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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送上门来的生意

剩女不淑 意千重 5976 2024-10-27 09:27:36

容氏是在欧青谨刚出门就让人递了帖子进去的。等到夏瑞熙听说迎出去,她的轿子已到了大门口。

一乘不起眼的两抬青呢小轿,只跟着一个半大丫鬟并两个婆子。容氏一身天青色的秋裙,素着脸儿,发上只插一根玉簪,胸前却是挂着个古怪的桃形银坠子。

这个打扮素净得很,却是从来没有看见过。夏瑞熙没想到她会亲自上门来寻自己,也想不到她到底来做什么,少不得只有含笑迎上去殷勤招待,走一步看一步。

二人寒暄了几句,夏瑞熙自前面引路,领着容氏去后院正房。

容氏大踏步走了几步,跟着她的一位稍胖些,穿墨绿色茧绸袄裙,头上插一对金簪,耳上挂着碧玉耳环的婆子笑道:“九小姐,走路手莫甩,步子迈小些方显得淑雅。”

容氏大怒,紧抿着唇死死瞪着那婆子不说话,那婆子作低头伏小状,腰背却是挺得笔直,显见得是没有把容氏放在眼里,做做表面文章罢了。

容氏阴冷着脸,冷哼了一声,我行我素,结果那婆子笑着对夏瑞熙道:“夫人走路姿势极好看,一看就是世家大族出身的,老身先前在宫里时,贵人们也是这般。”

夏瑞熙淡淡一笑,并不答话。她觉得这婆子无礼之极,跟着主人出门做客,当着别人的面就挑剔主子走路的姿势,还半点规矩也没有,直接就和她搭上了话。既然是从宫里出来的,就更该懂规矩才是,为何如此狂傲?

容氏脸上挂不住,一个耳光就给那婆子呼过去:“你给我滚!娘娘和母亲让你来教习我学礼仪规矩,并没有让你骑到我头上来无法无天,丢我们家的脸!”

那婆子被打得有些懵,很快僵着背对着夏瑞熙福了福:“夫人,得罪了,请容奴婢告退。”又尽职地对着容氏福了福:“请九小姐谨言慎行,莫要辜负了贵妃娘娘和国公夫人的一番苦心。”

容氏被气得发抖,抬起脚就要踢那婆子。另一个穿酱色褂子的婆子忙上前说好话,容氏方沉着脸放下脚。

夏瑞熙对金霞使个眼色,金霞自领了那两个婆子下去喝茶吃点心不提,容氏指着那半大丫头喝道:“你也去!”

那丫头惊慌失措地福了福,碎步跑去跟上金霞。

把身边的人都打发干净了,容氏方喘着气道:“让你看笑话了。那是我家贵妃娘娘和我嫡母从宫里弄出来收拾我的人,倚老卖老,粗野无状,没得脸皮。她那模样也配说是从宫里出来的?一点规矩都不懂!”虽然如此,她却也不敢把人退回去。

虎落平阳被犬欺么,况且并不是一只虎,一只恶犬罢了。夏瑞熙笑笑,引她进去:“秋老虎厉害得很,咱们进去说话。”容妃又荣升贵妃了么?容帅已经封为国公,容氏一族越发地耀眼了。

容氏边走边叹:“你这地方虽小,却五脏俱全,花木扶疏,却也精致。我可以在院子里四处瞧瞧么?”

夏瑞熙不知她打的什么主意,却也只有陪着她到处晃悠。走到后院葡萄架下,王周氏正扶了将近一岁的达儿学走路,两岁多的小黄屎俨然一副小大人的模样,拿了个涂成黄色的木鸭子在前面引达儿,母子俩都耐心得很。

王周氏起身行礼,达儿伸手要夏瑞熙抱,很清晰地喊了一声:“娘……”夏瑞熙满脸是笑地将他抱起,在小脸上亲了一口。

“你儿子?”容氏眼里掠过一丝复杂的情绪,轻声说:“已经会喊娘了?长得真好看,像欧大人多一些。”

