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了一声,陆雪晴迈步跟上。
雪地上只是一夜的时间而已,就已经积雪有一尺之深了。雪落走在前面一脚一个脚印。而陆雪晴在后面走着却是踏在雪地上只出现了一个痕迹而已,被风一吹就消失踪迹,这是真正的踏雪无痕之功,也只有陆雪晴这个层次的人才能真正的办到。
那些树上的枝叶已经凋零了,偶尔落叶落在地上为这雪白的大地铺上一层黄色的衣裳。
“苏州在我的印象里我似乎很不想去,你为什么又要带我去?”
路上陆雪晴问雪落。
雪落停了下来,然后道:“因为那里有我们曾经的回忆。”
“回忆?”陆雪晴疑惑。
雪落点头道:“是呀,美好的回忆……”
“好吧。”陆雪晴没有再多问什么,继续向前走。
雪落微微一笑,也再度启程。
半个月后,江苏苏州城门里,雪落跟陆雪晴并肩走在了街道头处。如果不是因为雪落伤势没好,恐怕早就已经到了。也是因为陆雪晴把雪落打的太重的原因了吧。雪落以前受伤一般受得都是外伤,内伤还没有那么重过的,所幸当时的疯子救了他一命,否则必是遗憾而终。
“有印象吗这里?”雪落指着周围问陆雪晴。
陆雪晴摇摇头道:“没有,完全的陌生。”
雪落微微有些失望,然后道:“当时我们是六个人来这里的,有你哥哥,还有彭英彭其彭明三兄弟呢。”
陆雪晴想了想,还是摇头道:“还是没印象。”
雪落无奈,然后牵住了陆雪晴的手往前走去。陆雪晴没有挣扎,而是很自然一样任由雪落牵着。
街道上,人群里,雪落一边走一边说道:“当时很多人都对我们六个人议论纷纷的,都在赞叹你的美丽,而当时彭其他们却自夸自己帅气招人围观呢,你忘了么?”
陆雪晴道:“忘了,真没记得我什么时候来过了这里!”
雪落无奈,又往前走去。
突然这时,人群里有人惊叫一声道:“陆雪晴?他是陆雪晴?”
哗……
这一声叫喊顿时引来了所有人惊愣的目光。当所有人都认清楚是陆雪晴时,顿时街道上就炸了锅了,纷纷嚷嚷的开始后退。而他们却不认得雪落。因为当时的雪落根本不出名,所以没人认得雪落。然而对于陆雪晴,这些人却是害怕极了,他们没想到陆雪晴居然回来苏州了,这可是一个灾星呀!去到哪儿准没好事的灾星魔女。
街上乱了,无论男女老少都惊恐的到处乱跑,那些贩卖之物满天飞舞,混乱异常。
雪落郁闷的看着这一幕,苦笑对陆雪晴道:“你看,你一来这里立马就乱了!”
陆雪晴冷冷的看着这纷乱的街道:“这是他们怕死,胆小如鼠,他们怎么还敢活在世上?”
看着陆雪晴有些恼怒的脸,雪落连忙安慰道:“别生气,他们乱他们的,反正我们又不认识他们,管他们呢,我先带你去一个地方。”
然后不经陆雪晴的同意就拉着她继续走。深怕她一时恼怒又想杀人了。
俩人穿街而过后,那些百姓们才安心了下来。原本众人是不怎么怕陆雪晴的,毕竟传说中陆雪晴又不是见人就杀,而是谁惹了她才杀人。可是那个人一声惊呼后,让众人惊愣之余就想退后一些,可是因为有人害怕了,结果就惊呼着跑着挤着,才迅速引起了骚乱,然后越来越乱。这就是一人惊,全部乱的道理。
离开热闹的街道后,雪落呼了一口气看了眼身后嘀咕道:“这些人真烦人!这有什么好害怕的!”
陆雪晴没理会,被雪落牵着就像个木头人一样。雪落笑了笑,然后继续向前。
欧阳山庄前,幽静的大门口紧闭着,雪落俩人来到了这里。望着那四个大字,雪落对陆雪晴道:“这里就是欧阳山庄,也是你舅舅的家,当时我们来到苏州就是居住在这里的,这里当年有你的表哥表姐表妹们,很热闹的,只是现在……只剩下你的两位舅母依然居住于此了。”
陆雪晴看着欧阳山庄四个字皱眉想着,努力的思索着自己往昔的画面,可惜最终陆雪晴却还是摇头道:“不记得了。”
哎……雪落叹息一声,无奈的牵着陆雪晴推开大门走了进去。
宽大的院落满是落叶还有积雪,相当的凄凉寂静。
“这里就是你舅舅舅母的家。”雪落伸手划了一圈道。
陆雪晴往里走了几步,看着这些陌生的地方,摇摇头道:“我还是想不起来!”
