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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穿越之鉴证女法医 zita 4478 2021-12-09 08:15:51

她也看出了诩青的脸色苍白,知道他也被吓到了,便叫他先出去。

但是诩青还是摇了摇头,坚决地不走,反而接过那士兵的纸笔,叫那士兵先出去。

她不由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便吩咐那士兵叫他把那死小孩给叫过来,她有记得那死小孩之前有跟去抬尸的,但抬尸时,那小鬼已不见了踪影。

她淡淡一笑,恐也是被吓到了吧?这样的无头尸当然比骷髅来得可怕。

她如上次一般,将尸体上的衣服脱了下来,便开始用糟醋清洗,一边清洗尸体一边仔细地察看,洗到那喉管时,她用手掂起那喉管用清水清洗,却在这时她听到诩青终于“恶”一声,掩住嘴冲了出去。

她急忙起身,脱下手套也追了出去。

诩青在那门边狂吐,恐是将所吃的全都吐了出来了,她马上用手拍他的背,待他吐完后,他那脸色已是异常的苍白,额冒冷汗,这让她不由地叹了口气。

“你回去休息吧,我一个人就可以。”她抚着他的背,轻声说。

诩青抬起头望向她,那对漂亮的眸子中依然带着一丝坚决。

“不,我要留在这里,让我陪着你!”

她微微一笑,抬起手来,轻轻地在他鼻尖一划,“那可不行,晚上你作恶梦怎么办?听话,回去休息!”

谁知,这个动作却让他的脸立马抹上一丝潮红,也使他眼中的坚决更深了,他深吸了口气,笑了出来,道:“我没关系,反正都吐完了,就不会再吐了。我们进去吧!”

她不由地一怔,看着那笑容,心中叹息,如果这一切她都不明白是为了什么的话,那么她就真不是普通的傻。

再次进了尸房,她重新带上手套继续清洗,好不容易,终于将那尸身清洗完,就听见士兵来报说,人头仍未寻着。

她叹了口气,开始检验尸身,那诩青也作好了记录准备,此时,那小屁孩才姗姗来迟。

小鬼带着面罩和手套,可以想象那面罩下脸色仍有些发白,看来,是被人逼着过来的,真是难为他了,还是个孩子呢!

“你错过了很多!”她说,不由地皱眉,没有怒骂,反倒是语重心长,“这不是你应该逃离的,你说过,你要成为一名为百姓洗冤的好官,那么,你就必须从现在开始,克服这些恐惧!但是,如果你改变主意,不想成为好官,那么,你就可以出去了,免得吓着你晚上会作恶梦!”

那小鬼一听,又可以想象那面罩下脸色霎时变红又变白,喘着粗气,好半晌,他才一昂首,走了过来,愤愤地看着她。

“好!我不怕就是了!”

她再度瞄了他一眼,挥了挥手说:“那好,你就学着吧!”

说完,她俯下身,开始了检验。

“根据尸身的腐化程度来判断,死者是在三天前遇害的,死者上身无明显伤痕,左手臂曾有骨折现象,”她说道,仔细地察看着,“不过,已是半年以前的摔伤;”再到手掌,“掌心粗糙有茧,但无伤痕,”将尸身翻起,“背部有明显尸痕,呈褐色,是死前一个时辰内造成的,但是生前时并不会明显出来,而是在死后才出现,依痕迹判断,像是——”她略一思索,“草席的痕迹。”

“草席?”诩青一愣,也忘记什么叫恶心了,急忙记下,又俯过来,对着那痕迹,将其描画到纸上。“的确,还真有点像草席的睡痕,难道说,是在床上遇害的?”

“的确,”她说,笑望着他一眼,脑筋转得很快嘛,“如果是死前一个时辰之前睡的草席,那么就不会再有痕迹出现,而只有在死前一个时辰内睡过草席才会在之后出现,且看这痕迹很深,也很清楚,这说明了一点,比一般人睡在席上的力度要重,也就是说,是被人重重地压在草席上的伤痕,就这证明,死者死时,被人重压在草席上。但是这还不能算是致死的原因。”说着,她又转向尸身的下身,继续道:“死者没有行房事,大腿及脚都没有明显伤痕。”

“又是没有致命伤痕?”诩青一愣。“那算怎么样?”