“他们说还是像我多一些呢。”夏瑞熙笑着给达儿理理衣领,骄傲幸福洋溢脸上。达儿睁了一双乌亮的眼睛好奇地看着容氏,突然伸手抓住容氏胸前挂着的桃形银坠子。

容氏的脸涨得通红,夏瑞熙忙掰达儿的小胖手,轻声道:“乖宝宝,要有礼貌哦?放开手,好不好?”达儿紧捏着那银坠子不放,只看着容氏笑,露出几颗小牙齿来,讨喜得很。仿佛不给他这个银坠子,就是在犯罪。

容氏尴尬地自袖中摸出一个必定如意的羊脂玉挂牌来:“给小少爷的见面礼,早就准备好了的,不要嫌弃。”又紧张地解释:“这个银坠子,那个,是贵妃娘娘给的,所以……”

夏瑞熙失笑:“小孩子天性,看什么都好奇,九小姐莫要和他认真。”达儿紧抓着银坠子不放,她手下却不敢用大力,王周氏忙取了一个拨浪鼓在旁逗弄,希望转移达儿的注意力。达儿懒懒地看了一眼,并不搭理,夏瑞熙好说歹说,他才松开了银坠子,转而抓住了拨浪鼓。

夏瑞熙正要夸他,他随手就把拨浪鼓扔到了地上,恋恋不舍地看着银坠子,却是没有伸手了。

夏瑞熙笑弯了眼,谢了容氏的必定如意,将达儿递给王周氏,又引了容氏往前走:“那边有个凉亭,过去歇凉喝茶么?”

“好。”容氏回头去瞧达儿,好奇地道:“他竟然是听得懂你的话么?”

“能的。”夏瑞熙更骄傲了,人总是不自觉地觉得自己的孩子比其他人家的孩子要聪明可爱些,她也不例外。

“你这茶,是我们铺子里的特等白毫银针。”容氏细细地品着茶。

夏瑞熙也不否认:“是的。”虽然容氏人不咋滴,但她铺子里的茶叶确实很好,老板的人品不好不妨碍买茶品茶。

容氏眯了眼:“你一定很好奇我今日为何来寻你吧?”

夏瑞熙笑而不语。

容氏看了良儿一眼:“可否借一步说话?”

夏瑞熙微微点头,良儿福了福,退到两丈开外候着。

容氏解下胸前的桃形银坠子放在桌上,眼里冒出寒气,冷笑:“不瞒你,这是我们贵妃娘娘从万佛寺求来的,说是我运势不好,会给娘家带来灾祸,所以必须日日佩戴这个来转运。又说我规矩学得不好,没个女儿样,给容家丢脸,特意弄了那个老货来收拾我。早先的时候也不嫌我,感情我这会子不是闺女,成了寡妇,不金贵了,就可劲的整我。”又嫌弃地拍拍袖子:“难看死了,这衣服。”

夏瑞熙越听眉头皱得越紧,垂着眼皮装聋作哑,只作没听见容氏说什么。她跟容氏又不亲,总共只见过几面,其中很长一段时间还是站在对立面的,容氏和她说这些,实在是有点过了。

容氏叽里咕噜说了一大长串,见夏瑞熙不悦,不以为然地收声:“你不喜欢听我家的这些破事,我就不说了。我是想和你做一笔生意,不知你意下如何?”

夏瑞熙给她续上茶:“九小姐找错人了,我不会做生意。”这西京城里,无数个生意人,她怎么就找上了自己?

容氏盯着她:“我没找错人。前些日子,我想买几个铺子,看上了好几个好地方,结果一问,可都是你欧四夫人买了的。我吃的早樱桃,早桃,可都听说是从你的温泉庄子上来的。还有你那个当铺,生意也兴隆得很。”

夏瑞熙打个哈哈,摆摆手:“买铺子是家父的主意,当铺用的也是老人儿,不过是沾了父母的光。早熟果子么,出自温泉庄子,也不是什么稀罕事。真是巧,竟然九小姐得吃了,味道如何?”

容氏不高兴地挑眉:“你肚子里的弯弯绕绕多得很。说实话,我若不是没有合适的人,我也不愿意来求你。一本万利的生意,你绝对不会吃亏,我先把话说到这里放着,你自己考虑。”

夏瑞熙笑着递过一碟子芙蓉糕:“九小姐尝尝这个?我们家厨子自己做的,很不错,我以为比外面的做得好。”

容氏见她是打定主意要和自家推磨,气得把手里杯子重重一放,眼瞅着夏瑞熙不说话。

夏瑞熙脸上带着的笑容不变:“九小姐是用惯了好茶具的人,我这里简陋,没好东西招待九小姐,实在是惭愧。我还要去看蓓蓓,东西还没准备好,九小姐不介意我吩咐丫头们做事吧?”

