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我在图书馆看到的记录,教皇大人90年前,曾经拿过那些祝福失败的守夜人做过这种实验,但是无一例外都失败了。”
琳达的话在所有人心中蒙上一层阴影,看着旁边担架上奄奄一息的绷带,每个人的脸上都带上一丝悲伤,真要这么说绷带这次死定了。
查尔斯手中微微一顿后继续画起来,不管怎么样,这是现在唯一的办法,哪怕成功率低的惊人,那也比让绷带坐着等死强。
很快纸张上记录着三种直径三米的图案都已经画好了。
这些怪异的楔形线条组成的三重图,并不像西海域的魔法阵充满着神秘感,反而更像几何图案,一横一竖间仿佛带着某种特殊意义。
查尔斯把虚弱极致的大副单手搂起来,向着图案中间走去,绷带身体触感有些冰凉,湿滑的液体滴在他的手上,这让查尔斯感觉自己是扛着就是一半腐烂的尸体。
绷带此时的眼中瞳孔微微发白,看起来似乎已经看不见了,他开裂的嘴唇微微张开,对着查尔斯喃喃自语起来。
“船长,我记起了,我好像拿我的过去,跟某个存在换了什么东西,到底是什么东西呢?”
查尔斯没有回答,带着绷带走进图案之中,小心翼翼的把他放在图案的正中央。
琳达过来,她手中拿着一根金属注射器,对着绷带没有皮肤的胸口直接打了进去。
“这东西能撑半个小时,让他不至于那么快折腾死,但是如果你的办法没用,他半小时后真的死定了。”
查尔斯深吸一口气,看着面前绿色皂石雕塑缓缓点了点头。
他先让绑带抓住黑刃,紧接着他再抓住绷带的手,用力刺下。
一阵极度刺耳的女人尖叫声猛地在房间内响起,房间内的所有人都下意识的捂着耳朵。
下一秒,查尔斯看到手中的雕塑姿态发生了某种变化。
他见状毫不理会,继续对着那雕塑继续刺下,连续几声尖叫后,整个雕塑被刺成两半,一团黑色夹杂着灰色烟雾的从里面掉了出来。
灰色的烟雾正在快速扩散,仿佛最多再过几秒钟,它就会迅速消失一般,这东西就是那上面记录的源质了。
查尔斯不敢耽误,他迅速用黑刃拉开绷带的腹腔,让查尔斯感到诧异的是伤口处已经并没有血流出,或许绷带的身上已经没剩多少血了。
查尔直接找到胰腺位置,控制绷带的手臂抓住源质在上面用力一按。
一瞬间,之前软的如同烂泥一般的绷带身体瞬间崩的笔直,嘴巴大张,无声的颤抖起来。
看到这一幕,查尔斯迅速从图案中退了出来。忐忑不安的看着抖动的绷带。
下一秒,地上雪白的海盐迅速的燃烧又迅速熄灭,它们都变成了黑色,如同一条黑蛇般在地板上不断扭动。
在查尔斯等人的注视下,一根弯曲的树枝从绷带嘴里慢慢伸出。
那不是普通的健康树枝,树干外表看起来像呕吐物内的绿色,再配上那扭曲的形状,看起来就像被雷劈过的恐怖树妖。
树枝没过一会就已经触及到屋顶,开始围绕天花板快速扭曲生长起来。
这仅仅只是开始,越来越多的树干从绷带的破烂的躯体上伸展出来,伴随着血肉撕裂声,绷带的瘦弱身体,仿佛下一秒就要支离破碎。
看到这一幕,查尔斯心中顿时猛地一颤,这情况有些不对劲。
生长的越发茂茂盛的树叶与树挡住了所有人的视野,枝条如同触手般向着四周蔓延,把前端伸出琳达的瓶瓶罐罐里面吸取着里面的汁液。
带着绿色树叶的枝条越伸越长,很快一屋子都要被这些枝条给占满了。这些东西并没有结束的意思,开始向着旁边的船员们伸去。
“船长,我怎么感觉有点不太对劲呢。”费尔巴哈的表情有些勉强。
“刷!”一根藤条伸了过去,卷起厨师普朗克就向着建筑群内转去。
就在那胖子哭喊着死死抱着旁边的桌子不撒手的时候,查尔斯用链锯砍断了枝条,把他救了下来。
“船长,这样不行的,再这样下去,整艘船都要被这东西占领!”琳达带着触手纹身,清秀的脸上带上一丝凝重。
看着面前群魔乱舞的植物,查尔斯带着一丝颤抖的伸进自己怀里,掏出自己的最强武器雷霆短杖。
白色的电弧在短杖上不断跳动,但是查尔斯却迟迟没有动手,面前这堆植物是他的大副,是与他一起同生共死的船员。
枝条与树干慢慢来到查尔斯的面前,缠住他的四肢,把他向着里面拖去。
就在各种植物即将把查尔斯彻底覆盖的时候,他的独臂瞬间动了,雷霆短杖的前端狠狠的插入植物之中。
“呲呲呲~~”白色的电弧在绿色的枝干与枝条之间快速跳动,蠕动的植物扩张马上停止,并且开始慢慢的卷曲。
查尔斯手中没停,继续对着前方释放着电弧,植物的外表由腐烂绿色变成黄,并且慢慢变焦黑。
雷电的闪亮下,查尔斯的表情显得异常的狰狞。许久后,啪的一声,抽搐的查尔斯单膝跪地。
他大口喘着起,看着面前的一团焦黑的物质,心中久久不能平静。
“碰!!”查尔斯的右手用力砸在地板上,直接砸出一个坑来,他双眼通红,想要说点什么,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
“船……长……”熟悉的声音让悲伤的查尔斯一愣,他缓缓抬起头来,向着那团焦黑物质看去。
一根翠绿色的枝桠从里面伸了出来,仿佛疑惑般左右轻微的摇摆。
查尔斯激动的冲了过去,用力扒开滚烫的焦黑树干,很快,他看到了里面的完全变了模样的绷带。
此时的他,破损的身体已经被各种植物所添补,看起来像一个树人,本应该长在眼睛的地方里面空空如也,睫毛处长出了几根细小藤蔓,流泪般趟到那长满青苔的脸上。
查尔斯连忙把绷带扶了起来,有几分紧张地问道:“什么样了?你感觉如何??”
绷带抬起手右手,绿色的枝桠从掌心长出,随着他的意念卷起又弯曲。
“我感觉……祂的……诅咒并……没有消失……但是我……感觉,我能有足够时间……撑到……神降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