴巴下的山羊胡,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表情。
可还不等他们细想,道路的另一侧出现了火光。
是一队人正打着火把,朝这里走来。
没多久,一群乡民打扮的人出现在他们面前,男女都有,大概10多个人,为首的是个袒臂赤膊的汉子,皮肤在火光下居然隐隐泛着红。
在看到江城一行人的同时,汉子快步走上前,“各位师傅久等了,我们村子不好找,一般外人都进不来,让各位在山间里迷路,实在是对不住,对不住了!”
因为不清楚在这个世界的身份,江城几人只好顺着汉子说,旁敲侧击的套话。
“快,给请来的师傅们每人一根火把!”
在领头汉子的安排下,江城这些人人手领到一根火把,汉子转过身,一边带路,一边嘘寒问暖,“山里冷,尤其是夜晚,靠着河,寒气重,各位可千万不要着了风寒。”
说完后,汉子一拍脑门,忍不住自嘲道:“你们看我这个脑子,各位师傅都是能人,怎么会怕区区风寒呢,是我失言了,莫怪莫怪。”
大概走了半个小时,山路七拐八拐的,汉子一行人将他们带到了一座村子。
由于夜里黑,他们也看不清什么,就跟着这些人走,最后被带到一处看起来比较阔气的宅院前,“老黑叔。”汉子举起拳头砸门,“老黑叔,你请的人我给你带来了!”
片刻后老旧的木门从内拉开,一位拄着拐杖,颤颤巍巍的老人站在门后,看到江城几人的同时浑浊的眼中都在放光,“快,各位师傅们快请进,你们来了,我们……我们全村人就有救了!”
江城一点也不想听到这样的话,从老人这一句话他就可以判断出,这座隐藏在深山中的村子,八成是被厉鬼缠住了。
弄不好还有一些比厉鬼更邪门的东西。
“呵呵,老人家您太客气了,我们既然来了,就是来帮忙的,但是我们需要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才好帮你们。”江城表现的义不容辞。
老人用拐杖重重砸了下地,叹口气:“哎,还不都是那条大河害得!上面的水漂子邪门的很,要不……要不能千里迢迢的找来师傅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