容氏见夏瑞熙带笑下了逐客令,脸色瞬息万变,咬着牙说:“大家都是女人,我就开门见山地说了。我家里派人来接我,我不日就要走,文氏茶庄再无人管,放手给管事,我不放心。这是我娘一辈子的私房开起来的,兴许将来我和我娘都要靠这点钱养老。茶庄的生意如何,你是知道的,我不愿意将它白白便宜了他人。”

说到这里,容氏顿住话音,把眼看着夏瑞熙,她实在是希望夏瑞熙能接上她的话头。夏瑞熙笑道:“九小姐是希望我帮你找个合适的买家吗?我不认识生意人,恐怕帮不上这个忙,你不如请刘将军出面帮帮忙。”

容氏忡怔片刻,长长叹口气:“我不明白,我就是想和你合作,大家一起赚钱而已,你何必这样死守严防?这茶庄,真的是一本万利。”

夏瑞熙笑得害羞:“九小姐错爱,我真是不懂。我的愿望就是守着那几亩地,这几个铺子,相夫教子,好好过一辈子。”她暗想,你的茶庄一本万利,那是托了你容家的福,才能进到别人进不到的货,我买过来就是一个空壳子,有什么意思?你和你娘没养老钱,关我什么事,我又不欠你的钱。你都说了,你贵妃姐姐、你嫡母和你过不去,我趟你这塘浑水做什么?

容氏急道:“你可是记恨我没有帮你妹妹的忙?我真的是没法子,自身尚且难保。你不会是这么小气的人吧?”

“我自然不是,各人都有各人的难处,我真没那本事。”

“我不是卖给你空壳子啊,我是想和你合作,出让一半的股权给你,我负责解决进货的事,你帮我在这边打理,大家五五分成,如何?我不瞒你,我这段时间,在这西京城里,已是净赚了这个数。”容氏伸出三根指头,“三万两!怎么样,你再考虑考虑?”

番外之欧四(二)

夏二的脚全烂了,刚才的狂奔让她耗尽了力量,我不得不扶着她。她身上的气味总在不经意的时候钻进我的鼻孔里,不同于母亲的檀香味,也不同于丫头们的脂粉味,亦不同于嫂嫂们的熏香味,是一种很特别的味道,是淡淡的汗味夹杂着腊梅冷香的味道。

这种味道让我有点心慌,我又想闻,又害怕闻,只好尽量和她保持距离。

她总找话和我说,不乏讨好之意。我知道她担心什么,她想必是很害怕我会半途扔下她不管的,但我并不是那种人,做事有始有终,把一个弱女子扔在山林里自生自灭的事,我还做不出来。

她问起了我的武功练得如何,想来她是想借此和我拉近关系,讨好我,不过她恰好问到了我最觉得丢脸的事。当年我不是没寻到好师傅,可是人家不肯要我,说是我年龄大了,不适合练武,根骨也不好。我吃了很多苦,却也只不过是弄了个半吊子,远远不能和木斐相比。

我好不容易敷衍了过去,她靠着树干渐渐睡去。她睡得很熟,我坐在不远处看着她,有些责怪她太不小心,有并不熟的男人在场,她竟然也能这样放心的大睡,也不怕吃亏。可是想到她不设防的人是我,我又隐隐有些骄傲,最起码,我在她心目中,是个值得信任的正人君子。

她不肯告诉我关于赵明韬的事,我很生气,原来她还是不信任我的。我冷言冷语地打击她,她到底还是讲了事情的经过,我才知道原来她被她妹妹出卖了。

她被她的仆人抛弃,被她的妹妹出卖,她还关心她们的生死和安全,还给她们找借口和理由,也不曾当着我骂过任何人一句,也不曾抱怨。我想,她要不是傻的就是懦弱。

我们要下山,她根本没能力自己走下山,唯一的法子就是我或者木斐把她背下山。我不愿意背她,男女授受不亲,我怕背了她以后,她们家人就会不由分说把她塞给我。

尽管我不讨厌她,但她离我的要求还是太远。她不讲究细节,不注意形象,一点都不斯文,甚至不会哭,不会撒娇,除了长得像个女人,我觉得她的性子实在不像个女人。

她似乎也是不愿意和我扯上关系的,她眼睛亮亮地看着木斐,眼里充满了小狗一样的哀求和希望之色。我很不舒服了,这明摆着瞧不起我嘛。自古女子都爱英雄,木斐武功那么高,那么厉害,她喜欢他也不奇怪,可救她的人是我啊,她怎么能这样瞧不起我呢?

