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尽的沙粒碾磨，和上次的风刮一般，又让方宁享受起一遍从肉身痛到灵魂的感受。
“很好，饭桶，你不仁我不义，本来我还不想用这个招数，既然你屡教不改，那我也只好不顾忌多年以来的情分……”方宁在痛苦中强行说着。
“切，你就是色厉内荏，以为说点狠话，我就会放过你嘛？”大爷得意洋洋道，“那是不可能的，再说我归根到底，都是为你好啊！”
“既然你话都说到这份上，那我也就没什么好愧疚的，现在我就让你刮目相看。”方宁咬牙切齿地说着。
系统提示：（寄主激活神话级技能《人机合体》，寄主神魂将短时间与系统融合到一起，拥有系统特性，无视任何神魂攻击。）
“可恶，这不可能！”大爷听到这个提示后，当下惊骇万分，“你怎么能使用我的技能？这不科学啊！”
“哈哈哈哈！”方宁立刻就从无边的刮骨痛苦中解脱出来，痛苦大大减少。
他好整以暇地站起身来，在系统空间里顾盼自雄，强行说道：“如何？你现在总该知道我也是有办法反制你的。”
“切，区区这点痛苦算什么？本系统又不是人，对这种痛苦根本没有感觉，”大爷不屑道，“好舒服啊，多来点，我还要再深入一些，就让暴风沙来得更猛烈些吧！”
“无所谓，你尽可以嘴硬，互相伤害啊！”方宁只觉得肉身上传来的痛苦突然又开始增加，只好咬牙忍受。
此时，外面的青龙，果然正在深入那沙子漩涡。
沙子漩涡从沙漠上方看去，是在缓慢旋转，然而每深入一米，旋转速度就增加一层。
随着青龙的钻入，沙层的旋转速度也越来越快。
而那些沙子，自然不是凡沙，它介于有形无形之间，可以磨砺到最细微的缝隙。
一人一统互相较劲，谁也不想认输。
于是方宁的肉身彻底来了一遍沙浴。
如果说之前在冰川之时，是将方宁的神魂给彻底淬炼了一遍，而这一次，就是将他的龙体给彻底磨砺一遍。
从里到外，将青龙之躯给彻底清理了一遍。
无数杂质，修炼之时，无意间吸入的雾霾，毒气尘埃，全部被排了出去……
还有一些细微的不完美之处，也得到了纠治。
因为有了人机合体，这一回，方宁倒是能在清醒之中，感受自己龙体的变化。
这种逐渐完美的变化，让他欣慰之余，又多了几分坚持到底的信念。
当然更主要的是，他不认为大爷就真的没有痛觉。
既然这家伙这么能装，他就要看看对方的底线在哪儿！
……
一人一统既然都不想停止下来，于是龙身持续深入，不知时间过去多久。
反正是大爷突然先开口道：“呃，淬炼该停止了。”
“哈哈哈，你终于忍不住痛了吧？”方宁咬着牙，浑身又酸又痛，就像当年刚刚开始训练跑五千米时的感觉。
“你在说些什么？我是发现了宝藏，”大爷懵懂道，“什么痛苦，不存在的，我可是系统，你见过怕痛的系统吗？”
“的确没有见过，不过我也没见过这么愚蠢的系统。”方宁振振有词道。
“废话少说，我很忙，没功夫和你扯淡。”大爷很快就陷入了沉寂之中。
方宁赶紧通过系统视角向外看去。
“不好，我们两个斗劲，大青虫不会被磨得渣都没了吧？”方宁一看，龙头上没了大青的存在，当下一惊。
“你真是杞人忧天，喝海水长大的，管得真宽，”大爷趁机嘲讽道，“它比你聪明，直接就钻回龙神秘境了。”
“呃，毕竟我是个心软的好人，不像你，冷酷不讲理。”方宁碎碎念着，把心放下，继续观察四周。
只见眼前是一个巨大无比的沙洞。
无数蓝色紫色的宝石，镶嵌在沙壁上，绽放着光芒，将沙洞照亮。
而沙洞之中，正卧着一只巨大无比的淡黄色虫子。
