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呢?”环顾四周,他们处于山坡上一处略微凹陷的洼地,林婉儿洛河他们都不见了。
“是啊。”胖子扶着脖子,一边活动着一边说:“任务结束了,他们也应该出来了,怎么人没了?”
还没等他们熟悉周围的环境,就听到一侧传来脚步声,两人立刻躲起来,直到他们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现。
“林老板?”胖子惊喜说。
槐逸紧跟在林婉儿身后,只是和林婉儿相比,槐逸显得落魄得多,身上的衣服被刮破,脸上手上也有数不清的细小伤痕。
“江哥,你们可算醒了!”见到江城的瞬间,槐逸原本黯淡的眼睛都亮了起来。
“你怎么搞成这样了?”胖子瞪大眼睛问。
与此同时,江城和林婉儿的眸子稍一接触,就像是明白了什么,接着整个人都警惕起来。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先走。”江城立刻找路离开。
路上,槐逸哭诉一般和大家说起了不久前发生的事,原来他们早在一小时前,就已经从任务中出来了。
但当时江城,胖子,还有傅芙三个人却陷入了昏迷。
更棘手的是,他们正准备离开,结果遭到了一伙不明身份人的袭击。
情急之下,他们才把二人藏在这里,然后剩下的人假装逃跑,将袭击者引开。
“皮阮呢?”江城立刻问,有些事不能再拖了。
听闻这两个字,槐逸脸色微变,片刻后,才吞吞吐吐说:“江哥,皮阮他有问题,他和洛河傅芙是一伙的,我看到他背着傅芙跑,洛河在后面帮他们拖延时间。”
“埋伏在林子里的人目标就是他们,我与林老板和他们分开后,那些人就不追我们了。”
“还有……”槐逸顿了顿,语气变得犹豫起来。
胖子忍不住催促道:“还有什么你倒是说啊!”
“皮阮的身体也变得和之前不一样,他脸上的皮裂开了,还留了很多的血。”槐逸看向江城,压低声音说:“他也是一位门徒,而且已经被侵蚀的到达极限。”
这片地区已经被守夜人封锁,敢在这里大张旗鼓抓人的,也就只有他们了,而能值得守夜人如此慎重对待的,洛河几人的身份呼之欲出。
深红。
皮阮也是深红的人,他就是藏在自己身边的那双眼睛。
可奇怪的是,对于皮阮这个潜伏在身边的深红,江城并没有多少怨恨的情绪,他甚至隐隐有种期待。
期待他可以逃脱守夜人的追捕。
回望一眼身后,江城转身离开。
……
“呼——”
“呼——”
一道身影在树与树之间穿梭,陡峭的地势令他原本就虚浮的脚步变得愈发艰难。
他现在支撑自己就很难了,况且……身后还背着个人。
终于,“噗通”一声,他被地上裸露出的树根绊倒,他不是没看到,只是动作已经跟不上反应。
看着昏迷的傅芙倒在一旁,戴着丝袜头套的皮阮大口喘着粗气,血不停从脸上各处渗出。
身后有人影跑来,皮阮晃晃头,却看不清晰,血已经漫入了眼睛里,整个世界在他眼中都是红色的。
“你怎么样?”人影蹲在他身前,先是看了看傅芙,随后又伸出手,像是要摘下他的丝袜头套,检查伤势。
但他的手却被抓住,皮阮摇摇头,将喉咙里的血沫咽下,“我跑不动了,这具……这具身体要到极限了。”
皮阮扭头看了眼仍在昏迷中的傅芙,又移回视线,盯着洛河说:“3号,你带着8号走吧。”
“我不能把你留给他们。”洛河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
“嘿嘿。”皮阮咧开嘴,“别说傻话了,你要带着我,我们谁都走不了,趁现在还有机会,赶紧带着8号走。”
洛河肩膀有伤,很新鲜,还在不停向外流血,这次守夜人显然是有备而来,追击他们的人中有几个棘手的家伙。
“好啦,记得你答应过我的事。”皮阮看出了洛河的纠结,催促道:“他们追上来了。”
听到身后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洛河不再犹豫,抱起傅芙,朝密林深处跑去,片刻后,留在原地等死的皮阮就被人围了起来。
追击的人并没有想象中的多,大概7,8个人,统一着装,全套的伪装迷彩,每个人的脸上都蒙着面罩。
但只看眼睛,也能看出这些大都是20岁出头的年轻人。
“留下两个人,其余人继续追击。”一道冰冷的女声传出,看来这伙人为首的是个女人,女人脑后是一道利落的马尾。
“我自己留下就可以了。”有人开口说。
是个男人,声线平稳,听起来很靠谱。
女人思虑片刻,根据他们拿到的情报显示,这个躺在地上的人就是深红4号,曾经或许很棘手,但现在……只剩下半口气。
女人不再犹豫,对着说话的人点点头,道了句小心后,立刻带人朝着洛河逃窜的方向追去。
“咳咳……”皮阮不停咳着血,刚才剧烈的运动像是榨干了他最后的一点力量。
突然,一只脚踩在了胸口,痛的他浑身肌肉绷紧,留下的男人缓缓摘下面罩,露出一张棱角分明的脸,“我找你偿命来了!混蛋!”安轩说。
……
大京市。
郊外。
一座密林掩映下的别墅大门缓缓打开,身穿黑色西装的警卫目光锐利,能看得出来,整间别墅的安保级别在这一刻直接拉满。
所有人如临大敌。
但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对方无所谓的态度,以及……不拘一格的穿衣风格。
一个打扮的像是西部牛仔的男人站在别墅大门前,脚尖轻轻敲击地面,闭着眼睛,一脸舒爽的表情。
像是沉醉在某段旋律中,难以自拔。
可除了偶尔刮过的风声,警卫们却什么都没听到。
随着大门开启,牛仔打扮的男人睁开眼睛,面带微笑的走进院子里,然后,是里面的三层别墅。
警卫们一刻也不敢松懈,他们死死盯着男人,后者的脚步时而轻快,时而厚重,跟着某种古怪的节拍律动。
警卫们突然有种他并不是在走路,而是在跳舞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