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你,你说什么?”李秋莲两人仿佛听错了一般,急忙又问了一遍。
可是当欧阳破再次说明后,李秋莲两人哇哇的哭得伤心过度直接晕了过去。
下人们急忙的把两位夫人抬了回去。陆雪晴三人捧着骨灰盒子走进了欧阳山庄,以前的欧阳山庄还是热热闹闹的。
去了一趟太原回来后的山庄已经冷冷清清,听到了这个噩耗后的山庄更是凄凉无比。整个山庄都挂上了白色的灯笼和白布条。
欧阳晨雨听说是雪大哥杀了自己的姐姐和爹爹们后,不愿相信的自己把自己关在了她的房间里,无论陆雪晴如何想去劝慰她,她都不理,也不吃不喝,只是就这样躺在了床上时而放声大哭,时而抽抽噎噎的一直把自己关了一天一夜。
陆雪晴担心小丫头出事,让人直接把房门都撞开了才能进去安慰她。
小丫头抽噎着问陆雪晴:“表姐你会相信雪大哥是那样的人吗?反正我不信,打死我都不信,爹爹他们一定不是雪大哥害死的。”
陆雪晴被问的语噻,她自己又何尝愿意相信雪落会杀了表姐他们吗?可是事实令她不得不相信。
陆雪晴这段时间已经消瘦了,很瘦,眼睛周围都是肿的乌黑一片,脸色俞见苍白。
陆雪晴没有回答小丫头的话,此刻也坐在了小丫头的床前,看着窗外静静的发呆。
小丫头见表姐没有回答她,然后就把被子盖头盖脸的,也不吃饭,就躺了下去,不再理会陆雪晴。
这段时间,整个武林都传出了关于雪落的每一件事,江湖中也并不是每个人都会认为雪落是那个杀人凶手的,也会有人真的怀疑是不是真的被人陷害,至于说雪落身上有血的事,有人也会想到那是不是陷害的人的一个陷阱阴谋,反正现在整个武林都已经沸沸扬扬了。
雪落已经成为武林人士茶余饭后津津乐道的对象,不过却是大部分的大部分的人都会痛骂雪落,对于最后不杀雪落而废去武功的事,有的人是说杀了为好,有的人是说不杀为好,好让他受尽武林人的唾骂,折磨,让他苟且的活着赎罪。
同时的还有一件事,令整个武林都已经极度的关注了起来。那就是雪落留下的那把剑,据说可是锋利至极的宝剑,而且还是一把血红色的剑,当年魔怪陌无心力斩十魔的剑。
听说已经被陆漫尘拿了,许多人也都打起了小心思,毕竟有一把好剑可是能令自己多好几成战力的,江湖人谁不想拥有一把宝剑?
所有人的目光也都投注到了江南的苏州欧阳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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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发生了什么,雪落现在不知道,因为他还在养伤,发生了这件事后,雪落仿佛变了一个人一样,沉默寡言,无喜无悲。
廖有尚和他的妻子无论跟雪落聊什么,雪落只是听着,却不说话。
久而久之的,廖有尚夫妇也没想着多问雪落什么了,该吃饭的时候叫一声,该换药的时候就廖有尚来帮雪落换药。
只有廖有尚的三岁的女儿偶尔跑进来,然后就坐在一边静静的歪头歪脑的盯着雪落瞧,仿佛雪落是个很新奇的动物一般。
差不多一个多月了,雪落已经能勉强的下地用拐杖支撑着走动,脚筋被挑断了,使雪落走路都已经是个难题。
廖有尚虽然是个农夫,却还是会一些小小的医术的,这段时间帮雪落的调理,雪落身上的伤已经好了很多,不再伤口迸裂而流血。
这一天,雪落拄着拐杖坐到了茅屋外面的一小片草地上,一个人静静的发呆,身上穿的是廖有尚的粗布衣裳,听着茅屋里小孩子的欢乐笑声,看着这一家人的融融恰恰的生活,雪落只感到悲哀,原本自己可能也会过上这样的生活,然而梦已经碎了,对于现在的自己来说,那只是奢望。
