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院长都这么说了,你就去吧……”
析枫抛下这句话,就走了。
此刻,整个大厅都沸腾了起来,我也愣住了,那个男人的声音,是院长的?侯欣悦突然跑了过来,挽住我的手,除了赵鹏飞,其他人也一窝蜂地围了上来。
“林叶,你跟院长什么关系?”侯欣悦开口问我。
我无语了,“我怎么知道我跟院长什么关系……我连他的面都没见过……”
“没见过面有什么,除了副院长,我们谁都没有见过院长。”侯欣悦朝我眨了眨眼,“小叶叶,你可真厉害,一进组织,就和我一样的级别了,我可是整整花了十几年啊。你以后要是出息了,可别忘记我啊!”
我语结了,更让我无语的是,好多人都你一言我一语地拍起我马屁来,什么“连院长的面没见过都这么厉害,见过还得了”、“一进组织就是副科长,以后还不得是副院长”之类的,我擦了擦头上的冷汗,这个组织的人,除了捉鬼厉害,拍马屁的功夫也是一绝。
丰叔看我被大家围的水泄不通,终于开口替我解围了,“好了好了,都让开。”
丰叔的这话,赶走了许多人,但还是有一些人不听劝,继续苦苦缠着我说话,我实在不想理他们,但无奈,我也不好拒绝他们,当我正在为难的时候,一个好听的女声响了起来。
“好了,大家都散去吧。”
我转头一看,是刚刚和我对视的那个女人,听了声音,我完全确定下来了,她就是第五颜,大家听到第五颜说话,就全部悻悻地走了,大厅里只留下第五颜、丰叔和我。
气氛有些尴尬,我还是朝着第五颜点了点头,说了声谢谢。
“于丰,你能不能回避一下,我想和林叶说点事情。”第五颜转过头,微笑着对丰叔说,丰叔当然不敢拒绝,点点头,看了我一眼,就先走开了。
第五颜静静地看了我一会,我有些不自在,尴尬地低下了头。
“林叶,你就那么不想看见我吗?”第五颜的语气有些落寞。
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感觉有些难受,想说些什么,但话到喉咙又被我咽了回去。
“林叶,我知道你恨我和析枫,但是,我们是你的爸爸妈妈啊,你真的一句话都不想对妈妈说吗?”第五颜见我没有说话,又开口道。
我一怔,抬起了头,死死地盯着她,“爸爸?妈妈?你们尽过爸爸妈妈的责任吗?”我往前走了一步,“我在福利院的时候你们在哪?我在被其他小孩子欺负的时候你们在哪?我生病的时候你们又在哪?”
我每说一句,语气就更高昂一分,我的心在疼,抛弃了我的妈妈,现在竟然在责怪我不跟她说话?
“抛弃自己的小孩,这就是为人父母该做的吗?”我又往前走了一步,眼眶里挂上了泪水,“你知不知道,我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事?你知不知道,我好几次都差点死了!”
我一步一步逼向了第五颜,第五颜的呼吸加快了,我靠近她一步,她就往后退一步,直到她退到了墙壁上,再也没有办法往后。
“林,林叶……”第五颜哽咽了,“你就真的那么恨妈妈吗?”
“妈妈?不要再跟我提这个词语,我的词典里,从来就没有爸爸妈妈这些字,因为,我一想起这些词语,我就觉得恶心!”我停下了脚步,咬牙切齿,说了出来,我感觉我的心在滴血,并不是因为我觉得我说的话很重,而是我觉得他们对不起我,我是这个世界上最苦命的小孩。
第五颜的眼泪哗哗地流了出来,“妈妈真的是有苦衷的啊……”
“苦衷?”我握紧双拳,感觉有一颗大石头堵在了我的心头,“抛弃了我,离开了我二十年,现在想用苦衷两个字来让我原谅你们?做梦……”
我转过身的时候,强忍住的眼泪,再也止不住了,但我没有伸手去擦,因为我不想让第五颜知道我在哭,我不想把我脆弱的一面展示给他们。
出了大厅,我发现丰叔在等我,我赶紧用手抹了抹脸上的泪水,脑筋迅速转起来,我得想想该怎么跟丰叔解释,但是出乎意料的是,丰叔并没有问我为什么哭,而是像什么都没看到一样,笑着跟我说:“走吧。”
他说完就转身走了,我赶紧跟了上去。
路上,丰叔告诉我,院长的身份很神秘,只有三个副院长和官方的最高领导人才知道是谁,其他人都不知道,所以副院长以下级别的组织成员,都没见过院长,今天听到院长的声音,也是第一次,所以大家才那么惊讶,甚至想拍你马屁。
“丰叔,整个组织只有两百多个人吗?”我觉得有些奇怪,这么神秘,这么强大的组织,竟然只有两百多个人,我还以为至少像官方军队一样那么多。
没想到丰叔竟然切了一声,道:“你以为有这方面特殊才能的人很多吗?这些人都是经过全国范围内的筛选,才加进来的。而且,你认为一个组织,人越多,才越强大吗?”
我咂舌,丰叔说的有道理,一个组织,并不是人越多就越强大,而且如果有特殊能力的人多了,那世界还不早就乱套了。
“那我们院有多少人?”我又问。
丰叔想都没有想,就给我报了一个数:“五十个人。我们院是最年轻的,所以人数也是最少的,力量也是最薄弱的,但是发展的速度却很快。今天你在大厅看见的十几个人,除了有三派的科长副科长之外,其余的全是我们院甲级的成员。”
“甲级?”我又听到了一个新的有关这个组织的名词。
丰叔点点头,继续向我解释道:“每个成员,都会由副院长进行能力等级测定,等级越高,代表能力越突出。一共有四个级别,从高到低分别是甲级、乙级、丙级和丁级。”
我刚搞懂三院三派,副院长科长什么的,现在又冒出一个甲乙丙丁,我更加混乱了,问道:“甲级和科长,那个级别高?”
丰叔嘿嘿笑了一声,“你刚进组织,还有很多事情不懂,这个院长、科长,是这个组织的行政等级,这个组织毕竟属于官方,所以管理也是按照行政化管理的;至于这个甲乙丙丁,是能力的等级,和行政级别无关。比如说,我是甲级成员,综派的副科长也是甲级成员,但是那只代表我们的能力等级一样,我的权限是比他高的。”
我云里雾里地点了点头,好像听明白了那么一点点,我想了想,我几乎可以说什么都不会,肯定是丁级的成员吧,那析枫呢?析枫好像比丰叔还好厉害,难道甲级之上,还有其他级别?
“院长和副院长是什么级别?”我有些好奇,问了一句。
没想到丰叔的脸马上就放了下来,恶狠狠地骂了一句道:“你什么问题那么多?把眼睛蒙上,现在带你出去。”
我心里有些不爽,这翻脸的速度比美女老师翻脸的速度还要快。
丰叔又扔了一条黑布过来,让我带上,我乖乖地带上了,我也没有耍花样,故意留个缝什么的,如果被发现了,肯定会死的很惨,那就太划不来了。
丰叔又拉着我,离开了这个冰冷的地方,一出来,我就感觉到了阳光的温度,非常舒服,丰叔打开了车门,把我推了进去,他上来之后,车子开动了。
我的眼皮一直在跳,心底有种不安,我总感觉,这次回去,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