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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再遇仇敌 上

血刀英雄传 白客凡 16809 2021-11-05 13:01:15

云剑拉起司徒玉的手,笑道:“时候不早,我们也该回去了。”司徒玉听得双颊晕红,犹如薄雾朝霞。司徒玉忽地低声问道:“云郎,我问你个问题好吗?”云剑听她昵称自己为云郎,心中甜甜的说不出的受用,笑道:“你问吧,云郎我知无不答。”司徒瑜扑哧一笑,用手指刮羞他道:“好不要脸。”云剑笑道:“你说吧?”司徒玉低着头道:“你是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云剑不意她出此一问,不禁一呆,原来司徒玉在百毒教中听得云剑说出自己的未婚妻子张婷婷,她虽然死了,但从云剑的神情中明显还留有一份情,只怕是未曾忘怀,她心中担忧,便不禁问了出来。云剑想了想,道:“我也不知道啊。不过我在破庙中给你吸毒时,便已是喜欢你了。”司徒玉脸上泛红,云剑看了她片刻,忽然叹道:“我与婷妹有夫妻之名,却无夫妻之福,本来我们是即将要成亲的,就在我回家探望爷爷后,我们就此阴阳相隔。”司徒玉双眸闪动着精光,望着云剑,道:“她,她是个什么样的人?”云剑笑道:“你们一般的任性,但她很刁蛮,你却很淘气。”司徒玉半嗔道:“你才任性呢!”云剑道:“好了,我们走吧。”忽地听得一个冷冰冰的声音道:“想走?嘿嘿,只怕没那么容易!”

云剑忽地脸色大变,转过头去,只见身后三丈外站着一个黑衣人,云剑大吃一惊,失声道:“是你!”那黑衣人冷冷笑道:“你这小子究竟是何人?居然敢冒充谢过,害老子兜了个大弯,今日决计不放过你!”云剑心念数转,忽地惊道:“原来如此,你和那百毒神教是一伙的,那夜你射来的毒镖和玉儿中的毒镖是一样的!想必我不是谢过的消息也是蓝百和告诉你的吧,怪不得她那么轻易让我们走,原来早命你在此处埋伏。”司徒玉惊道:“他便是那晚袭击你的黑衣人?”黑衣人冷笑道:“不错!你这小子倒是有几分聪明,不过我可以告诉你,我并不是百毒神教的,只不过大家都有一个目标罢了。”云剑沉声道:“你们究竟是什么人?图谋的究竟是什么事?”黑衣人冷然道:“这话你到阴间去问吧!上次不过是有人相助你,才让你侥幸逃脱的,这次把你们一同收拾!”只听他嘿的一声,白光疾闪,一把软刀刺来。司徒瑜拔出云剑腰间的剑,喝道:“让我来揭开你的庐山真面目吧!”长剑一晃,挑向黑衣人面罩。云剑惊道:“不可!”只见那黑衣人软刀一卷,引开司徒玉的剑,伸掌猛然一拍。司徒玉冷笑一声,倏然拍出一掌,黑衣人怪笑道:“好!今日便领教一下峨眉派的幻影千重掌!”云剑知道他掌法厉害,变幻莫端,当下白玉剑一出,刺向黑衣人。黑衣人大喝一声,掌法压向司徒玉头顶,司徒玉一招“云海三峰”一掌凌厉过一掌,三掌一气呵成,气势庞大。黑衣人倒是不料她掌法也有这等造诣,冷笑道:“好个峨眉派的幻影千重掌。”忽地软刀一撤开,却是云剑一剑刺来。那黑衣人软刀一收,缓缓伸出双掌,道:“今日就让你们见识一下老子的真本事!”云剑冷笑道:“好!如你所愿。”也把白玉剑一收,双掌垂下,如鹤欲飞。司徒玉看那黑衣人架势,忽地大惊道:“云郎!你千万要小心,这厮使的是大力金刚掌!这厮莫不是少林寺的吧?”黑衣人呵呵一笑,道:“这位姑娘当真是学识渊博,在下使的确实是大力金刚掌,不过在下却非少林寺的。”云剑不识厉害,笑道:“我和他比过一掌,也不过区区如此,他自己说了不是少林寺的,没什么好担怕的,你好生瞧好了玉儿,万兽庄的白鹤神掌!”

那黑衣人怒道:“你居然敢小瞧老子!嘿嘿!那夜的确是我太大意了,没有想到你居然会白鹤神掌,不过,我倒是想瞧一瞧,以刚猛掌力著称的大力金刚掌和以巧劲阴柔著称的白鹤神掌究竟谁厉害!”云剑道:“武功造诣深浅由个人修为而定,在下悟性不高,这套掌法使来也不过张庄主的十分之六,而你的大力金刚掌造诣想必也是不及当今少林寺的高僧。因此这次纯粹是我们之间武功高低的比试,与这两套武功毫不相干,莫要辱了创此武功的先人!”他心中尊敬张家先祖,因此才说出了这番话。黑衣人一怔,这番话他是闻所未闻,隔了半晌,终于道:“好!我承认你说得对!不过你知道的事太过,今日还是要取你性命!”云剑道:“那得看看你有没有本事!”那黑衣人喝一声好,一掌随即猛然拍出,云剑未接已是敢到一股压人的掌力。云剑心头半凛,暗道:“大力金刚掌果然名不虚传!”当下一招“鹤从云来”,身子顿起,掌法虚实不定,迫压黑衣人。那黑衣人赞一声好,右掌去势已尽,左掌接着拍出,他出掌和那晚完全不一样,那晚他出掌精妙,倒是让人难以招架,但这次他每出一掌,却都是能轻易接住,不过他每一掌力道巨大,让人能接而不敢接。

那黑衣人笑道:“你敢接一掌试试?”云剑道:“有什么不敢的!”运上全劲,一掌迎了上去,司徒玉惊叫道:“不可!”只见两人双掌相接,云剑被那黑衣人一掌拍得直退数步,云剑身子旋转数周,双掌缓缓放下。黑衣人吃了一惊,道:“不可能,受了我的大力金刚掌力居然还没倒下。”云剑暗吃一惊,心道:“我接了他一掌居然便受了内伤!”司徒玉见云剑“没事”,放下心来,当下长剑一刺,使出“洛神剑法”来,黑衣人哼了一声,出掌好不利落,掌力惊人,竟将林子中的落叶阵阵卷起。只见枯枝漫天飞舞,尘埃扑面,司徒玉一惊,被卷起的烟尘遮住了视线,根本无法出剑刺人。司徒玉怕中了黑衣人的掌力,急忙左躲右闪。忽地白光一闪,一把软刀刺向自己。司徒玉大吃一惊,只见云剑纵身扑了过来,挡了一刀,但肩头却中了刀伤。云剑长袖一拂,一阵烟尘扑向黑衣人。司徒玉只觉自己周围又生起一阵轻烟。而且劲道来之更强。司徒玉心中惊疑不定,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忽然只觉得有人抓住自己的手,身子被人带了出去。司徒玉定睛一看,只见带走自己的却是一个风度翩翩的少年。司徒玉陡然一惊,只见那少年左手拉着云剑。司徒玉回头一见,身后烟尘滚滚,只怕那黑衣人还在里面自个挥舞。只见两人被少年带着纵起纵落,几个起落便出了林子。云剑暗吃一惊,心道:“这人是谁?为什么要救我们,他的年纪与我相仿,但武功却要高我得多!”那少年将云剑和司徒玉待到江陵郊外,回头一望,道:“你们不用担心,那人我去引开。”云剑抱拳道:“多谢阁下相救,在下等不胜感激,请问阁下大名,日后好以相报。”那少年笑道:“在下的大名阁下不是早已知晓了吗?”云剑一怔,忽地失声道:“你莫非便是谢过!”司徒玉咦道:“不对啊,谢过应该是谢天英才是,谢天英纵然驻颜有术,也不至于会这么年轻。”谢过道:“这些问题你们还是不要知道的好,还有云兄,在下让你卷入这件事当真是抱歉。”云剑道:“谢兄千万不要这么说!”谢过道:“还有,就是云兄最好不要再插手此事,免得招来祸害。在下告辞了。”说着拂袖一跃,身子顿然腾空,几个纵落便消失在黑暗中。云剑呆了半晌,叹道:“这人武功好高啊!没想到居然在此遇到闻名不见人的谢过,当真出乎意料。”司徒玉沉吟片刻,叹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那黑衣人究竟是谁?谢过又是何人?他们又围绕着一件什么样的事?当真让人搞不清楚。”云剑道:“好,我们也赶快回去吧,若是被那黑衣人发现,只怕吃不了兜着走。”司徒玉笑道:“也是!”忽地一惊,失声道:“你怎么了?”云剑肩头适才被那黑衣人的软刀砍中,现下已经血染了一片衣裳,云剑虽然用白鹤神掌的巧劲化解了那黑衣人袭来的刚猛掌力,但终究是受了内伤。