她转向尸身的首部,仔细地看那颈部的切口处,“伤口有凝血现象,血块呈黑色状,喉管一半被切断,看这切割手法,定是生手,刀口有重复磨切的痕迹,不是一刀切下,因此,才会血流如柱,才会有这么厚的血块凝结,这也就说明,死者被扔进深沟的时间不足一日,

而至于这伤是不是治命伤,我要剖腹看过才知道。”

“剖……剖腹?!”诩青和那小鬼同时惊叫出来。

“当然!”她说,“这尸身,从表面上看没有致命伤,尸头又找不到,无法从嘴巴检查是否有中毒迹象,因此,当然要剖腹!飞儿,把那案头上的木箱拿来。”

“是……”小鬼这才姗姗地走向案头拿了木箱,他知道那箱子里装的是什么,因为,锦飒说过那叫“手术刀”,是从刀匠那特别订做的。

她深吸了口气,对着那尸身深深一揖,就接过箱子打开,选了其中一把锋利而光滑的切刀,就毫不思索地往尸身的腹中切去。

那诩青和小鬼都看得心头一紧,全身紧绷,不敢呼气。

她的刀法很精准,一切剖腹,切了个半弧,将那皮掀开,里面的五脏六腑和骨头也清晰可见。

那二人不由地同时抽了口气,就在她正要将带着白手套的手伸进去时,就听见二人发出了杀猪般地尖叫:

“啊啊啊!!~!——”

她转过头去,只见那诩青把纸和笔往天空一抛,和那小鬼同时飞快地转过身,如电影的快镜头般“咻”地消失在门口,真是跑得比飞得还快。

“哦呵——!”她气岔了,这丫的两个没良心的家伙!得找机会抽他们一顿才是!

瞪了一眼那二人离去的门口,她才回转过头来,开始仔细检查那五脏六腑。

先是查看那胃,切开后,里面的已没有食物,但胃里层是呈腐烂状,黑色,明显有中毒的现象,且那胸骨也有发黑,她明白了,看毒性显示,及思及药书上的记载,是砒霜没错。

再检查完其他脏腑,更是确定了这一点。

她将那肚皮合上,再从木箱里拿出针线将其缝合后,用席子盖上尸体,就拿起地上的纸笔,将其记录下来。

记录完后,她才长长地舒了口气,卸下装备,走出尸房。

天色已晚了,她来到前厅,看到南凯、诩青和小鬼及李捕头和几个捕快都在坐。

她走了过去,把记录本呈给了南凯,这才回头瞪了那二人一眼,那二人倒是很同时地一缩脖子,呵呵讪笑着。她对着他们一挥拳,才回头对着南凯开始报告地说:

“南大人,死者的死亡原因是中毒,毒是砒霜,死者的胸骨和胃部都呈黑色,胃部是因砒霜的毒而被烧烂。大人,头还没找到吗?”

“还没!”南凯说,不由地皱着眉,看着好记录,“找了方圆五百里都一无所获。”

“方圆五百里都一无所获?”她也不由地皱起了眉,“那就有一种可能,头被人藏起来了。”

“我也是这么想,”南凯叹了口气,挥了挥手说:“好了,今天你们也累了,大家先回去休息,要睡足,明天又要打起十二分精神战斗了!”

“是!”

他再转过头来看她,眼睛里,有着关怀。“龙姑娘,你也是!幸苦了你了!”

她微微地点头,颔了颔首。

深夜,她洗完澡,躺在地上的棉被上,无法入睡,脑中思索着今日的案子,想来,明天,一定会有什么精彩发生吧?

精彩?是的,从来到这个世界后,她的人生都是从未有过的精彩。

妓院,诩青,逃亡,屏水县,南凯,验尸,破案,还有上官明浩,杨寒,思婵……她深深地叹息,短短不到一年的时间,她却犹如梦中。

是的,快一年了,她的离开,快一年了。

这一年来,父亲的脸、母亲的脸、瑟的脸,也会常常出现在她脑海里,令她百转千徊,尤其在见到思婵的父母后,更是令她思念不已。

我的父亲,过得好吗?我的母亲,过得好吗?我的哥哥,过得好吗?

她感到眼中酸涩,我的离去,一定让你们哭碎了心吧?请原谅女儿的不孝。

哥,你有没有好好照顾他们?请你,一定要好好照顾他们,否则,在另一个世界的我,也会哭碎了心啊!