雪落没有气馁,拉住陆雪晴道:“来你跟我来。”陆雪晴没有反对,跟着雪落进去。
欧阳山庄里,此时是一个人都没有的,因为李秋连两人已经出去种菜去了。她们种菜的地方正是山庄后边的空地上。所以她们不知道雪落已经带着陆雪晴回来了。
曾经陆雪晴住的房间里,雪落跟陆雪晴两人走了进去。对于雪落来说,这一幕幕都是那么的熟悉,可是对于陆雪晴来说,这里却是那么的陌生。陆雪晴绕着房间缓缓的走动着,试图能有所能回忆起的东西,可是却没有任何东西可以让她觉得熟悉。
经过月考庙一事,陆雪晴是真正的彻底遗忘了所有了!
妆台前,陆雪晴坐着,拿起桌子上的那些纸张。每张纸张上都写着一个名字(雪落)简单而清秀。那是陆雪晴尚未入魔时一天一天的写下来的。她当时写着雪落的名字只是想告诉自己雪落还没死,她要永远记住。只是最后她还是入魔了,直到有一天无法回头。
“这是我写的吗?”陆雪晴看着纸张喃喃的道。
雪落没有回话,反正陆雪晴也不是在问他。
而陆雪晴发现,那些纸张上都有被水侵湿过的痕迹。泪水的痕迹……
“我们成亲吧?”良久后,陆雪晴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可是这话却让雪落懵了。许久后雪落才以为听错了的问:“你刚才说什么?”
陆雪晴冷淡的道:“我说,我们成亲吧?”
“成亲?”雪落呆住了,万万没想到陆雪晴怎么就突然说要跟自己成亲了,她可是连抱都不让自己抱一下的呀,而且平时牵个手都不情不愿的。这会儿突然说要成亲,这真的让雪落彻底懵了。
“你又想耍我呀!”雪落当陆雪晴又想耍他,然后等雪落迫不及待答应时再泼冷水。
陆雪晴转回了脸,面向梳妆台的铜镜看着里面的自己,然后淡淡的道:“我没那心思耍你,我看出来了,我曾经应该很爱你,你看这纸上,写的都是你的名字,而且上面曾被泪水浸湿了,加上我需要爱上你,所以,我们成亲吧?”
雪落听完,叹息一声,地下头苦涩的笑道:“我也很想,可是,你却不是曾经的你了,我无法跟现在的你成亲,我要的,是恢复以后的你。”
“这有什么不同?”陆雪晴问。
雪落摇头道:“当然不同,陆雪晴是很爱我的,可是现在的你连喜欢我都算不上,而且我也不想趁你还在病着的时候娶你,那对你不公平。”
陆雪晴微微恼怒道:“这有什么,你们男的不就是想得到一个女人的身体才娶她的吗?难道你不想得到我吗?还有,这没有什么不公平的,我觉得公平就行,不是吗?”
雪落仰起头看着窗外道:“不行的,即使你成为了我的妻子又如何呢!你又不爱我,我不想让自己心里有负罪感。”接着又道:“我是很想得到你,可是,我要的是一个拥有完整灵魂的雪晴。”
陆雪晴俏脸阴沉了下来道:“照你这么说,我就是那个没有灵魂的陆雪晴了?你在面对我的时候只当我是一具尸体吗?”
雪落苦笑道:“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陆雪晴咬着这句话道:“我看你分明就是这个意思。”
“没有,是你想多了。”雪落否认。
陆雪晴站了起来,走到雪落身前道:“那你就娶了我,然后让我爱上你。”
雪落眼神闪烁的道:“可是你要知道,万一你无法爱上我呢?那你不是很吃亏吗?”
陆雪晴微微撇嘴道:“吃不吃亏是我的事,而且你不试一下怎么知道我不会爱上你呢?”
“可是……”
陆雪晴霸道的挥手道:“这没有什么可是不可是的,我说行就行,这是我决定的,你不得拒绝。”
雪落看陆雪晴这霸道劲儿既好笑又无奈,随后郁闷的道:“可娶不娶那是我的事呀?我只想要那个清醒的雪晴。”
陆雪晴冷冷的道:“我现在就很清醒。”
雪落崩溃的摊手道:“没你这样的吧?”
陆雪晴直接不理他,然后道:“你不是一直很想抱我吗?来吧?我允许你抱我。”
雪落……
不过雪落心里听着这句话后却是砰砰的跳了起来。他的确很想抱一次陆雪晴,做梦都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