司徒玉见天时乌黑,城门未开,心中焦急不定,正在此时,城门忽地呀的一声开了。司徒玉和云剑不由得一呆,两人急忙躲了起来。司徒玉低声喃喃道:“奇怪,城门为什么会在此时开门?”云剑在司徒玉耳边悄声笑道:“想必是守城的卫士听到你甜美的声音,想出来看看是人是妖。”司徒玉微嗔道:“净说些乱七八糟的话。”云剑道:“噤声!”只见一辆黑色马车缓缓从城门里驶出来,守城的将领竟然亲自出来相迎,只见他左顾右盼的甚为小心,恭恭敬敬的送那辆马车到十几丈开外,恭声道:“木公子走好!”车里的人轻轻嗯了声,马车随即驶入黑暗中。司徒玉低声道:“我们跟过去瞧瞧,看看是什么人这么大的来头。”云剑不语,一拉司徒玉,趁守城的将士恭送马车时,拉着司徒玉一个纵跃,飞身溜进城中,迅速跑回镖局。司徒玉问道:“怎么了?”忽地叫道:“我一好奇起来便忘了,你肩上还有伤!”云剑道:“即便是没有伤我也不想跟过去。”司徒玉奇道:“为什么?”云剑道:“先扶我进房再说。”司徒玉闻言脸上一红,但还是扶着云剑走进房间。云剑坐了下来,急忙调整气息。

司徒玉惊道:“你果然是受了内伤!”云剑调息一阵子,点头道:“不错!我没想到那黑衣人掌力如此厉害,接了一掌便受了内伤,还好我及时化解了他的掌力,否则只怕要卧病一阵子了。”司徒玉道:“他所练的大力金刚掌是一门极其刚猛的武功,你的内力若是没有他高的话,硬接一掌便会被其掌力所伤,对了,你还没说为什么不愿去跟那辆马车?”她边说着边给云剑包扎伤口,还好只是皮外伤,并无大碍。云剑道:“大哥再教我武功之时曾授过我一种听息辨武的功夫,我听那马车内有两人,一个似乎不会武功,但另一个人呼吸沉稳,收缩自如,显然武功已登入殿堂。我们跟去只会被发现,到头来还不定白送了性命。”司徒玉道:“原来如此……”她见云剑四处张望,不禁半嗔道:“你贼脑看什么!”云剑站起了身,伸手拿过放在书架上的一张小弓,在手里把玩着。司徒玉笑道:“是不是很可爱?这张弓是爹爹送给我的。”云剑口中喃喃道:“玉儿,玉儿……”司徒玉脸上一红,微嗔道:“你说什么?叫个不停!”云剑脑海里灵光一闪,失声笑道:“原来是你!你就是哪个小姑娘!”司徒玉听得莫名其妙,道:“你胡说些什么?”云剑抱着司徒玉的香肩笑道:“玉儿,其实你才是我第一个认识的女孩。”司徒玉奇道:“我以前见过你吗?”云剑笑道:“你还记得五年前一头黄牛和一个小屁孩在溪边玩耍吗?当时你一支箭射在我黄牛的屁股上,我……”未等他说完,司徒玉便拍手笑道:“我记起来了,你就是当时那个光着身子的小屁孩……”话一出口,方知失言,急忙捂住嘴,但却早从眼里笑出来。云剑道:“难怪我第一眼见到令尊时便觉得好像以前似乎见过面,原来我们五年前便早见过一面了。”司徒玉伸出食指托着娇脸,倾着首细思道:“那日正是我爹爹带我去拜师的那一天,我说什么也不肯去,爹爹就做了这张小弓哄着我去了。”两人从未想过,当年顽童时的那一场邂逅,如今会变成现在美好的回忆。云剑手捧着小弓,忽道:“玉儿,这附近可有什么寺庙?”司徒玉奇道:“你问这个干嘛?”忽道惊道?“难道你要去出家?”云剑失声笑道:“我大仇未报,怎么可能出家?除非……”司徒玉问道:“除非什么?”云剑睨眼看着司徒玉道:“除非尼姑庵出了个和你一样的尼姑。”司徒玉半笑半嗔道:“没正经的!”她顿了顿,道:“说到寺庙,在江陵城十里外倒是有一个香火极旺盛的寺庙,叫做万法寺。我们江陵城的人都管它叫做十里庙。你要去寺庙作甚?莫不是要去烧香祈求佛祖保佑你手刃仇人?”

云剑道:“我要去超度一下张家。”司徒玉心头微惊,云剑道:“近日来发生的事太多了,我想好好听听佛理禅语,好好净一下心。”司徒玉笑道:“如此甚妙,我师父也是出家人,记得练完武功后,师父总要和我说上一段佛理,说是佛能去除人心中的杂思邪念,如此一来武功方能大仁大义。她说这才是正宗的正派玄门武功。”云剑道:“绝缘师太不愧为有道之人,所言极是!玉儿,我看也快过了二更天了,那我先回去洗漱一番,你也好好休息,待得明日一早,我们便动身往万法寺。”司徒玉脸红着点了点头,毕竟这闺房不是常人可进之处,总有特别意思。司徒玉目送云剑离开,心中竟有一份不舍,当下急忙暗念三句阿弥陀佛,也去休息。云剑一早醒来,便在院子里练习剑术,一周使毕,闻得一阵掌声,却是展中堂。展中堂含笑着走了过来,道:“云公子剑术高绝,当真是英雄出少年!”