木斐不愿意背她,她眼里的亮光顷刻熄灭。我有些幸灾乐祸,让她瞧不起我。可要我背她,我还是不乐意。她难过的笑笑,说她能坚持,率先走了。

木斐要我背她,而且暗示我,根据我和她双方父母的表现,她很可能就是我的妻子。我不要她做我的妻子!我没想过救人会救出这么大的麻烦。木斐是个没良心的,利用我的心软,呼啦就逃得无影无踪。

她跌跌撞撞地在前面行走,没有因为天黑和路难行而停下来哭泣或是哀求我们任何一个人。我看见她的腰背挺得笔直,也看见她没穿鞋的伤脚不小心踩上石块,疼得抱着脚转圈,但她始终没有哼过一声,缓过气来继续往前走,眼里闪着恶狠狠的光。

我到底是个心软的人,忍不住跑上前去背她,她还不肯。我知道她是希望木斐背她的,所以不愿意让我背,我很不是滋味,我救她,惹了这么大的麻烦,她还嫌弃我?

她委委屈屈地伏在我的背上,我差点站不起来。她的体味疯了似地往我鼻子里钻,头发在我的脖子上,脸上乱跑,让我痒得只想抓几下,最要命的是,她的前胸……贴在我背上,又软又烫,好似烙铁一样烙得我全身僵硬,心脏乱跳。

有一瞬间,我想扔下她,跑得离她远远的,能有多远就有多远。我转念一想,我是救人,明明是正大光明的事,我是正人君子,怎么能有这种龌龊的想法呢?我竭力驱赶走这些想法,搂住了她的腿弯,咬牙站了起来。

她原本就不算轻,每走一步,我都在受煎熬,脑子里乱哄哄的,越想不去想背上的温热,偏偏总去想。我不得不专注地想:“我背的是个黄毛丫头,是个可恶的女人,是个不知好歹的女人,是个母老虎。”我才念叨到心情平复下来,她又表示她可以自己走。

她说话的时候,呼吸吹在我耳边,痒得让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我只好呵斥她,让她闭嘴。她真不说话了,我又有点怀念那种酥麻异样的感觉,希望她多说两句话。

好容易到了水潭边,终于可以不背她了,我松了一大口气。她离开以后,我的背冷幽幽的,我不喜欢这种感觉。我的脸烫得不像是我自己的,我不敢看她,话都不敢和她说,生怕被她发现我的龌龊和无耻。

幸好,天足够黑,我掩盖得极好,她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劲。她显然心事重重,寻了个背风的地方坐得离我远远的。我隐约有些生气,我是洪水猛兽吗?

我悄悄地打量她,她怎么半点羞窘都没有?却看见她把头埋在两膝之间,身子微微颤抖,我终于看见她哭了。总算是正常了点,我怕她哭起来没完没了,忙问她:“你不会是要哭吧?我还以为你不会哭呢。”

她凶巴巴地吼我:“是人都会哭。你才不会哭呢。”

我听明白了,她拐着弯骂我不是人,这就是一只母老虎啊。我想我应该很讨厌她的,但就是讨厌不起来。

她飞快地换了一张脸,谄媚地对我说:“我不是那个意思,你不要生气。”又朝我靠近了些,真诚地向我道谢和道歉。

我的心情突然很好,她还算有点良心。我想,反正我已经背过她了,有了肌肤之亲,我应该对她负责,于是我向她提起了那张庚帖。

她毫不犹豫地对我说,她一定会想法子解决这件事,让我不要担心。也就是说,其实她和我一样,根本不喜欢这门亲事,她也不愿意嫁给我。我有点挫败,我在她眼里,就那么不值钱?