她闭上了眼睛,把脸,紧紧地贴在了枕上,感到泪水在眼中打转,朦胧中,感到诩青又爬下床来,睡到她身边,紧紧地拥住她。

她不由地睁开了眼睛,借着月光,看着眼前的人,那熟睡的脸,那精致而柔美的脸,已没有了初见时的柔弱和苦涩,她这才发现,这几个月来的衙门生活,给他带来了多来的改变。

忆起初见时的惊叹,她不由地自嘲地笑了,然后,再是看着他受苦,却无力相助,那时的他,应是痛苦而绝望的吧?而现在,他的脸上,再也找不到那时的苦涩了,有的,是时间带给他的一抹坚强,她知道,他不再是那柔弱得让人欺负的诩青了,他的皮肤红润了,身体强壮了,手臂也变粗了,唯一不变的是那张美丽的脸,但是,她知道,是她改变了他。

是的,任何人都看得出,诩青的眼中,只有她。

而她,却在一直有意无意地忽略着,连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然而,今天看到他眼中的那抹坚决,再想到了在城外的那个吻,让她那原来平静的心底,不由地泛起一丝涟漪,只是,她心中依然茫然,她知道,在这个故事里,她始终扮演的是一个怎样的角色,夸张点来说,就是英雄。

她救他脱离苦海,治愈他心中的伤痕,她知道,她始终扮演着一个保护者的角色,她也知道,在诩青的心目中,她是他的救赎,也是他的依赖。

但是,这是感激的心,依赖的习惯,至于是否有爱?或者连诩青都分不清楚了吧,或者,他也把这份感激和依赖当成了爱吧?

可是,不管他是感激也好,依赖也好,自已呢?爱他吗?

这恐怕连她自已也不知道,或者,她根本就不知道爱是怎样的,但是,她也确定,自已是喜欢他的,不是因为这张漂亮的脸,而是因为他也有着和她一样的坚韧。

她知道,他一直在依赖她,也在坚强着自已,这是让她欣慰。

思及此,她不由地伸手轻抚上那脸庞,那漂亮的眉,那挺直的鼻梁,那美好而性感的嘴唇……咕噜?她不由地吞了下口水,以免它流了出来。

唉~她又在作什么啊?她懊恼地想着,她知道她的毛病又来了~~不行!她急忙放下手,回转过身去,闭上眼睛。

她并不知道,在她转过身后,身边的人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唇边,泛起了一丝淡淡的愉悦的微笑。

一夜无梦,第三声鸡啼后,她才醒了过来,天已在蒙蒙地亮了。

起身,梳妆、立于窗前,她笑了,望着在湖边舞剑的诩青,哈!他真的听了她的话,每天天没亮就起床运动,在那旋转着,飞舞着,步履轻盈,裙摆飞扬,却每一步都实而有力,那执剑的手,修长而苍白,却能如此娴熟地将长剑在手中扳转,剑光下,轻点足尖,舞上半空,长发飞起,这让她想起一首很老的歌,“绿草苍苍,白雾茫茫,有位佳人,在水一方”哦哦哦~~偶地妈!!口水~口水~~别~别流出来~~

就在她回转过身狂擦口水之际,听到一阵风吹进来,那诩青已飞落到她身后,从后面一把抱住她。

她回过头,大吃一惊:“你……你从哪里飞进来的啊?”

“窗外!”他淡淡地说,在她脸上吹着气,唇边却漾起一个浅浅的笑。

偶地妈~又来了~那勾魂的笑啊~~感到那刚刚吞下去的口水又要冲出来,她不由地将头和身子往后仰去以吞下那口水~~

但是,下一秒,他的手臂却用力一收,将她猛地又带了回来,她来不及惊呼出声,他的嘴唇重重地俯上了她的,紧紧的,紧紧的。

她不由地全身一僵,喉间发出一声低吟,闭上了眼睛,感到他那柔软的唇吮着她的,像在寒冷中吸取着温暖的气息,贪恋的,火热的。时间有片刻的停驻。他们紧紧的贴着,她听到他的心跳,也听到自己的心跳,听到他的呼吸,也听到自己的呼吸。

好久好久,他才慢慢的抬起头来,他的眼睛亮晶晶地盯着她,她睁开眼来,也静静地注视着他,然后,他重重地叹息,把她紧紧地拥进怀里,紧紧地,紧紧地,像要把她整个揉进他的身体里。

“锦飒!”他沙哑地低唤着,“让我,守护你吧!”

她心中一动,感到心头涌起的一丝失望,叹息着,只是守护吗?诩青?或者,是的,你对我,只有守护吧?她注视着他,那眼睛那样动人,那样柔弱,那样美好……她不能不迎上去,把自己的嘴唇轻轻的,轻轻的,轻轻的盖在那个眼睑上。

诩青啊诩青,既然是守护,那么,就让我们彼此守护着彼此吧。

如此这样,就足够了,人生,就是在彼此的守护中过下去的。

作者感言

zit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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