云剑拱手作礼道:“展师父过奖了,在下这点粗浅功夫哪能看得上法眼。”展中堂道:“公子少谦虚了,公子于武之道悟性非凡,将来必可自立门户,做一代宗师!”他家传的掌中拳掌法因为云剑才不至失传,心中对云剑万分感激,言语多了几分尊敬,不似当初那般高傲。忽听得司徒玉笑道:“原来你们二位在这儿啊,展伯伯,你这么早起来啦!”展中堂道:“是啊!对了,完了告诉你,有人要托一趟镖给你爹爹,你爹爹要去和那商户见面,中午过后方才回得来。”司徒玉问道:“是去哪见的商户?要那么远。”展中堂道:“是江城,离这儿也甚远,听说那个商户要托的东西甚为神秘,稍人信来也不说明,还要大哥亲自去一趟。”司徒玉道:“爹爹为什么就这么容易答应了?”展中堂道:“那人的见面礼便是十两黄金!你说大哥能不去吗?”司徒玉倒抽了一口凉气,道:“好家伙,真是个阔家,一送便是十两黄金!”正在此际,一位镖手急急赶来,道:“副镖头,江西的鹤门拳韦一鹤掌门拜访!”展中堂哦了一声,道:“快快招进!”转身对司徒玉道:“你们二位慢慢聊。”说着匆匆赶去。司徒玉笑道:“好了,那我们也去赶路吧。”云剑点头笑道:“司徒兄所言甚是,不过最好填饱一下肚子才是上策。”司徒玉又穿扮了男装,这一来方便出行,二来是能与云剑同一起而又能避嫌。司徒玉脸上微红,两人出了镖局,司徒玉带着云剑四处闲逛,吃了不少有名早点。此时两人已出了城,正往万法寺走去。云剑忽问道:“那个韦一鹤是谁啊?来头这么大,要展师父如此去相迎。”司徒玉道:“他是江西鹤门拳的掌门,鹤门拳在江西极负盛名,但却也非江湖上的大帮大派,只不过这位韦一鹤老先生虽然艺不惊人,但为人却是江湖上公认的。他为人乐善好施,在江湖上出财出力,深得江湖上的朋友爱戴,号称孟尝先生。他每到之处,必受人欢迎,便连我家也受过他的恩惠。”云剑道:“哦?却是怎么一回事?”司徒玉道:“五年前我爹爹保的一支去贵州的镖被神龙帮给劫了,损失惨重,便是这位韦先生带头请白道上的正派人物出面去把镖银讨了回来,因此说他有恩惠与我家。那一年我爹便送我去峨眉山学艺。”云剑道:“如此说来这位韦先生想必也结了不少仇家了?”司徒玉:“也不是这么说,其实黑,道上受过他的恩惠的人也是不少,所以黑白两道的人都甚为尊敬他,这位老先生今年已是六十高寿,至今安然无恙也是有原因的。”

云剑道:“他年纪这么大,为什么不把掌门之位传给他的弟子?他如此乐善好施,想必不是那种贪恋权位之人。”司徒玉道:“这个我倒是听人说过,他说鹤门拳的掌门人都是倒死了才让位弟子,听说这是他们鹤门拳祖上传下来的规矩。奇怪的是以前的掌门人都活不到三十岁时便死去,因此人们都常说当鹤门拳的掌门都是短命鬼。不过这位韦先生却是一口气活到了六十岁!倒是让人出乎意料。”云剑道:“他祖上立下个鬼规矩,门下掌门当然活不久。”司徒玉笑道:“好了!我们不理这鹤不鹤的,还是走我们的路要紧!”云剑微微一笑,道:“你还没告诉我这万法寺。”司徒玉随手摘了一枝野花,在鼻子旁闻了闻,边道:“万法寺建在一座无名山上,自古相传,在很久以前,有一日天上无月无星,一片黑暗,人们只道是天狗食日,却见这座山上金光闪烁,佛光普照。之后便有一位高僧到此建了万法寺,这万法寺据说已有一百多年了。为法寺自来香火不是很旺盛,但自从出了个双月潭后,香火一下子旺了很多。”云剑奇道:“双月潭?”司徒玉道:“不错,这倒还是一位叫做李幕颜的才子流传而出的。”云剑问道:“李幕颜,这人是谁?”司徒玉道:“李幕颜是个传奇人物,他是个游山玩水的才子,据说当年游万法寺时,在万法寺后山发现了双月潭奇景,继而在石壁上留下一首诗,引为一段佳话。李幕颜虽然名满天下,但却未有人见过他。而双月潭其实是万法寺后山的一个不大的水潭,但据说每到夜晚,潭中便会显现出两个月亮,我也只是听人说过,并未亲眼见识。”云剑道:“那我们今夜便去见识一番,如何?”司徒玉拍手笑道:“甚好!不过,我们今夜不回镖局吗?”说着脸上不禁红透。云剑笑道:“风霜夜露也不失为一件坏事,只不过姓云的可不是正人君子,司徒兄还是小心为妙。”司徒玉嗤的一笑,笑骂道:“尽说些不伦不类的话。”两人打打闹闹,一路上指点风景,说说谈谈,好不恰意。快乐的时光总是最容易消磨,两人来到万法山下。时过中午,云剑见司徒玉粉脸溢满香汗,不禁心中怜惜,道:“玉儿,我们歇一歇,吃些烧饼糕点充饥吧。”司徒玉点了点头,两人靠在树荫下并肩坐了下来,云剑从怀中取出汗巾,给司徒玉擦了擦香汗。司徒玉见云剑如此细心体贴,芳心不禁暗暗欢喜,大有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之意。云剑拿过水袋和烧饼递给司徒玉,道:“饿了吗?”司徒玉点了点头,接过烧饼。见云剑将汗巾放入怀中,于是打笑道:“你不怕我的汗熏臭你吗?”

云剑把汗巾取出来,放在鼻子用力一嗅,笑道:“香死人啦!”司徒玉扑哧一笑,伸手轻打了他一下,道:“你坏死啦!”云剑笑道:“我说的可都是真的,我这臭汗巾沾了你的香汗,立即便变得香喷喷的,收在怀里,别人闻到我身上的这股香味,只怕还以为我是个女扮男装的姑娘呢!”司徒玉捧腹大笑,随即被吃在口里的烧饼给咽着,不断地咳嗽。云剑急忙拿起水袋给司徒玉喝了几口,轻拍她的后背。司徒玉缓了几口,嗔道:“都是你的错!”云剑也不生气,将汗巾又复放入怀里,拍了拍,笑道:“压实点,才不至于被人怀疑。”司徒玉又忍不住笑了出来,伸出手打了打云剑。两人打打闹闹,总算是吃完,正待要走,忽听得不远处传来几声人声。云剑心道:“又有事来。”但转念一想,心道:“或许是香客也说不定,玉儿说这万法寺的香火旺得很,且去看看,若是香客,也正好与其一同上山,若是歹人,哼哼,教姓云的遇见,可不能不管!”当下向司徒玉一打手势,两人悄悄靠在一棵树后,想起昨日遇到蓝灵儿一事,不禁心中想道:“最好不要再是采花贼。”