木斐找到了我们,她一看见木斐就露出欢快无比的神气来,仿佛背了她一路,为她担惊受怕,惹了大祸的人是木斐而不是我。她的笑容有点刺眼,我不想看,便借口去了水潭边洗手。

我发誓,我一点都不想知道他们说些什么,是夜风把他们俩的话送到我耳边的。她亲亲热热地和木斐攀关系,很快木斐就变成了她的木大哥,她向木斐打听他的师父,听他胡吹乱侃,她兴奋得像只小母鸡一样咕咕乱叫,他说什么她都相信。

听到她提起那个烧烤桌,我才明白她那个时候就对木斐悠然向往之了。也是,木斐和我比起来,除了家世不如我,没我好看以外,什么都比我强,我都喜欢他,她喜欢他也很正常。

我知道,就门第家世而言,他们俩不太可能,不过我愿意帮他们,脚下一软,我的身子急速向前,我拼命的抓,可是周围没有任何可以给我抓住的东西,我控制不住地跌入了水中。冰冷刺骨的水从四面八方向我涌来,我大声喊:“救命……”丢脸死了……

我晕了过去,救我的人居然是她,睁眼那一刻,我恨不得找条地缝钻下去。木斐这个混蛋,还调侃我,让我向她谢过救命之恩。她没和木斐一道嘲笑我,很温柔地问我冷不冷,饿不饿。我这辈子从来没有这样丢脸过,但我还是很感激她。她不像我认识的任何一个女子,夏瑞熙,是个奇怪的女子。

她家别院里的丫头失了踪,为了她姐妹二人的安全,夏老爷来求木斐帮忙。木斐偶尔回来一趟,都是眉开眼笑的,和我说夏二小姐是个趣人,不是一般的闺阁女子。看得出,他们俩相处得很愉快。

那天夜里,我做了一个梦,梦见我背着她,走在漆黑的山道上,她抱着我的脖子说她喜欢我,我居然很高兴。我惊醒过来,一夜没睡着,只是一个梦罢了,只是奇怪,我怎么会做这种莫名其妙的梦呢?大约是我年龄大了,又从来没有接触过女人的缘故罢?我决定忘了这件事。

木斐却显得有些焦躁不安,一天他从她家回来,拉着我喝酒,喝得醉醺醺的,我问他怎么了,他总也不肯说。我直觉他和夏二肯定是闹翻了,那女人就是一只母老虎,她的那些温柔不过是她偶尔无聊收起爪子的假象罢了。

那天晚上,我又梦见了她。

没多久,贵妃娘娘终于生了一个皇子,我爹进京祝贺,睿王要替我保媒,此次我再也逃不脱。我听说对象是夏二的时候,我松了一大口气,心里隐隐有些欢喜。既然娶不到我梦想中的妻子,娶她也可以,最起码,她不虚伪,不做作,不恶毒,很讲道理,只要我小心些,我们应该会相处愉快。

我们两家人一起搭伴回西京,她有些无精打采,对我很冷淡。我理解她的感受,但我想,今后就是一家人了,应该努力把关系搞好,我送了她几朵野菊花,想告诉她,我不讨厌她,愿意娶她,和她好好过日子的。

她一路上不怎么理睬我,莫名其妙就给我脸色看,一门心思地想着要解除婚约,这让我很沮丧,也很生气,她不想嫁我,我还不想娶她呢,于是我也不理她,可是夜里总会梦见她,梦的内容越来越古怪。

她终于忍不住把事情提到台面上,非要解除婚约不可,我想了很久,觉得她是糊涂了,太孩子气。第一,婚约已定,不可能废除;第二,若是真的解除了婚约,以后我怎么办?目前看来,她是最适合我,我又不排斥的人。于是我和她爹商量之后,联手把这事给镇压了。

我看着她那又愤恨,又不甘心,又不敢怎样,傻呆呆的呆头鹅模样,忍不住地想笑。以后我不用在梦里才能搂着她了!

至于后来的,你们都知道了,我就不说了……O(∩_∩)O~,综上所述,这是一次肢体接触诱发了处男内心深处的萌动……然后,夏筒子很好滴抓住了机会,嘎嘎……

作者感言

意千重

意千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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