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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妈的，越混越不自在！”程咬金喝了一口酒，痛快地骂了一句。
敖武坐在他对面，听着他的牢骚。
离开了富二代与地主的优裕生活的程咬金，皮肤更加粗糙，更加黝黑，那肌肉看上去更加精练，就像一条条钢筋一样。少了原来的细腻，更像一座杀神。
最大的特点，应该是他的眼神，不怒自威，要是胆小的人站在他前面，说不定被看一眼就会给吓趴下。
“那个李密，太不是东西了，当初杀了翟让之后，就开始排斥俺和秦老弟，现在把我们手上的兵权都拿得差不多了，就把一些危险的任务推给俺们，就是要把俺们给弄死。要不是听说俺是你哥哥，说不定早就被他给弄死了！”
从程咬金的言语中，可以看出对于这个李密是恨之入骨。
敖武一直听着他的牢骚，没有说话。
等到他说得差不多了，话慢慢少了，敖武才说了起来：“大哥对于瓦岗寨的看法如何？”
晶莹的酒水从程咬金的胡子上顺着流了下来。
一口喝完，有半口从嘴角流掉了。
他放下碗，叹道：“内斗太厉害了。本以为瓦岗寨是同一条心的，是为了百姓好的，结果进去后，根本不是那么一回带来。一直在骂朝廷如何如何坏，其实瓦岗寨比朝廷也好不到哪里去！”
“怎么个内斗？”
“瓦岗寨里面开始时由翟让拉起来的人，都是些穷百姓，那时候所有人都听翟让的，但是他开始接受了李密这样一些家族弟子进来后，什么官员之后，地主都跑进来了。他们和原来的兄弟相比，一个是原来没钱的，一个是有钱的，这样根本就合不来。原来没钱的只想有钱混个暖饱，有钱的则是想要抢到天下当一回皇帝。想法不一样，就不同意了。李密太过于阴险，开始拉拢了别人的爱戴后，分化了瓦岗寨的人心后，就设法杀了翟让，抢了瓦岗寨的主位。现在他是一心想要把瓦岗寨给占为己为，就想要把我们给杀光了！”
敖武弹了弹手指，问道：“你觉得翟让这个人怎么样？”
“仁厚，不错。”
“李密呢？”
“阴险，有心计。”
“和翟让比呢？”
“……”程咬金知道敖武的意思，顿了一下，“比翟让更适合当这个主子。”
这才是程咬金想说的。
敖武点头，翟让就是太没野心了，而且分不清自己的势力阵营。他造反之后，发展到了一个瓶劲，以他一个农民出身是只能发展到那个地步。于是他为了突破自己的瓶颈，于是引进了李密这样的地主阶级的人，来增加他的架框。
但是他却因此而忘了自己的本，最后落得了被李密所杀，落得个为他人做嫁衣。
“嘿，其实要俺在李密这个位置，俺也会杀翟让。他弄出了一寨二主，瓦岗寨想要发展，只得少掉一个。”程咬金说出了自己心里话。
说起来，程咬金也是一个地主阶级，虽然加进了瓦岗寨，但和翟让还真不是一个阶级的。
但是，李密因为拉拢不到程咬金，所以要排斥于程咬金，这就让程咬金不爽了。
敖武做为程咬金的兄弟，自然也就不爽了。
“大哥觉得天下大势，瓦岗寨会如何？”敖武问道。
程咬金心如明镜一样亮，说道：“太原的李渊，毕竟是大家族，实力太强大了，比其他人晚起义，但是却发展迅猛，势头强劲。照这样下去。天下必是他家的。杨广跑到南方去了。但是不做为啊，南方淡出个鸟，在那里窝得再久，也比不过北方。北方再打打杀杀十年，粮草兵力都要强于南方。到时候打起来，依然是北方赢。”
“北方几个势力，目光都太过于短浅。窦建德也好，杜伏威也好，现在都做起了皇帝了，只窝在自己的地盘上就好了。他们本来就是农民出生，能抢到这么大块地盘当个皇帝，就很了不起了。而李渊不同，他们本来就是大家族，目光大得很，直到占下整个江山，才会停下来。所以，其他人和李渊比起来，这脑袋上就输了！”
“再说了，李渊有几个好儿子。首推李建成，这个儒君子别看软软的，但却是一个马上的书生，拿书的将军，一人可敌一个军团。再者李元霸，一身怪力，一人可屠一城，冲锋陷阵的猛将，乃中原第一大将，那从南方篡位不成的宇文成都，都要处于他的名下！”