这只黄虫，就像放大版本的大青虫一般，只是没有丝毫生气，枯干无比，看来已经是死去多时了。
“咦，这不是地龙所居么？怎么还会有死虫子？”方宁疑惑道。
“你家里要是几亿年没人住，有几只死虫子不是很正常嘛？”大爷鄙视道。
“说的也是。”
青龙伸爪碰了一下黄虫，那虫子顿时烟消云散，化作一团尘埃。
或许它生前是个强大无比的龙虫，甚至可能是真神级的龙虫，然而死后也只能是一团尘埃的下场。
这让方宁油然而生出一种“生命无常”的感叹。
“存在本身就是幸福啊。”他幽幽地说着。
“看来死得太久了，竟然连个结石都没剩下，我还以为能弄到点内丹啥的。”大爷悻悻地说着。
然后青龙开始变小，就在这巨大的沙洞之中开始搜索。
沙洞构造极为简单，就是一个椭圆形的大厅，空阔无比，除此之外，没有任何甬道，只有顶部沙子漩涡一个出入口。
青龙找了半天，只发现沙壁上的那些宝石，可能还值些钱。
“都收走……”大爷碎碎念着，控制着青龙开始挖宝石。
“这可是上古之龙的家，你这RPG玩得是走火入魔了好么？”方宁鄙视道。
“反正它嫁人了，留下的空房子，自然就是能够随便进的。”
折腾半天，青龙总算将宝石收拢干净，心满意足地从沙子漩涡中重新钻出去。
回到蓝天之下，方宁感到心旷神怡，果然还是地上好，在下面总有一种狭窄的感受。
青龙刚要飞走，突然定住了，然后缓缓抬头，看向天空投射下来的一个巨大阴影。
“大富豪，你真是个乌鸦嘴啊！”大爷愤愤地说着。
方宁仔细一看，只见头顶上，一只火红的巨龙，从天空慢慢降下来。
“刚才四妹说有人闯进了祂的家，让我过来看看，你有什么可以解释的吗？”火龙喷吐着烈焰，一副很不好惹的样子。
“大富豪，看你的了！”大爷赶紧说道。
系统提示：（系统中止了强制托管状态。）
“我靠，你惹出麻烦来，就甩给我？”方宁悻悻地说着，其实心中并没有多少恐惧。
毕竟以眼前这只火龙的力量，真要为难自己的话，根本不会说这些废话，随便一踩，大爷和自己就要灰灰了账……
有人会听蚂蚁进自己家的解释么？不会的，直接踩死就算了。
唉，真是不适应啊。
刚才还能在一群仙女面前充大，还没过多久，又要伏低作小。
他只好强行说着：“小龙看着上尊的家许久没有清扫，于是进去清扫了一遍。”
“哦，是这样嘛，那还真是辛苦你了。”火龙淡淡地说着。
“你说这话，连我都骗不过啊！”大爷十分无奈地说着。
“那有什么办法？你行你上啊！”方宁理直气壮道。
“这颗火珠就算是给你的报酬，四妹的家几十亿年都没有打扫过，想必清理起来，肯定很累人。”火龙点点头道。
“可不是么？挖宝石挖的我五爪都酸了。”大爷深深地赞同道。
而在这时，一颗巨大的火焰珠子，出现在青龙面前。
“呃，祂还真相信了？”大爷懵懂道，“难道这家伙比我还蠢吗？”
“你很有自知之明，”方宁赶紧跟上一句，“你错了，人家不过是给咱们一个台阶而已，这样的强者，哪里会如此容易被骗？除非祂睡得太久，睡糊涂了。”
青龙接过火焰珠子，刚要开口说话，就听那火龙继续道。
“好了，我也该回去睡觉了，这天马上就要没了，也不知道还能再睡几天，没事不要来打扰我。”火龙说完，巨大的身形直接消失。
“……”方宁无话可说。
“祂可能真是睡糊涂了。”大爷幽幽地说着。
“我也这么认为，现在我们该回家了吧？”方宁绝对没有胆子再去找这只火龙，万一把对方问清醒了，那不是要彻底玩完？
“嗯，嗯，马上就回家。”大爷赶忙赞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