一看登时放了心,只是两个三十多岁的汉子,坐在树荫里乘凉。只见左边一个黑脸汉子道:“马三,你说今日怎么一回事?要咱们几个兄弟到山下拦进香的香客。”马脸汉马三道:“胡大哥你这就有所不知了,今晚那可大有事情来着,是以要拦着香客上山。虎大哥要咱们封上,就因此事!”他把语调说得极为神秘,连云剑和司徒玉也不禁心中暗暗打鼓。那黑脸汉叫做胡九刀,是个做没本钱买卖的,因一套九天飞刀绝技成名,故江湖上人称胡九刀,本名反倒是无人知晓。胡九刀道:“那是什么大事?”马三故作神秘道:“天机不可泄露!”胡九刀一怔,随即大笑道:“原来你也不知,却还在这儿故作神秘,你别骗我了,咱们这种小角色哪能知道上头的事。”马三脸色尴尬,显然是被其说中,讷讷地说不出话来。司徒玉嗤的一声轻笑,心知不妙,只听胡九刀喝道:“是谁!”随即一刀飞来。这刀来得相当快,云剑暗吃了一惊,心道:“既然被发现,需得迅速制服,否则让他招来其他人,就不好上山了。”思忖间早一掌把飞刀击落。胡九刀见飞刀没入草丛后便没了声息,心中惊疑不定。云剑向司徒玉使了个眼色,司徒玉微微一笑,伸手拾起飞刀,倒转着刀柄,低声道:“我对付马三,你制住那姓胡的。”云剑点了点头,低声笑道:“你把难对付的留给了我,你倒转着刀柄干嘛?”司徒玉浅笑道:“你且看看我的飞刀绝技!”胡九刀与马三对望一眼,正待起身,忽地树丛中冷不防的射出一把倒着刀柄的刀,云剑大喝一声,仗剑从树后跃了出来。胡九刀常在刀尖上过活,云剑突然发难,想也没想双手一扬,九把刀同时飞出,射向云剑九个必守之处,端的是歹毒厉害。本来这一手飞刀纵然射不到对手,也能把对手逼退,怎奈这次对手是云剑。云剑嘿嘿一笑,长剑挥洒,使出“九龙归宗”绝技。胡九刀射出的九把飞刀被云剑漫天剑影全击落。胡九刀吃了一惊,他还未反应过来,云剑一把便扑了上去,双手不住乱摸,连连点了胡九刀十多个穴道。司徒玉吃吃笑道:“你这么点法,他纵是大罗神仙也解不了。”云剑回头一望,见司徒玉从容的走了出来,双手负背。那马三早被刀柄击中穴道,动弹不得。云剑赞道:“玉儿,你这手功夫可靓得紧,大哥用脚点穴,你用刀柄点穴,一般的不含糊!”

司徒玉笑道:“我可没你那大哥好本事!”说着童心忽起,走到马三面前,那马三还未动身便给点中穴道,正坐在地上。司徒玉微微一笑,伸脚一踢马三手背“腕骨穴”。马三被司徒玉点中胸前膻中穴,这膻中穴是人体大穴,但司徒玉这一手力道恰到好处,不仅使马三动弹不得,还使他说不出话来。此时被司徒玉一踢,胸口浊气稍通,轻哼了一声,云剑吃了一惊,怕他叫出声来,急忙扑了过去,又连连点了马三十多个穴道。云剑松了口气,抹汗笑道:“好险!”司徒玉笑道:“看来我的确没你那大哥用脚点穴的功夫,不过用脚解穴的功夫倒是有。”两人相对大笑。云剑将马三和胡九刀拖入密丛之中,折下树枝铺盖好。司徒玉道:“天色将晚,我们快去瞧瞧热闹吧!”云剑笑道:“看来这才是你的真正目的。”司徒玉脸上一红,嗔道:“你再胡说不道,看我不打你!”两人悄悄溜上山,时不时的看见巡逻的人,心中暗暗嘀咕。云剑道:“玉儿,你说我们是要偷偷溜进去,还是光明正大的进去?”司徒玉道:“看这势头只怕不易进去,但万法寺居临高山,要去双月潭必须从正门进去,这却如何是好?”

云剑笑道:“这个容易!凭我们这身功夫,量那些烧香拜佛的和尚不会知道。”司徒玉含笑地点了点头。不到一响时间,云剑两人已来到万法寺前。其时日夕刚落,繁星点空,月牙初起,在残留的余晖迎托下,这座沧桑的古刹显得庄严神圣。云剑见万法寺像是凭空而立,屹立在山峰顶上一样,这座庙庙身虽不大,但显然在此危夷之处建造寺院已是个了不得的工程。大门牌匾上书写着“万法寺”三个大字,寺门前左右两边各竖立着两株古桑柏。茂叶遮天,老根垂地,树枝已伸入了寺庙之中。想来这两株树也伴随着万法寺走过了一段漫长风霜岁月。云剑和司徒玉对望一眼,齐齐跃上桑柏,放眼望下,只见石铺的小道上溢满了青苔,石道两旁的香炉轻烟袅袅,缭绕在寺院中,随即消失在青天之中。一个小和尚正在打扫着落叶,忽地一阵风吹过,云剑向司徒玉一眨眼,两人趁此时机悄然跃过小和尚的头顶,接着树梢跃上了殿顶。回过头来,只见那小和尚摸着过头,望着摆动不定的树枝,口中喃喃道:“奇怪!这风这么这么大。”两人心中暗暗好笑。转身跃下殿顶,穿过后院,往后山奔去。后山路道的草早给游人踏得平整。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两人便来到了双月潭。只见这双月潭只有四丈方圆,潭水透着一股绿气,射着寒光。两人挨着坐在潭边的石头上,司徒玉道:“这双月潭还是第一次来,以前只听闻人说过,早神往已久了。”云剑喜道:“你看!水里真的又两个月亮!”只见绿水潭中的水面浮着一个月亮,潭底还沉着一个月亮。云剑抬起头,天边的月亮正发着青光,射向水潭,此时月亮还升得不够高,时候尚早。云剑道:“水面上的月亮是月亮的倒影这倒还可以想得通,但水底的月亮却是不知从哪里来的。”司徒玉也想不明白,正纳闷间,云剑忽地咦了一声,道:“月亮掉下水,连嫦娥也跟着来了。”司徒玉奇道:“哪有?在哪儿?”云剑指着司徒玉倒映在水面的影子,笑道:“喏,你瞧,就在这儿,只是那嫦娥竟也喜欢女扮男装。”司徒玉扑哧一笑,娇声道:“你几时也学得如此油嘴滑舌。”云剑笑道:“只怪你近来带我吃太多甜食了。”司徒玉忽叫道:“云郎!你看!”云剑低头看了看水潭,笑道:“该不会是出现了个后羿吧?”司徒玉吃笑道:“不要脸!我是叫你看那石壁!”云剑抬眼望去,只见对面崖壁上刻着一首诗,借着冷清的月光,字迹依稀可辨。司徒玉曼声吟道:“一缕青光泻高台,双月冷波升寒潭。欲知天霁池底玉,且向嫦娥窃药还。”诗尾注有李幕颜三字。

云剑问司徒玉道:“为什么天上的月亮会跑到池底去呢?”司徒玉微嗔道:“你问我我哪知道?”云剑奇道:“李公子不是说要先问你吗?”司徒玉一怔,随即明白云剑将自己喻作嫦娥,不禁心中又喜又羞,低声道:“别胡闹了!”云剑笑了笑,张头四处张望,司徒玉低头沉思片刻,忽地拍手笑道:“原来如此!我明白这首诗的涵义了!”云剑问道:“是什么?”司徒玉道:“这首诗的前两句只是描写这双月潭的景色罢了,我们暂不作解释,重要的是最后两句,说要想知道这双月潭底月亮的秘密,就要去问嫦娥。”云剑插口笑道:“因此我才问你的嘛!”司徒玉伸手打了打他,嗔道:“你别闹了!”云剑苦笑道:“我哪有闹啊?李公子说要去问你,你现在不是知道了么?我不去问你要去问谁呀?”司徒玉一愣,终于嗤地笑出来,续道:“自古相传,嫦娥仙子下凡后与后羿相识……”云剑插口点头道:“你下山后与我相识。”司徒玉一整脸色,道:“你要是再插嘴的话我可不理你了!”云剑吓了一跳,急忙摇了摇头,不敢再打话。司徒玉续道:“两人相识相爱,嫦娥相助了后羿当上皇帝后,后羿不知足还想长生不老,嫦娥又到了天宫偷取了灵药给后羿,但却被打落玉寒宫,软禁在这月亮上。唐朝的李商隐便有诗云‘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海青天夜夜心。’而这两句说的便是嫦娥到天宫偷取灵药的事。”云剑不禁问道:“那又怎么样?”司徒玉道:“想必这秘密便在这潭底的月亮上,这句的意思便是把潭底的月亮还回来,便会知道这其中的秘密。”