“再三是李三娘，那丫头俺还在你带过来的时候看过，当时怎么也没想到，她是个有勇有谋的奇女子，带兵打战完全不输于任何男子。只是最近却不知所踪了……”
敖武笑了一下，她跑来施美人计了，窝在泰山上修炼了，一边色诱敖武。
“她当外交家了。”敖武说了一句，这话还真的很中肯。
“外交家？”程咬金呆了一下，“什么官？去哪当了？”
“就在我这山上。”敖武脸上露出了无奈。
程咬金暧昧地笑了起来：“哈哈哈，原来如此。这三娘子确实是个不错的女子。而李渊二子李世民，也是了不得，敢冲敢闯，下马能做谋略，上马能斩将。有此四儿，李渊如虎添翼！”
“李世民如此好，怎么排第四了？”
“嘿，李世民放在别人家是好，但在李家，文不如李建成，武不如李元霸，谋略不够李三娘锋利，要不是带有一点儿邪气的特质，还真会让人忽略了他！”
这话倒是中肯。
敖武笑了一下。
程咬金分析了这么多，这时评价道：“这李家有财有才，想不得这天下都难。天下早晚是李家的！”
他随即又小声地说道：“听说民间有传言，上天指定李家为下一代天子呢！”
秦广王的动作，还是给民间透露了一些儿线索，于是有了这些儿传言。
敖武对他说道：“这事是真的。我亲眼去看到祭台上出现了李渊这两个字。”
程咬金瞪大了眼睛，敖武把秦广王的事情说给了他听。
听完后，程咬金眼睛里闪过一种决定。
敖武接着说道：“但是，天下不会统一了。而是分为南北两政。”
“嗯？”程咬金一呆，接着摇头，“不可能，就算杨广会杀回来，也不会分成南北。杨广不会忍受自己的江山被人分了一半。李渊不会只拿走一半。既然做了就做个全的！”
这是男人的野心，程咬金分得清楚！
“嗯，先说一件事。瓦岗寨中，现在第二个说话权的人是谁？”
敖武笑着问道。
程咬金点了一下头：“俺。”
他有些儿感激地看向敖武，因为知道他是敖武的结义哥哥后，信徒们都有些儿维护他。
这样就让他的人脉越来越广，使得他就算不去那么做，也成了瓦岗寨落入李密的手上之后，也成为了第二说话的人。
要不是这样，李密也不会想对程咬金这个大老粗下手。
就是程咬金的说话权太多了，李密不想看到自己成为第二个翟让，程咬金成为第二个李密。
敖武点头：“就因为我们的关系，所以你能成为第二说话的人。那么其他地方的人呢。他们不会实现我想要成立南北的愿意吗？”
程咬金呆了一下：“你，你想要南北两政？”
“是啊，不然我这教主要来干嘛的！”
程咬金张大了嘴巴，经敖武这一句话之后，他一下子明白了过来。
“那这样一来，北方争得再多，不是没用吗？”
“争只是一个过程，而结果，已经被秦广王他们定下了。而我只是改变这个结果的那个人。”敖武看着程咬金，说：“大哥是想要过来我这边享福，还是想要一番作为？”
程咬金沉默了一下，说：“自然是想有一番作为。”
“那你……”
“本来就想要带着人去投靠李渊，李建成和李元霸或许不会看得上俺，但李世民势弱，倒是百分百会收下俺们！但是现在……”
他摸了摸下巴：“要投靠李渊，还是杨广，倒是不如留在瓦岗寨！”
敖武伸出手，和程咬金拍了一下手，说道：“这才是最大的利益的做法！”
两人哈哈一笑，喝起了酒。
喝完后，程咬金到泰山上到处走走，一边感慨道：“真是严丝无缝，每个人脸上都严肃认真，这可比一支军队还要有纪律啊！”
敖武不说话，不出卖钟晴。
“咦，那不是李三娘吗？”程咬金突然指向一个方向，他眼睛真是尖，丫头躲在树下都被他给看到了。
“那个人是谁？”
李桔和杨月容躲在树下，交头接耳地，正在商量着什么。
“她是杨月容，杨广的公主。”
程咬金呆了一下，接着哈哈笑了起来，对敖武竖起了拇指。
敖武脸上也有兴。
“他来了……”李桔和杨月容看到了敖武，连忙追了过来。
那脸上的委屈，谁都看得到。
但她们没跑到敖武的前面，一个冷冷带着嚣张的声音响了起来：“你们跑哪去啊？”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