如今的自己已经是一个废人,彻头彻尾的废人,以后的路该怎么走?正在想着,忽然一只手攀到了自己的肩膀上。
雪落没有回头,因为他知道是谁,在这里,除了廖有尚也不会再有其他人了。
廖有尚也坐了下来,看着雪落憨笑问道:“老弟你在想什么呢?想的这么入神。”
雪落沉默了许久后才缓缓道:“没想什么,只是想出来坐坐,大哥不必担心。”
廖有尚比雪落大好几岁,雪落又是被人家救回来的,对于这个好心的人,雪落尊称了对方一声大哥。
廖有尚叹了口气道:“自从遇到你,到现在,你还没有说过十句话,我不知道你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你要振作才行,毕竟生命只有一次,你要好好活下去才有希望,也要开心一点,别整天闷闷不乐的一个人发呆的。”
雪落转过脸轻轻道:“谢谢大哥关心,小弟没什么事的,这段时间多亏大哥照顾了,小弟没有什么可以回报大哥的了。”
廖有尚轻轻一笑道:“哪用什么回报的,何况我一个乡野匹夫也不需要什么回报的,你别往心里去。”
雪落轻轻点了点头没有再继续说什么感谢的话,只有默默记在心里了。
廖有尚问道:“伤好了后你有什么打算吗?”
雪落摇摇头没有说话,表示了自己也不知道。
廖有尚又问道:“那你家是住哪里的?如果也是太原的话到时我可以送你回去。”
雪落仰起头望着天空道:“我没有家,以后也不会有家了。”
廖有尚听到这个回答尴尬笑道:“不好意思,可能触及你伤心事了。”
雪落摇头道:“没什么的,对了大哥今天不用去锄地吗?”
廖有尚笑道:“哪里用天天去的,隔一两天去一次差不多的,反正够吃就好了,有余下的就去换些柴米油盐的。”
雪落道:“你们很幸福,一家人安安乐乐的在这里居住着,没有烦恼,没有哀愁,自由自在还有妻子儿女陪伴身边,你也应该很知足了。”
廖有尚叹口气道:“我也不是没有烦恼,没有哀愁的,以前在家族里每天也会被人瞧不起,受人白眼,跟父母们也有些小小的不愉快,后来才搬到了这里来,一家人安安静静的过自己的日子,这才换来了宁静。”
雪落哦了声,没有追问对方的什么家族什么的。廖有尚看雪落不说话又道:“你的脚现在怎么样了?可以用力行走吗?”
雪落摸了摸脚裸道:“用拐杖支撑着,还可以了,可能再过段时间应该可以勉强不用拐杖走路,只是以后都不可能用多一分力了。”
廖有尚笑道:“别丧气,总有一天你也会变的像个正常人一样行动自如的,我为你用针线接上了脚筋和手筋,虽然不可能再出太大的力气,可是行走活动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好了不说了,我都忘了我是出来叫你回去吃饭的呢,走吧我们先回去吃了饭先,我可是又宰了只鸡熬汤的哦?”
雪落心里很感动,这个萍水相逢的大哥对他的确很好,又帮自己疗伤,又平白无故的不求回报的养着照顾自己,雪落心里很感激,可是却不能多说什么感激的话。
雪落很想对着这个大哥一家人笑着聊天。可是却笑不出来,一点都笑不出来,甚至连平时说话都不想说。
拿起拐杖,沉默的跟着廖有尚回了屋里。
饭桌上,廖有尚已经帮雪落盛好了一碗鸡汤,和一碗饭放到了面前。
雪落没有说话,哆嗦着手拿起瓢羹一勺一勺的自顾自的喝起了汤,鸡汤很热,热的烫嘴,可是雪落不怕烫。
廖有尚的女儿小蝶瞪大着眼睛瞧着雪落,声音稚嫩的道:“叔叔你不怕烫吗?喝那么快,小蝶都不敢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