云剑笑道:“这个容易,只要把这个月亮捞起来便好了。”司徒玉道:“这太鲁莽了,哎!你,你干嘛啊!”急忙脸红耳赤的转过身,原来云剑说着便脱了上衣,司徒玉听得云剑簌簌的脱衣声,不禁连耳根子都羞红了,一颗心怦怦乱跳。云剑笑道:“有什么关系?你五年前不是早看过了?”司徒玉嗔道:“你胡说八道什么!”只听得扑通一声,司徒玉心中一怔,转过头偷偷一瞥,只见云剑已跳入潭中,司徒玉看了一眼,又急忙转过去。云剑一入潭中,只觉潭水奇寒入骨,云剑自鹤仙翁那里习得水中换气之法,这小小的水潭不在话下。云剑深吸一口气,让真气流通全身,随即慢慢潜下去,水潭十分浑浊,只能靠潭底点点光亮来辨别。这水潭不过两丈深,云剑毫不费劲便游到潭底。云剑吞吐了一口气,双手摸到那月亮,只觉是块光滑奇寒的石头,云剑一整气息,想拔起那怪石,不料这怪石奇重无比,似乎有一股力量正拉着怪石。云剑心中暗暗称奇,他气力用尽,只得重返水面。司徒玉见云剑浮了出来,放下心,道:“怎么样?”云剑将情况说了一遍,司徒玉道:“你抱不起来,便掀起一角试试。”云剑想了想,道:“好,试试看吧。”

当下又潜了下去,云剑双脚踩在淤泥里,握紧怪石的一角,用力往后掰去,那怪石果然有所动静,云剑只觉周旁水流急涌,双脚竟有些站不住。云剑急忙施展千斤坠功夫,硬是挺住身形。云剑闭紧呼吸,过了半盏茶时间,那潭水渐渐都流进那怪石后的洞。云剑四肢酸软无力,坐倒在怪石上,司徒玉吃了一惊,急忙奔了下来,只见云剑赤着上身坐在石头上调气歇息。司徒玉一见登时大羞,急忙又奔回了岸上,躲在岩石后不敢出来见人,心中砰砰乱跳,暗自庆幸他闭着眼睛,否则让他见到,必定又要调侃几句。云剑吞吐了一口白气,缓缓站起身,自己身处水潭的最低处,是以潭水都尽往此处流。忽地一阵寒风吹来,云剑只觉通身冰冷。当下跳上了岸,穿好了衣服,四处张望却不见司徒玉,心中微感诧异,张口叫道:“玉儿,你在哪里?”从岸石后传来了司徒玉的娇声:“你先穿好衣服再说。”云剑笑道:“早已穿好了。你出来罢。”司徒玉先是探出了头,眼睛一转,见云剑穿好衣服端端正正的站在岸边,方自出来。

云剑道:“我们去看看那怪石吧。”司徒玉点头道:“看来这双月潭确实有古怪潭底竟然有一条暗道,想是引这潭水到别处去。”当下两人下了水潭,走到怪石之处,只见这块怪石通身晶莹碧白,约有二尺来宽,显椭圆形之态。云剑不识货还好,司徒玉一见,却是惊得呆了。云剑不禁问道:“你怎么了?”司徒玉嘎声道:“好家伙!这,这是真玉啊!”云剑大吃一惊,道:“哪,哪有这么大的玉石啊!”司徒玉白了他一眼,道:“我家玉石又不少,自小我便接触过玉石,这玉通体晶莹,映光发亮,正是真正是玉石。”云剑道:“我刚刚一碰,只觉此石奇寒无比,光滑如绸,想来确是真的。”云剑抱去这块玉石,这玉奇大,分量不轻,但比适才在潭底抱起之时却远之不及。司徒玉吟道:“何来通天玉,自下潭中取。”云剑笑道:“玉儿才华八斗,云某自愧不如。”司徒玉笑道:“别贫嘴,看看这下面有什么?”只见玉石后是一条暗道,宽有二尺,足以让人容身。云剑低头一看,不禁奇道:“玉儿,你看,这条暗道有水!”司徒玉皱眉道:“这暗道虽可容身,但里面积水,却是无法通行,想必是有其他暗道。”云剑点头称是,两人当下在潭底找了起来,云剑走到离洞口旁约四尺来处,忽地脚下一绊,差点摔倒。云剑低头一看,叫道:“玉儿!在这里!”司徒玉急忙忙走了过来,只见那地上有一扇铁门,云剑正是被门把差点绊倒。这铁门四周皆是淤泥,隐藏得很好。司徒玉恍然道:“原来如此,若非那暗道将水流引开,这道铁门却是无论如何也打开不了。”云剑道:“这地方隐藏的如此神秘,不知门后究竟藏着些什么?”司徒玉转过头看着云剑,道:“我们要不要下去瞧瞧?”云剑沉吟道:“想必此间秘密李幕颜早已知晓,才留下诗文让人破解,这里面的东西是好是坏,我们好歹也瞧上一瞧。”他知司徒玉好奇心盛,她虽如此问道,但心中却是极想进去。司徒玉闻言笑道:“不错!说不定这便是个大宝藏!今日让你我两人发现,此后富甲天下,雄踞一方!”云剑莞尔一笑,当下上岸取了火柴,做了三条火把。司徒玉问道:“要那么多火把干嘛?”云剑道:“尚且不知洞内深浅,多做一根防个万一。”说着把火把交给司徒玉,自己俯腰一拉铁门,但那铁门沉重无比,竟然拉他不动。

云剑皱了皱眉,当下深吸一口气,运足十成功力,将铁门往上猛然提起,那铁门呀的一声,缓缓被提了起来。露出一条深深的石梯。云剑不禁想起初入百毒教坛时的场景,下意识的打了个冷战。司徒玉点燃了火把,一根交给云剑,道:“待得洞中秽气散尽,我们再进去罢。”云剑点了点头,稍作歇息,过了片刻,云剑道:“好了,秽气差不多也该散尽了,我们进去罢。”他不知道里面究竟如何,有什么危险,是以自己抢先走进,以防司徒玉出事。司徒玉紧跟在云剑身后,两人走了二十余阶后,便是一条直行的通道。通道只能容纳一人前行,上面虽是水潭,里面却干燥得很。这地道昏暗无光,阴森恐怖,云剑虽然身负绝艺,但到了此时此景却也不禁害怕起来。司徒玉纵然好奇,但终究是女儿家,一颗心跳得比在破庙时还快。不禁伸手紧紧抓住云剑衣袖,将娇躯紧靠在云剑背后。云剑深吸一口气,强自镇定,当下高举火把一照,只见这洞石壁犹新,想来建造不久。云剑道:“这地道想来建造不过二十年左右,不知是何人所建,有什么目的?”

