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关楼上，陈韬和李牧并肩站在一起，目送薛局长带着沈紫嫣上车，然后沿着主干道驶出营区。
扭头看了李牧一眼，陈韬问，“你说了什么话，让人家姑娘哭得稀里哗啦的？”
李牧无奈地摇了摇头，说，“猎头，我身边有一个真实的例子，但结局并不好。”
“说来听听。”陈韬拿出烟来点上一根，当然，他没有给李牧发。
李牧便说道，“我新兵那一年，我们旅有一名年轻军官，带大学生军训的时候，也是被一个小姑娘给喜欢上了。那叫一个轰轰烈烈，什么都没有办法成为他们的阻碍。最终他们如愿以偿地结婚了。不到一年，以离婚为结局。当时，那名军官说了一句让我印象深刻的话。”
“什么话？”陈韬问。
李牧说，“她爱上的是全军两百五十万指战员。”
“哈哈哈！”
陈韬大笑，拍着李牧的肩膀，“可以！可以！你小子还算是头脑冷静。我实话跟你说吧，如果那姑娘是笑着走出来，那么下一步就是你该调回去了。”
这话一出，李牧顿时后脊梁一阵冷汗，你娘的防不胜防啊！
意味深长地看着李牧，陈韬说，“你还是认真考虑一下冯玉叶那边的事情，好好的思考一下咱们的谈话。”
说着，示意李牧跟着他边走边走，往楼下走。
出了机关楼，往营房方向慢慢走过去。
陈韬说，“改革的大幕已经拉开，那会是一波建国以来最大的发展浪潮。非战争年代，军人建功立业的战场在哪里？见血见肉的战场你就不要指望了。那么，还有什么战场？建军这个战场。二百多万人为了同一个目标同一个理想努力，谁能为此做出贡献，他就会得到应有的荣誉。这是非战争年代，军人最大的战场。”
李牧皱着眉头，说道，“猎头，你还是说得具体一点吧，这样我实在是摸不清楚方向。”
“具体的？”陈韬笑了笑，说，“你不是已经身处其中了吗？空中突击步兵试验小队，你已经在里面。我之前跟你讲过，未来极有可能，猎户小队会被单列出来作为全军特种兵的模拟敌人。你们会很具有代表性。这是你最好的机遇。抓住了努力了，你就会更大的舞台。”
顿了顿，陈韬说，“未来陆军步兵部队改革深化之后，编制会发生很大的变化的。你要想在这一场事关陆军部队荣誉的改革中，体现出自己的价值，那么你就得抓住眼前这个机遇。”
“或者说，是两个机遇。”
“两个？”李牧不解地问道。
陈韬微笑着点了出来，“冯玉叶。”
李牧顿时满脑袋的黑线。
像是想起了什么，又有些想本来就打算告诉李牧的意思，陈韬想了想，说道，“薛局长想请武警机动师帮个忙，但杨师长觉得有猎户小队在，武警机动师不太适合去帮这个忙。于是找到我，谈了一下，我没有当场答应。征求一下你的意见。”
“帮忙？什么忙？”李牧一愣，眉头扬了扬，笑了，“不会是帮着他们训练特警呢吧？”
“你小子脑子转得还挺快，是这么个意思。”陈韬点头。
李牧却是有些苦笑地摇了摇头，说，“猎头，实事求是地说，以W市特警的表现，恐怕我们当不了这个教官，他们的室内近战战术玩得我们顺溜得多了。再者，杨师长恐怕也是因为这一点才没让自己的兵出去丢人呢吧。”
“想得还挺多。”陈韬不否认也不承认，说道，“你说的基本都对，所以他们需要强化一下野外的作战能力。这一点，那就是咱们的强项了。”
李牧缓缓点头，“这一方面的还行。特警毕竟还是主要以城市地形为主，野外作战的确很弱。”
“你怎么看？”
李牧笑道，“猎头，你下令我执行。”
“薛局长需要两名教官，你觉得赵一云怎么样？”陈韬直接问道。
李牧一愣，这个意思就很明显了，两个人其中的一个就是自己。而且必须得承认的是，能去的，就是一个增加见世面的机会，并且履历上面也会丰富多彩一些。
应当说，李牧应该会倾向于赵一云这边的，毕竟赵一云原来在五班，一直都是他的副班长，他有这个能力，也是自己最好的兄弟。
但是，李牧略微思考之后，说道，“猎头，我建议让杜晓帆上。”
“哦？”陈韬微微愣了一下，随即问，“理由。”
李牧思索着说，“杜晓帆的带兵经验比赵一云的要丰富一些，毕竟他和我一样，都是代理班长，并且搞得不错。而且杜晓帆掌握得更加全面一些，去给地方警察当个教官，也显得我们部队对地方的请求的重视。”
“考虑得还挺全面。”陈韬颇为赞善地点头，“行，那就杜晓帆上。明天上午九点，你们准时出发，警局那边会有车来接。”
“要去几天？”李牧问。
“一个星期。”
李牧却说，“猎头，杜晓帆和赵一云上行不行？”
“怎么，你不屑当这个教官？”陈韬问。
李牧说，“不是这个意思。我主要是不太放心弟兄们。”
陈韬笑了笑，说道，“你和杜晓帆走了，猎户小队应该是谁暂时代理指挥权？”
微微愣了一下，李牧很快明白了，显然是赵一云，这对赵一云来说，也是一个非常不错的锻炼的机会。
不过，李牧还有一个考虑，他想了想，问道，“那未来一周之内，有任务的话，我们是参加不了了？”
“废话。”陈韬说，“你就安心的当你的教官。”
“明白了。”李牧点头。
陈韬说道，“记住，不要藏私。西北特警的压力非常大，你把你的私货都抖落出来。短期内的反恐形势不会有很大的改观，目前正在朝着向野外向乡镇的态势发展。咱们待一段时间往回撤，他们可是要一直在这里维护社会秩序的。”
“猎头你放心吧，我一定竭尽全力，坚决把私货都抖落出来！”李牧斩钉截铁地说。
点了点头，陈韬说，“还有一点。一定要注意军地关系。西北这边的特警因为任务重，每天都是提着脑袋干活的，难免的会有一些鼻孔朝天的现象。你要处理好。这次过去，没有干部带队，所以你要自己妥善的处理。”
李牧一下子为难了，挠了挠脑袋说，“猎头，这方面……你不给我划线，我没法把握尺寸啊！”
笑了笑，陈韬说，“一句话，有礼有节不卑不亢。”
“既不能影响军警关系，又不能丢了部队的威风，是这个意思吗？”李牧不太确定地请示。
陈韬摆了摆手，说，“你自己体会。去吧，和杜晓帆沟通一下，该收拾的收拾好，只带个人物品。”
“好吧。”李牧耸了耸肩。
“嗯？”
李牧一个激灵，顿时挺了挺胸脯，大声回答：“是！猎头！”
陈韬慢慢的朝武警机动师特勤连的训练场走去，李牧看着已经没时间带猎户小队搞训练的猎头，无声地叹了口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