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店内,李长河平静的看着电视屏幕。
双眼的视角却随着黑鹰盘旋高空,捕捉附近一切可疑的动静。
副本名为疗养院,那便应该是以现实背景为模板的副本任务。
如同李长河的第一次任务,便是在燕云中学老校区的一定范围内触发的。
连同大地骑士和不见红尘这些校外人员,一同触发了任务。
听大地骑士说,他当时还在燕云大桥上堵车呢。距离燕云中学还有一段距离。
却不知为何触发了任务。
而当时就在学校内部的教师王二,却没有受到任何信息提示。
现在想来【进化游戏】应该是有某种筛选功能,甄别附近玩家进入副本。
也就是说,如果这次副本中有其他【玩家】,很有可能就在附近。
这就不要说什么相请不如偶遇,什么缘分不缘分了。
黑暗森林法则用在玩家身上再准确不过。
至少,绝大多数情况下,【玩家】意外遇到另一位【玩家】。
都是一副日了狗的心态,李长河可没那兴致。
况且,自己现在并不是在【将军山】的大本营内进入任务。
身边没有好友看护,小心一点不为过。
见时间差不多了,李长河却忽然自语着:“我怎么感觉有那么些不对劲啊。”
“我瞅你最近一直很不对劲啊。”云婷啧嘴,显然对于小老弟的心态有些不满。咋咋呼呼的。
李长河也奇怪了,自己有【死灵羊皮纸】,又能叫上许久不见的狗哥。虽说都是紧急手段,特别是狗哥,叫出来后,有够要命的。
但这两张底牌,能让李长河碰上LV10都能过上几招。
打不过,也能使用【逃脱硬币】,强行离开副本。
应该没什么危险才是,自己怎么忽然间就这么怂了呢?
“看来是我心态有些问题。玩家不就是该在危险中拼搏变强的吗?可不能因为这次身边没有好友就怂了啊。”
李长河认为自己的心态可能有点问题,深吸两口气,准备任务。
....
【任务开始】
下一秒,柔和的白光占据了视野。
身体骤然一轻,仿佛坠入某个未知深渊。
当双脚重新感触到地面,眼前的白光消散。
进入眼帘的便是那之前见到过的白马路疗养院。
不过,没有了偶尔路过的行人和车辆,以及远处民居的灯光。
疗养院显得更为幽静。
惨淡的月光洒下,在疗养院的U型建筑上带来令人不安的光影。
乍看之下,仿佛某种不可名状的存在正盘踞在楼层之间。
仅仅是待在此处,就给李长河一种生理上的不适应感,有些压抑。
也不知是处副本中的原因,还是疗养院本就是这种气氛。
要是后者,这里的病患没病都给整出病来了。
深潜者见了估计要直呼内行。
疗养院是U型建筑,三幢房楼间还有一个庭院,应该是病患们平时散步的场所。
李长河此刻便被传送至庭院中,周围还有四道身影。
此刻都互相警戒着。
“五人副本吗?看来桥渡市【玩家】不少啊。”李长河心想,目光快速扫过四人。
在看见其中一位后,不由心里一动,开口打破了僵局:“这位小哥,做个任务还带着孩子?”
其余几人不由心里暗骂:“你丫普通话都是散装称的吗?”
李长河此刻用的是河洛音,其中夹杂着普通话。
虽说勉强还算听得懂,但听的很累。
声线也比较沙哑,听不出年龄。
他们心里诽俯着,但都不约而同将目光看向那位带着‘孩子’的【玩家】。
同时也是五人中,唯二没有隐藏面孔的【玩家】。
那是一位大龄青年,年龄大概在二十七、八岁左右。
打扮的很得体,白色衬衫,黑色修身西装。
衣着虽不名贵,但加上那短发显得格外精神。一副职场精英的姿态。
他怀中抱着一个穿着红色洋裙的小女孩。
女孩个子才一米左右,此刻正抱着职场精英的脖子,挂在他身上,仿佛在撒娇一般。
这也是吸引其余玩家目光的原因。
除了共生体,【玩家】进入副本是无法带入其他生物的。
职场精英笑了笑,有些英俊的面孔看起来十分亲和。
“小若,快和叔叔、阿姨们打声招呼。”
“咔嚓,咔嚓。”红衣女孩闻言回头,令人骇然的是,她将头颅扭转了一百八十度。
面无表情的看了眼四人。
诡异的一幕,让【玩家】们心里一跳。
有【玩家】轻语着:“人偶吗?”
的确,那女孩并不是人类,而是一只人偶。
也不知是何种材质制成,黑色的发丝披落,光润的皮肤,暗红的眼球似乎还带有些灵动。
精致的小脸,在红色洋裙的衬托下显得十分可爱。
要是忽略人偶的球形关节,只会让人觉得这只是一个身材小巧的女孩。
“那么,请多指教。”职场精英轻笑着:“你们可以叫我人偶师。等会调查开始,请不要靠近我所在的区域。小若她很怕生...”
意思是他并不需要帮助,甚至隐隐还有种威胁的语气。
说这种话的人,不是煞笔就是高手。李长河扫了眼他怀中的人偶,却正好看见人偶看向自己。
“呦?这是看出我什么了?”李长河微微挑眉。
而人偶的目光停留了一秒后,重新转了回去。
“那可很是自信啊。”开口的是一位胡子茂密的壮汉。
他身上穿着厚实的军大衣,戴着大棉帽,手里拎着一个蛇皮麻袋。像是刚赶完春游。
他和职场精英一样,没有遮掩面孔。
估计是用了某些改变样貌的物品。
他扫了眼众人道:“你们可以叫我流浪汉,特长是近战格斗。”
“假面,擅长灭杀灵体、诅咒。”清脆的声音响起。
五位玩家中,唯一的女性开口,简断且明确。
身高在一米六左右,绑着马尾辫。
身体偏瘦,穿着黑色牛仔裤和黑色毛衣。披着一件深色毛绒披风。
脸上带着狐狸面具,手上拿着一个破旧的布偶。
听到‘诅咒’两字,李长河不由摸了摸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