司徒玉笑道:“好了,赶紧走吧,到头了就知道。”她语气微微颤抖,说得极不自然。云剑伸出手从背后紧紧握住司徒玉的手,司徒玉下意识的轻轻一挣脱,但却握得更紧。两人走了不到半盏茶的功夫,只见面前一道石门堵住去路。在石门前面却是一个半丈来宽的平台,云剑道:“终于要到头了!”把火把交给司徒玉,双手按住石门用力一推,却纹丝不动。云剑心中诧异,又使足劲推了一次,但却毫无成果。云剑苦笑道:“玉儿,我们回去吧,我功力不够,推这石门不动。”司徒玉想了想,道:“云郎,你推一边试试。”云剑走到石门一边,用力一推,那石门竟缓缓移开。云剑心中一愣,随即明白:“原来这石门的建造成转动式的,单是推一边才推得动。”云剑催运内力,把石门推开,两人便挤了进去。只见里面金光闪闪,耀华刺眼,如临天界般,使人炫目。云剑和司徒玉不由得倒抽一口凉气,这个十丈方圆的洞,里面堆满了大箱小箱的珠宝,绚烂光辉,让人结舌难下。云剑叹道:“莫非真让我们撞进了一个宝窟。”司徒玉也叹道:“我做梦也梦不到我今生会见到这么多的珠宝!”云剑和司徒玉走了过去,这些珠宝都是放成大大小小的一堆,每一堆珠宝上面都放有一张标签。云剑随手拿起一张,只见上面写道“平威镖局,常百通,珍珠玛瑙玉石,金器白银共计五十万两,官银三百万两,全家五十口满。”云剑心下一愣,低头看了看珠宝,只见后面堆放着十几箱未开封的红色箱子,封条上赫然是通往均州府的官银。云剑蓦地失声惊道:“是他!”司徒玉正在左挑右选着些珠宝,她家虽是镖局营生,却还未见过如此多的奇珍异宝,女孩家爱美天性,乍然一见这些宝贝不由得忘记旁事。被云剑如此一叫,不禁一惊,回头道:“怎么了?是谁啊?”云剑拿着标签,指着常百通的名字道:“常百通,就是十多年前被雁北天劫杀的平威镖局的总镖头。”司徒玉道:“这么说,那推珠宝便都是赃物了。”忽地惊道:“雁北天的赃物为什么会在这里,莫,莫非这是雁北天的贼窝!”云剑点头点头,脸色阴沉,不知心里想些什么。司徒玉道:“当真是想不到,雁北天的老巢竟然会是在万法寺的后山。”云剑道:“这地下室建造辉宏,不是一般工程,只靠雁北天还没这个能耐,想来他是有同伙的。这地下密室一建造完成,他便在江湖上四处杀人劫财,便藏到此处,如此隐秘之地更不用担心会被人找到。”

司徒玉一惊道:“要运送这些财宝到这后山不容易,何况还是要经过大门,那万法寺的主持万戒和尚只怕便是雁北天的同伙!”云剑道:“你说得不错,今晚我们是来对了!”司徒玉想起山下胡九道说的大事,脱口道:“你说雁北天今晚回来万法寺?”云剑道:“那是错不了的,此时天时还早,我们再找找看还有什么线索。”当下两人又找了起来。云剑拿起了一张标签,上面赫然写着江南白非羽,书画宝剑,玉器金皿,共计三十万两三千。独缺其子,二十口不满。云剑看到此处,顿时明白,适才看常百通的标签时,结为也有类似的五十口满,便即是说,常家五十口人全都一个不留,尽数杀光。云剑心中义愤难当,不由得全身微颤。司徒玉问道:“云郎,你怎么了?”云剑忽问道:“玉儿,白非羽家里有那么多的钱财吗?”司徒玉道:“白家世居江南,祖宗基业不容小觑。而白非羽本人也极为爱好收藏,自家藏了不少古董玉石,名家书画,听说他家传的宝剑白云剑也是一把价值不菲的宝剑。”云剑心念一动,道:“他还有个儿子是吧?”司徒玉笑道:“这个倒是听江湖传言过,不过他的儿子早在十多年前被雁北天杀害了,现在活着的话也有十七来岁了。”云剑道:“他的儿子并没有死。”司徒玉疑道:“你怎么知道的?”云剑拿出了标签,道:“你看这儿!”司徒玉接过标签一看,沉吟道:“如此说来,白非羽的儿子应该是被人救走了,这人能从雁北天手下救走人,看来武功也不是泛泛之辈。”云剑点了点头,心道:“叔叔要是知道此事,该不知要有多高兴!”当下道:“你可有发现?”司徒玉点头道:“有的,找到一个熟人。”云剑奇道:“哦?那是谁?”伸手接过司徒玉递来的标签,只见上面赫然写着“贾富贾贵,每年进贡纹银五十万两。”云剑惊道:“原来这厮和雁北天也有勾连,难怪他们如此猖狂!”他在看下去,只见写着第十个年头,想来这两人已进贡了十年二百万两之多。云剑倒抽一口凉气,道:“这里珠宝少说也有一千万两之多,这雁北天倒地要这么多钱干嘛?这些钱存放在这里他也用不着!”司徒玉微微耸肩,道:“谁知道啊?不过这些都是不义之财,贾富进贡的钱也都是从百姓身上搜刮而来的。”云剑点了点头,道:“终有一日,我要把这些钱财还给百姓。”司徒玉忽地惊道:“云郎,你看!”云剑回头一顾,只见司徒玉手拾起一张标签,只见上面写着“王钦若,丁谓各赠白银二十万两,共计四十万两。”云剑道:“这二人是谁?上面写着各赠白银,如此说来他们和雁北天的一伙的?”司徒玉道:“他们是不是一伙的还不知道,总之是勾连的就是。王钦若和丁谓是当朝朝野的两个大奸臣,但真宗帝却信任这两人。这二人在朝廷上呼风唤雨,妖言惑众。以天书符瑞之说来荧惑朝野,迫害忠良,当真是可恨之极!”云剑愤愤道:“难道朝廷就没有一个能收拾他们的吗?”司徒玉道:“这两个奸贼势力很大,朝廷上一般官员都不敢得罪他们。不过,如今朝廷上却出现了一个清官,这人断案如神,百姓们称之为包青天!”云剑赞叹道:“包青天!闻名当知其人!”

司徒玉道:“莫非雁北天杀害这些武林人物,猎取大量金财都是丁谓这两个奸贼所为?但看起来却好像是他们两人再帮雁北天。”云剑道:“事情总有水落石出的日子,我们还是别再推敲,我们进来已有一段时间,这双月潭的水被放光,莫要让人察觉才是,今晚万法寺可有大事,你莫不是想错过这个热闹?”司徒玉翟然一醒,道:“不错!那可是万万错过不得的。”云剑看火把已将燃尽,便换了一根燃烧。两人正要走出门时,无意间瞥见一个石台。云剑心中一迟疑,走了过去,司徒玉心中奇怪,也跟着过去,云剑将火把交给司徒玉,手拿起放在石台上的一本簿子,云剑翻开去,只见上面写着“郭万山,金奇,归兴竖……”云剑看了几个,均是江湖上名盛一时的江湖豪杰。但却没看见白非羽和常百通等名字,云剑心中奇怪,再看下去,只见第三行上头个字写着张明遥!云剑心头一震,暗道:“奇怪,大叔不是被冰火二雄所杀害的吗?这是我亲眼所见,怎么会记在雁北天的账上呢?”他心中百思不得其解,司徒玉看了看这些人名,心中忽地想起一事,惊道:“云郎,我发现这些被杀的人有一个共同点!”云剑惊道:“什么!”他双手抓紧司徒玉,道:“你快说啊!”司徒玉被他抓得香肩生疼,叫道:“你抓痛我啦!”云剑一觉失态,忙道歉:“对不起,玉儿,我一时心情激动,所以……还望你不要生气。”司徒玉眼睛一翻,翘着下唇,做个鬼脸道:“我才没那么小气呢!”云剑微微一笑,心道:“你不小气才怪呢!”司徒玉道:“他们都和明教有关联,像那郭万山便是明教的木旗令主,而金奇却是明教乌金两大护法之一的金护法,传闻他武功并不是十分高强,但为人工于心机,善使手段,倒也是一位难应付的人物,却不料竟被雁北天杀死。而那个归兴竖还有万里风,乔正南却只是与明教有些联系的人而已。”云剑沉吟道:“如此说来,我大叔也是在去完明教后才被杀害的。这么说雁北天的目的是对付明教了,才将与明教有关系的人一一杀死。”司徒玉问道:“你可知你大叔去明教作甚?”云剑道:“大叔并没有告诉我,我是后来听那冰火二雄说的,他说……”说到这里骤然顿止。司徒玉道:“怎么啦?”云剑喃喃道:“怪不得总觉得那名字甚为收悉,原来早已听过。”司徒玉奇道:“你说些什么?”云剑道:“我听熊冰说大叔是去明教通风报信,想要坏木公子的大事才被杀害的。”司徒玉惊道:“木公子?是昨夜在城门那里遇到的那个木公子?”云剑道:“想来不是再有第二人了!”司徒玉道:“要查清此事真相,须得从那木公子身上下手!”

云剑点了点头,把手中的簿子放回原处,道:“我们先出去再说。”司徒玉点了点头,回头一顾,见无线索留下,便当即出了去。两人出了地道,云剑将铁门关好,将玉石放回原位,道:“现下如何是好,这个双月潭总不能干着,否则便当即会给人发现。”司徒玉道:“这地道他们总要出入,想必自是有什么办法使这潭水流回。”云剑道:“我们且看看。”当下两人在潭底找了起来。司徒玉忽道:“云郎,在这儿!”云剑走了过去,只见是一块长得奇特的石头,但与其他奇形怪状的石头相比倒也无明显之处。云剑不禁问道:“玉儿,你是怎么知道是这块石头的。”司徒玉道:“你不觉得这块石头像个手把吗?”说着将手倒反过来,握住这块石头,云剑拍手道:“当真是像!”司徒玉微微一笑,用力一扭,只听得阵阵轻微轰隆声,随即有水从潭底石岩下渗出来,云剑和司徒玉上了岸,那潭水越流越急,不过一盏茶功夫,潭水便刚好灌满。云剑叹道:“设计这机关的人当真是厉害!”他望了望潭水,只见已恢复往昔容貌,水里又出现了两个月亮。云剑指着玉石笑道:“你瞧,我说得没错吧,潭底确实有个掉下水的月亮,而且还走出一个泥巴嫦娥。”司徒玉一怔,望水潭一照,其实水刚满上,并不浑浊,倒也照得清楚。只见自己裤腿上,身上,手上都沾了不少泥巴。女人爱美,这如何容得下?司徒玉对云剑打道:“云郎,你先到别处去,没我叫你你千万别出来!”云剑笑道:“嫦娥仙子要下水洗澡吗?那我也要。”当下走到潭边,掏起水洗掉衣上的泥巴。司徒玉无奈,也只得到潭边洗漱,但身上一块干一块湿的却极为不舒服。云剑跳上一块石头,躺了下来,道:“看来我们得在此处把衣服晾干,否则出去让人见着可大大的不好。”司徒玉也跟着躺了下来。

云剑趴在地上凝神一听,道:“此时尚无动静,我们过些时候再去。”司徒玉道:“那么远你听得到?”云剑道:“我不是说过自己练过听息辨功的武功吗?其实这也是原理,而且我自小在山野长大,练得北斗神功后耳目聪敏得多。他们戒备森严,若是有大事的话,动静应该不小的。”司徒玉点了点头,当下道:“云郎,我有个问题想问了好久,你为什么会剑宫成的剑法?”云剑道:“你也知道剑宫成?”司徒玉颔首道:“我是听师傅说过的,她教我洛神剑法时便给我讲过武林中一些有名的剑法,像六合派的六合剑法,白家的白云剑法,陈家的万劫神剑,天罡正气剑,剑王的雪花剑法,昆仑的七星北斗剑,点苍的苍山十九剑,华山的百变神机剑等等,但她说还有一部足以和当今天下任何一部上乘剑法媲美的神奇剑法,便是剑宫成的不败九剑。”云剑奇道:“不败九剑?”司徒玉道:“不错,世人相传,剑宫成对敌不过九招,而且从未败过,因此后人称之为不败九剑。”云剑道:“其实这部剑法也是我机缘巧合之下才学得的,不过这部剑法并非叫做不败九剑,真正的名字是萧雁剑法。”当下把自己如何学得萧雁剑法的奇遇说给司徒玉听。

司徒玉叹道:“云郎你当真是福分匪浅,这部世人梦寐以求的剑法竟让你如此得之。”又道:“那你可知那剑宫成是个什么样的人物,想必定是个英雄豪杰。”云剑道:“这个我有看过剑宫成那本自传书,而且也听过叔叔对他的评价,他说剑宫成任意行事,喜怒无常,黑白两道的人物他都杀,应该是个亦正亦邪的人物。但我读他的事迹后却觉得他应当是个至情之深的人,当时不明白,现下想起来,韩小姐或许从未爱过剑宫成,但剑宫成却拼了命的救她,为了一个承诺,到头来还老死江陵,遗憾终身。”司徒玉点了点头,云剑微笑道:“玉儿,你的剑法也很高超,是什么名堂?”司徒玉道:“这可是我峨眉派的镇派之宝,名为洛神剑法。我峨眉派第二代掌门是女子,因此便以曹植的洛神赋来命名此剑法。而这部剑法的剑招名称也都是取自洛神赋,皆是名意相通的。”云剑道:“那你的师父是几代掌门?”司徒玉道:“我师父是第三代掌门人,我峨眉派是建隆初年才由祖师通天禅师正式创立的。峨眉派虽创派不久,但武功自战国时期的司徒玄空祖师便已流传下来,千百年来,峨眉武术不断壮大,是以我们峨眉派虽是新派,但武功却博大精深,更有一二代掌门人传下来的武功,是以江湖没有人是瞧不起我们峨眉派的。”(注:据今人考究,峨眉派的创派祖师应当是南宋的白云禅师和白眉道人,现为小说需要,故而改了创派时间和创始人。但上述的司徒玄空一事确有所实。)

云剑点头道:“这个自然,我见大哥一听到你师傅的名号时的表情,便知道你们峨眉派不好欺负。”司徒玉扑哧一笑,道:“就不知道蒋不通为什么那么怕我师傅,他日遇见我师傅,可得好好问问她老人家。”云剑道:“时候不早了,我们的衣服也干了,我们这就出发,前去一探究竟。”司徒玉忽道:“那超度一事呢?”云剑一怔,苦笑道:“看今天是不成的了,就该他日吧,反正又不止这间寺庙。”两人翻身站起,云剑抬头一看,只见已至四更天时。道:“对头不知是谁,我们小心点才是。”司徒玉道:“是了,不惊动那些和尚便是。”两人沿着来路悄悄返回,各人心中闷着个葫芦,也不说话。不多一会儿,来到了寺外,云剑示意止步,凝神一听,寺内毫无动静,云剑向司徒玉微一点头,两人跃了上去,只见正殿中灯火通明,四周皆有小和尚在巡逻。云剑将头偏向正殿,晃了晃,司徒玉微微一笑,两人犹如一阵风般悄无声息的跃到正殿顶上。司徒玉搓了搓手,轻轻揭开了一片瓦,这大殿是典型的两面坡式江南房屋。云剑他们藏身在后,来者均见不着。云剑和司徒玉从那瓦片口望下去,只见厅中放着八把交椅,想来是共有八人。一些小沙尼打点过后便退了出去。司徒玉伏在云剑耳边细声道:“不知来的是什么人,看来这好像是场密会,咱们没来由的偷听,只怕有所不妥。”说话时,丹唇朱香,少女身上的体香一并钻入云剑鼻子中。云剑心神不禁一荡漾,心道:“她虽然是男子打扮,但身上仍是那么香。”于司徒玉所言只是轻轻嗯了声。司徒玉见云剑所有所思,魂不附体,用手肘轻捅了他的腰一下,道:“我说的你有没有在听啊!”云剑吃了一惊,暗叫一声惭愧!道:“对不起,你再说一次好不好。”司徒玉扭头哼道:“我不说了!”云剑见她使小性子,无奈苦笑一下,其实司徒玉也并非是使小性子不说,只是她话出口后不禁想到,云剑为人纯厚,心地善良,若是知是在偷听别人的秘密,只怕便要回去了。司徒玉虽然也知不妥,但一来好奇心重,二来雅不愿与云剑就此回去,况且要回去只怕也不容易。三来她本是个好事的性子,是以便干脆不说了。云剑却觉得自己尽想些风月之事,也不听司徒玉说些什么,实在愧对于心。伸出手握住司徒玉的手,司徒玉全身微震,云剑柔声道:“玉儿,真是对不起,我没听你说话实在是不该。”司徒玉低声笑道:“没关系,我也不怪你。”云剑一愣,道:“无论如何,我总是要道歉的。”司徒玉念感他的诚意,柔声道:“云郎,你不必道歉,是我不该乱发脾气才是。”吹气如兰,眼中柔情款款。

云剑心中说不出的顺畅,见司徒玉秋波流动,妙目含情,忍不住将头慢慢移向司徒玉,凑过嘴要去吻她的樱嘴。司徒玉也情丝动荡,婉转相就。正待两人四唇刚要相接之时,忽听得一人哈哈笑道:“李兄,你瞧!我们可没来晚啊!”云剑但觉此声极为熟悉,张头往下一看,心中柔情顿消,只见来者竟是虎猛和李钰城!云剑咬牙道:“当真是冤家路窄!不出两天竟遇见了三次!看来老头是要我非杀了这两个天杀的贼子不可!”司徒瑜被握着的手反握紧云剑的手,道:“云郎,你切莫冲动!看来他们似乎是在等什么人物,搞不好便是那个木公子。我们可不要坏了好事。”云剑翟然一醒,心中暗暗感激司徒玉及时提醒,转过头凝眼看着司徒玉,心中柔情又起,低声笑道:“我们再来!”司徒玉满脸通红,轻推开了他。啐了一口道:“去!”云剑微微一笑,又往下望去,只见李钰城和虎猛各自坐在下首的两张椅子上,似乎在等什么人。只听得李钰城说道:“虎大哥,怎么周大总管和丘、叶两位还没有来。”虎猛道:“应该快了!”忽地想起什么事般,对在一旁伺候的小沙尼道:“小师父,万戒大师人呢,怎么没看见他。”小沙呢合什道:“虎施主,我们主持有事出了去了。”虎猛微惊道:“哦?那是什么时候的事?”小沙尼答道:“回施主的话,是今天早上之事。”

李钰城沉吟道:“不对呀!万戒大师在昨天晚上便通知他了,大师是个明事理的人,他怎么还会在今天早上出去呢?事有蹊跷,小师父,你能说说具体详情吗?”小沙尼道:“是,施主。”语气一顿,道:“今天早上,有一位衣着青袍的信者带了封信给主持,主持看后便道,这事能再迟一天么?那带信的人道,我家主人说了,你不来也罢,若要来便必须马上跟我走。主持迟疑了一会儿,便回头吩咐我们在这里等候几位施主贵宾到来。他说他今晚是不会回来的,请各位施主不必等他。他说完话后便跟着那人去了。”虎猛道:“你可知那带信之人是谁吗?带的是谁家的信?”小沙尼合什道:“小僧不知。那人似乎只是个仆人。”李钰城问道:“你们可知那信的内容吗?”小沙尼道:“这个小僧也不知,主持看完信后便随手放入怀中,也不和我们说。”李钰城和虎猛对望一眼,李钰城道:“万戒大师这事想来很大,否则他是个识大体之人,便不会在今日离寺了。”小沙尼忽然插口道:“主持吩咐我们之时,曾说这是他自己的私事,不劳烦各位费心。他说这件事困扰他几十年,这一回非去不可,还请各位原谅。”李钰城奇道:“哦!竟有这回事。万戒大师武功高强,竟然会有事困扰他几十年。”云剑和司徒玉闻言一惊,对眼了一眼,心中均道:“想不到万戒和尚竟会武功!”司徒玉忍不住好奇,伸头亦往瓦片口望去,这口子不大,两人挤在一起,脸颊几乎贴在一起。司徒玉心中害羞,但虎猛和李钰城是云剑的仇人,却是不能叫他不看。而自己若要不看,心中却是按耐不住。云剑却是快意难言,他索性便将脸凑过去贴住司徒玉的娇脸。司徒玉本是害羞,给云剑这么一闹,羞不可言,用力将云剑一推,却发出了微微响声。但这却足以使云剑和司徒玉大吃一惊。只听得李钰城喝道:“是谁!”但显然是分不清响声从何处而来,两人仍坐在椅子中,凝神细听。在旁的小沙尼也慌了,云剑和司徒玉屏住呼吸,司徒玉转看云剑,眼里颇有责备之意。云剑面带惭愧,暗道:“我大仇未报,却总沉迷于温柔之中,俗话说色字头上一把刀,虽然玉儿不会给我一刀,但我却要把持得住才行。如此未免也太过轻薄了!”正在此际,只听得门外一人笑道:“是我,李老弟!”李钰城站起来道:“原来是劈空神掌丘大哥!这位想必便是江湖人称万里独行客的叶超风叶前辈了。”叶超风本是独行大盗,外号是万里独行盗。但李钰城说得好听些,便说是万里独行客。而他称叶超风为前辈却是事实,叶超风的父亲叶盛华辈分高过李钰城两辈,因此叶超风也要大上李钰城一辈,他本人也因此而眼高过于顶,不把他人放在眼里。云就按见丘不仁四十多岁,留着三洛须,一张超长的马脸,一双浓得几乎挤在一起的黑眉,太阳穴鼓起,双目炯炯有神,显然是个内家高手。再看那叶超风,只见他面目清瘦,满脸风霜之色,约有五十来岁,太阳穴也是鼓起,亦是个内家高手,云剑看得出这几人之中就属他的武功最高。叶超风冷冷道:“老夫是个杀人不眨眼的独行大盗,不必婆婆妈妈的称作什么客不客的!”云剑心道:“这人倒是个敢作敢当之辈。”李钰城脸上尴尬,虎猛急忙解围,哈哈笑道:“两位快坐下来,站着说话可累人!”丘不仁拱手道:“这位可是已刀法闻名江湖的虎猛虎兄弟么?闻说兄弟刀法精绝,在下是久仰了!”

作者感言

白客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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